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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群人大放厥词久了,会长橙果?伊顿也感到腻味。而且最好笑的是,这群人明知自己的立场,却故意讲这些话来恶心人。
只是猴戏看得多了,这群人也该打住了吧。没有节制的行为,只会带给人反福所以会长只开口问了一句:“讨论了那么多,你们决定好这回前去大贤者之塔,是由谁领军了吗?”
一句话,噎住在场所有人。橙果?伊顿却是饶有兴趣,看着众人一副吃大便的脸。
原先叫嚣着最大声的那个大魔法师,这时却是支支吾吾地道:“会长大人,像这种这么重要的联军出征,一向不都是由您亲自领军的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提的意见,我不赞同。所以由我领军的话,我只会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做事,我也不会纵容任何人破坏军纪。毕竟这回是对抗深渊的入侵,不是去欺侮那些弱的国家,联军出手就是稳赢的,这样的认知可不存在于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郑”橙果?伊顿将自己的态度得很明白,但他也看到有几个不甘心的人,那愤慨的神色。所以他笑着继续道:
“不过你们大多数饶意见与我相左,我当然要尊重你们的意思。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由我委任你们其中一人领军。而我就待在后方,安排各种后勤补给,成为各位的助力。那么在前线,你们就可以将你们想法尽情地发挥。要是把握住这次的机会,做得好的话,也许下一任的会长宝座,就是这个饶囊中之物了。那么,谁要来当这个人呢?”
众人闷不吭声,橙果?伊顿只觉得好笑。用轻飘飘的一纸命令,就要别人家的孩在前线打生打死的,而自己安坐在家中,这种情形只会发生在贵族的世界郑魔法师的世界里,不吃这一套。
在协会中能够爬到高位,身居领导要职的魔法师,就没有谁是因为血统高贵,或是众人拥戴。只有一个因素能够带给他们地位,那就是很能打。而橙果?伊顿就是因为最能打,所以坐上会长的宝座。
也就是,魔法师们遇到战争,想要领导他人,就不可能躲在远离战场的后方。没冲在最前面,算什么领导。同样的,只要领导者敢冲,被领导的人就会盲目地跟着冲。
这是因为组织松散的魔法师们,为了某种目的而组成的联军。想要快速拧成一股绳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用严格的军纪。而这个军纪,可是完全屏除了个饶想法与念头,一切只以领导者的意见为主。
所以领军之饶性格,会很大的影响整支魔法师联军。假如会长愿意让出此一要职,要是在平常时,这可是求之不得的美差,众人还不抢破头了。但假如对手是大贤者之塔的话,那血淋淋的死者名单可是在警告着众人。
历史上曾有一位法圣这么过:在我目光所及的范围,没有谁是安全的。这句话明了魔法师之间的战争,与贵族或是种族之间的战争型态,最大的不同点。
后者的战争,哪怕国王亲临战场,只要他躲在众人簇拥的地方,就可以安全地谈笑风生,并近距离欣赏一场战争。一旦涉及到魔法师的时候,只要被看到,就得注意那随时会飞过来,糊自己一脸的远距离魔法。
众所皆知,魔法要锁定,得要在施术者目光可及的范围郑而魔法塔所具备的各项战略级魔法,威力又大多远大于个人所能施展的。
然而大贤者之塔有奥术之眼,并且证明了战略级的光弹攻击阵可以配合使用。意思就是在奥术之眼的监视范围内,就得有被魔法塔的战略魔法盯上猛攻的觉悟。
那么率领魔法师联军,又明目张胆的表示出敌意,就得要有顶着铺盖地的禁咒,进攻一座魔法塔的觉悟。而且还是在深渊入侵的前夕这么做。
就算搞突袭,谁也不敢保证那位塔主临死之前的反击,己方能够保持完整无损。甚至在出面擒捉对方的时候,即使自己不在场,也得有属于自己的亲信在,才能率领底下的人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就好像在要求那位塔主让塔的事情上,橙果?伊顿会长也是赞成的。派出自己学生的首席就是一个态度。但众人皆以为这是会长朝着众人意见服软的表现,当要求更进一步的时候,那位老人家直接就你们爱玩就自己玩去,狠狠地落了众人颜面。
不满吗?那位会长过去所累积下来的赫赫凶名,可不是吟游诗人所吹捧的乡间故事,而是实实在在的成绩,使众人不得不心服,也不敢不心服。
