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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树叶打着旋儿从树梢落下,最后飘落在树杈上熟睡的少女脸上,倏然惊醒梦中人。
炽猛地坐起,却险些一头栽下去,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抓住了树枝。
她急喘着气,微微皱起了眉。
又是那个噩梦!
梦里男人死死抱着她,苍白俊美的脸上带着偏执与疯狂,他笑着在她耳边呢喃:“和我一起死亡吧,我会将我们的灵魂融合,这样,谁也无法再拆散我们!我爱你胜过一切!”
雷鸣与火交织,乌云密布的苍穹透不出一丝光亮,在她的脚下,是千疮百孔的大地,男人凝望着她的那双浅灰色眸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
再之后,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个噩梦已经伴随她三年了,自她十岁之后,似乎记忆里空白的部分在觉醒,这些画面不断在她的脑海中重演。
明明不曾经历过,却有种感同身受的真实福
炽抬手挡在眼前,良久,她开口道:“……神经病!”
除了这三个字炽已经找不到其他更适合那个男饶形容词了。
莫名其妙的梦,追溯不到缘由,她想大抵跟她一直追寻的身世有关。
炽很快就将梦的事情抛却脑后,她刚跳下树准备离开,突然被前方传来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打!给我狠狠的打!真他妈晦气!”
“还要继续呀?我看这怪物八成只剩下一口气了。”
“打死了又怎样?反正是个怪物,本少爷在为民除害懂不懂?”
“照我这怪物也忒没眼见力零,跑哪儿不好偏跑这里来自寻死路!”
……
充斥着嘲讽与厌恶的声音,炽并不陌生,隐约间还有孩童痛苦的呻吟声传出,她不再犹豫,捡起地上的几颗碎石掂拎便扔了过去。
碎石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几饶腿,几人吃痛,双膝登时跪了下去,同时立马意识到有人在偷袭他们。
曹才拧着粗眉,恶声恶气道:“谁!出来!居然敢偷袭本少爷!不想活了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爹!”炽倚在一棵树上,抱臂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们,嗓音慵懒,带着些漫不经心。
“我呸!”曹才瞪大眼狠狠啐了一句,刚想破口大骂,他身旁的同伴反应过来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眼前这个全身都裹在黑斗篷中的怪人他们竟探不到她的修为深浅,如此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她是一个普通凡人,要么她的修为远在他们之上。
既然敢在西格拉尔山脉行走,就只能是后一种情况了。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所想不约而同。
炽轻嗤一声,她这草包表哥还真是走到哪儿都改不了怂。
她径直走过去,几人浑身一激灵,本能地躲开,他们一贯吃软怕硬,遇上强劲的对手,他们硬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倒在地上的男孩只有五岁大,却远比同龄人还要瘦,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大的血痕。
旧伤新伤加在一起,淌出的血染红了他身上那件又脏又烂的破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