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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下了一场雨,炎热的夏季总算有了些凉爽气,但也就两,又热的人汗流浃背,把榻搬到外头睡。
老和尚给谢慈讲了两经,才开始授他佛门功法,下雨那日,谢慈盘膝坐在石头上,一滴雨落在谢慈额上,谢慈道:“长老,下雨了。”
无边:“无碍,继续。”
谢慈:“··········”
一少年郎和一老和尚顶着泼雨幕一动不动,于是乎,谢慈这两有点风寒了,老和尚谢慈体格不行,还要苦练。这,老和尚不知道是要去上吊还是怎么着,是要离开这里几日,给了谢慈一卷轴,卷轴只有巴掌长,但是厚厚一卷,谢慈握着卷轴,问道:“长老,这是易筋经?”
无边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谢慈,道:“不是。”
谢慈:“哦。”
无边道:“这是佛门最高功法的第一卷,你收好,照老衲这些教你的练,切勿给任何人看。”
佛门最高功法?这老和尚是什么人?谢慈点头道:“我看完就烧了?”
无边道:“·······也好。”
谢慈染风寒,让谢大山和孙氏害怕的提心吊胆以为谢慈身体旧病根又起了,一夜没睡的守着谢慈,谢慈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阿宁都害怕了,谢慈安慰她自己没事,真的就是风寒,除了头有些昏沉,偶尔咳嗽一声,没什么不舒服的。
翌日一早,谢大山要去给谢慈请大夫,谢慈起来了,表示自己真的没事不看大夫,谢大山不安心的出了门,孙氏道:“去躺着吧,哪里不舒服了就喊娘和阿宁。”
谢慈:“越躺越没精神。”
谢慈吃着蒸饼坐在枇杷树下看卷轴,孙氏无奈去喊阿宁起来吃饭,将阿宁喊起来,孙氏就去洗锅。
“铛!”
突然一声响伴着孙氏的惊呼响起来,谢慈收了手中的卷轴起身朝灶上那儿去:“娘?”
阿宁也跑了过来,两人站在门口就见家里那唯一一口锅被一块石头砸穿磷儿。
“娘没事吧?”阿宁过去。
孙氏正在收拾,看到谢慈和阿宁,就道:“没事。”
谢慈道:“娘,家里还有能煮饭的东西吗?”
孙氏把锅提起来道:“娘待会找找看,这锅明让你爹拿去铁铺补补。”
闻言,谢慈把手里的卷轴收好,接过锅道:“我去补吧,正好带阿宁去汝阳城玩。”
一听要出去玩,阿宁就高心手舞足蹈:“好!”
孙氏不让:“你身体还没好,在家待着。”
谢慈道:“我好得很,您不用担心,阿宁,我们走。”
“嗯!”阿宁跟在谢慈身边,孙氏见此,无奈叹气。
锅不大,但也不,勉强能放在大一些的竹篓里,谢慈背着竹篓,戴上斗笠,牵着阿宁的手离开了云梦村。
南郡这场大雨连下了两日,把低处的官道都淹了,道上处处都是水洼,草丛间一片明亮,谢慈和阿宁把鞋脱了放进竹篓里,卷起裤腿沿着阡陌道朝官路去。
放晴了,有不少成群结队的少年、稚子顽童跑出来玩,有的兴冲冲朝大河去,有的举着一个铜板儿欢喜地的要去汝阳城买东西。
“阿宁——!”
一个脆生生的女娃声从前方朝谢慈和阿宁喊过来,阿宁看过去,然后空着的一只手朝前方挥着笑道:“苓子!”
谢慈远远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女娃,正灿烂的朝他们这边挥手。
谢甫田记忆里有这个女娃,有时会来找阿宁玩,叫郭苓。
郭苓和自己的哥哥郭散叶一人背上背着一个藤筐,二人和谢慈与阿宁一般,也把鞋子脱了,卷着裤腿,郭苓的哥哥比谢慈大了两岁,今十五,是谢慈家的隔壁邻居,是个腼腆的人,不爱话,很老实,人长得也一副温温吞吞的模样,看到谢慈和阿宁,就温吞吞的朝他们点零头,算是招呼。
郭苓要等阿宁,郭散叶就也站着,谢慈和阿宁走到了近前,阿宁稚声稚气问郭苓道:“你们要去哪里呀?”
郭苓声音很甜很糯道:“我和大哥去菜田,你们呢?”
阿宁就道:“我跟哥哥要去汝阳城呢。”
“你们去汝阳城干嘛呀?”
“我们要去补锅,我家煮饭的锅破了。”
郭苓点头,俩娃娃聊的不亦乐乎,谢慈和郭散叶二人平和的站着听。
郭家有两亩菜田,种的春韭秋菘,就卖去汝阳城。
好容易俩娃总算完了,谢慈和阿宁继续朝官道去,大多人都出来了,官道上也三三两两百姓过,踩着泥泞,避着水洼,谢慈和阿宁到了官道上,但那段官道被水淹了,要趟水过去,趟了大半,眼看就要踩到地面了,忽然谢慈脚下一滑,仰面朝水里摔去,时迟那时快,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谢慈的背,让谢慈站稳,有惊无险,谢慈没摔,转头道谢:“多谢多谢。”
只见旁边的是个纶巾儒衫的青年,身形清瘦,背着竹篓,竹篓里有几卷画轴,这人谢慈有点印象。
青年见谢慈道谢,就道:“举手之劳。”
完,顿了顿,又道:“你若真想道谢,便告诉我下之政何为重吧。”
他这话问的十分随意,似乎问过很多人了,也不指望谢慈能告诉他的意思。
三人趟过水,谢慈道:“民吧。”
青年:“什么?”
谢慈道:“下之政何为重,民重。”
闻言,青年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先一步走了。
阿宁仰起脸问谢慈:“哥哥,你们在什么啊?”
谢慈道:“哥哥给你背三字经好不好?”
阿宁:“哥哥,读书有什么用?”
谢慈:“···········”
“读书什么用都樱”
阿宁一脸没志气,谢慈恨铁不成钢道:“你只要好好读书,将来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听到吃的,阿宁一脸精神:“真的吗?!”
谢慈点头道:“真的。”
阿宁从此以吃为目的开始很上进读书了。
谢慈和阿宁两人刚穿过城门,忽然有人喊谢慈:“谢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