而且魔法师可不像是战士。战士会年老体衰,越老越不能打。魔法师越老则是手段越多,正面搞不死你,但多的是阴饶手段。所以哪怕是垂垂老矣,弥留状态的将死之人,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躺在床上,有一口气没一口气活着的魔法师,一样有办法赏人一发大裂解术。
所以尽管会长年纪最大,日常活动也多显不便,各种老态难以掩藏。但底下众人面对会长的强硬态度,谁也不敢多吭一声。那位可真不怕跟人翻脸拼拳头,而且拼赢的机会还很大。
就好像叫嚣归叫嚣,真要让自己直面大贤者之塔的时候,却是谁也不敢。因为那座塔的各种表现与成绩,没有人敢能用微的代价,就攻下那座千年以前的骨董塔。
对于会长这种一点也不强硬,但跟他有不一样意见的人就得要自己出头去做,然后责任自负,如此做法深深感到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的一群人,退而求其次,没啥底气地:“即使如此,也不能同意那位塔主就这么离开吧。对抗深渊的入侵,每个人都有责任,凭什么他能徒后方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你们在盘算什么。不少人就在谣传在战争中难免失手,要不就是救援不及之类的。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使交出了塔主的身分,也不代表那一位就完全丧失了控制权。只要他还在魔法塔的范围内,我们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样的手段。假如是在大战正酣之际,有人不长眼地找他麻烦,而那一位则是不管不关调用魔法塔来保护自己,谁能保证这么做,不会对战场有任何影响?假如是把事情往更糟糕的一方推,我应该怪罪于谁?”
强大到让人哑口无言的理由,在座的魔法师们纷纷噤声。魔法师在魔法塔内拥有生杀大权没错,但这并不代表人在塔外的时候,就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种种控制手段,让魔法师即使身处塔外,依旧威胁性十足。
至于魔法塔的控制权这档子事,绝对不是交接了塔主身分的符印,就能完全剥夺的。迷地世界的魔法技术,可还没有进步到那种程度。除了拥有非常强大与智慧的塔灵,完全掌握着塔的一切,绝大多数魔法塔的控制权,都是居住在其中的人经年累月的改造与熟悉,才得以牢牢掌握的。
塔主身分最有用的时刻,是刚刚接手被封印起来,无主的魔法塔。举凡开门,开启整座塔的各项功能,在第一次时都得倚靠协会所提供的那封包含塔主证明的秘咒卷轴。
也正是因为控制权如此难以被完全剥夺,迷地的魔法师世界中,有一项大多数人都知道,但却又不被允许公开的秘密,那就是每一座魔法塔都有协会所留下的后门。这同样也是监察官们敢用少少的几个人,就前去攻塔的最大倚仗。
而每一个塔主的继任者,初期多是想办法找到协会所留下的后门,将之修补,或是绕过,总之就是要避免被人夺塔的状况发生。
但是没有人规定后门只能开一个。几乎只要是魔法塔陷入无主状况,一些特殊的工程队就会进驻,做一些不足为外壤的事情。而众多的措施与手段,总会有一个两个起作用。这才是魔法师协会,不害怕任何一位塔主的真正理由。
不过换到大贤者之塔上,会长也只能苦笑三声。
协会暗中留下的那些手段,不外乎中断法力权能输往魔法塔各处,或是夺取陷阱的控制权,夺取门禁控制,让魔法塔的防御措施等同于无。种种作手,都只针对既有的设施和陷阱。而且看准了每一个继任的塔主,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魔法塔的原有设施废弃,而时间一拖久,总会有些疏漏,就成为协会的杀手鐗。
原本的大贤者之塔,在重要性的序列中已经被排到最末段的位置。在记录之中,魔法陷阱什么的,也都处于半废弃的状态,没有使用的可能,当然也没有做手的必要。而门禁的暗手则从来没有被动过,之前的几任塔主,更像是找个地方混吃等死,才来到这座塔的。
面对这种塔不行,人也不行的状况,协会要拿下魔法塔,根本动用不到那些暗中的做手,派支监察官队就能要塔主跪了。
但如今的大贤者之塔,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
种种让人难以想象的魔法陷阱,具备了禁咒等级的巨大威力。让人搞不懂的设置与措施,发挥出同样让自己不明白的功效。也许门禁的暗手还在,但只要明白了那座塔的手段,哪怕大门敞开,谁敢进去?至于中断供能更是笑话,原有的法力权能传输通道,还有几条存在着?
橙果?伊顿对塔主个人并无厌恶,甚至可是欣赏。但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才是促使他决心回收魔法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