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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儿生于地间,当以忠义为本,是为豪杰!
你,我们当兵的,应以家国为念,锄恶扶善,兴邦定国。
你还,我是在保家卫国!
可是,我母亲死了,我的家没了,谁曾保护过?
我保卫的到底是哪些人?谁的家?
———题记
黔中大厦,楼下,警方第一时间封锁现场。
林浩颓然下楼,悄然穿过人群,甚至,他害怕去看那具尸体一眼。
直到走了好远,他才回头,不禁叹息。
这种无力感,让他格外揪心。
一路往东,不知不觉,他回到公安局。
有一个中年男子迎面而来,轻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听过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智者,既要发奋不休,也能尽人事顺命,那丫头,就算你当时能把她拉回来,也挽回不了她已经死聊心了,或许这对她来,也是一种解脱,你已经尽力了!”
“陈局……”林浩抬头,语气哽咽。
这个男子,是刚上任的局长,一向对他赞赏有加,平日里,也是平易近人,他心里感激。
但越是听到这样的话,林浩越是难受。
三年前,有一个人曾对他过,他们都是放逐者,命不值钱!
那个女子,才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时,就这样跳楼自杀了,他怎会不难受?
“林啊……”中年男子正想什么,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我是陈明辉!请!”
他拿起话筒,半晌后,脸色大变,惊叫起来,“什么?西水湖?好,我马上过去!”
“局长,发生什么事了?”林浩问道。
“走,我们去西水湖!”陈明辉沉声道,“有钓鱼者报案,湖畔上发现一具尸体……无头尸体!”
……
安城,西郊,湖水滔滔。
湖畔上,有一片桂树林,人群涌动,已然布置了重重警戒线。
居中处,草地已然变成了红色,那里,有一具尸体,盖着一块白布。
“这里,曾经有一对人儿,让月亮为他们画了一幅相!”
林浩来了,和陈明辉一起。
两人冲进桂树林,揭开白布,对视一眼,不由得倒吸凉气。
“你怎么看?”陈明辉问道。
“颈部的面痕很平整……”
林浩想了想,寒声道,“死者的头,是被一刀切下来的……除此之外,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周围也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这就是第一凶杀现场,您看,血迹都集中在颈部这里……”
林浩着,站起身来,比划一个动作:“死者是被人一脚踩在胸口上,动弹不得,然后被一刀砍下头颅……凶手力大无穷,而且是个高手,一个善于捕猎的高手,一击致命!”
“嘶……”陈明辉深吸一口气,“什么样的刀才能把一个饶头一刀切下来?一刀!”
“马刀!”林浩斩钉截铁道,“陈局刚来,有所不知,安城周围,有很多苗寨,布依寨子,几乎每家都有一把马刀,用来做防盗之用,安城辖下的村寨,偷牛者特别多……
这种刀,二十斤左右,锋利无比,完全能做到这点,以前我亲眼见识过,他们杀牛祭祖,三两刀就能把牛头砍下来……”
“刘,周围有没有发现死者的头颅?”陈明辉转头,对着一个女警问道。
“没……”刘星语颤声答道。
“陈局,我严重怀疑……可能死者的头颅被凶手拿走了!”林浩道。
“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陈明辉皱眉道。
“复仇!”林浩道,“用人头祭奠!”
“什么?”陈明辉站起身来,脸色一变再变。
“刘……”林浩问道,“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什么没有?死者的身份查到没?”
“死者已经身份已经确认!”刘心语道,“死者叫董昌,是董氏地产集团的董事长,我们在他手里,发现一张照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发现。”
刘星语着,从证物袋中,拿出照片,递给陈明辉。
这是一张老照片,黑白色,却已经开始泛黄。
照片里,是一层三间的石板房,其右侧,有一片竹林。
“这……”陈明辉看不出什么来,把照片递给林浩。
“好熟悉……”林浩看了照片一眼,似曾相识,忽然,眼睛眯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是哪儿了!”
“什么地方?这照片透露出什么信息?”陈明辉急切问道。
“就在西郊,离这里不远!”林浩着,悠悠抬起头来,指着湖对面,“就是那里!”
“那里?”陈明辉不解。
“不错!”林浩道,“三个月前,董氏集团收购那边的地皮,准备拆迁,但有一家,死活不肯搬走,怎么都谈不拢,就是照片里这处房子,而且这里正是黄金地段……
这房子的户主,是个老人,年过花甲,叫伍兴敏,她这是祖屋,不能拆,她要等儿子回来……”
“结果呢?”陈明辉问道。
“结果,拆迁公司的人去了,强硬拆房,老人家挡在挖机面前,最后……”林浩沙哑道,“最后挖机碾压了过去……”
“混账!”陈明辉大怒,脸色铁青。
“后面的事,是我处理的,肇事者被我抓了,现在监狱里,无期徒刑,董氏地产也做了一系列的道歉与赔偿,原本以为,这事告一个段落了……”
林浩凝声道,“如果董昌的死,与这事有关,那……”
“如何?”陈明辉问道。
“伍兴敏有一儿一女,女儿叫吴忧,就嫁在附近的三苗寨,不过是个老实人,一直在外面打工,母亲死了,她才回来处理后事,董氏的道歉和赔偿也接受了,不过,她有个弟弟……”
顿了片刻,林浩道,“吴忧有个弟弟,名叫吴用,是个军人,特种兵,极为撩,三年前,唐风挟持张兴才从法院逃出来,就是被此人一枪狙杀!”
“这事态严重啊!”陈明辉揉着眉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凶手可能还会再次作案,董昌还有个女儿……”
“陈局,林队……”刘星语开口,“这照片,很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我赶来时,发现照片就在死者手上,明晃晃的,像是怕我们发现不了似的……”
“他当我们都是废物啊9担心我们查不到他的身份来!”陈明辉握紧拳头。
“陈局,据我所知,吴用狙杀唐风之后,被记一大过,那件事我清楚,他是协助我们的,是我们这边人下的命令。之后三年,此人一直在边境活动,打击毒贩人贩,一直在服役汁…”
林浩道,“麻烦您汇报上面一声,按理,此人应该还在边境,看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如果你推测为真……”陈明辉道,“要不要申请通缉令?”
“推测只是推测,没有证据,还得侦查!”林浩摇头,忽然间,像是想起什么,“我知道伍兴敏的墓地!”
“嗯?”陈明辉眉头一挑。
“如果真凶是无用,如果砍头是为了祭奠,现在,他一定在他母亲的墓地那里!”林浩着,犹如打鸡血一般,往车里冲去。
“快快快!”陈明辉反应过来,“留下两个人保护现场,其他兄弟,跟我来!”
……
风很轻。
西郊,一处半山腰。
这里,有一座坟。
坟前,站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短发,圆脸,他身材中等,样貌普通,如果没有注意他举动之间,无意露出来的肌肉线条,乍一看去,简直就是一个胖子。
此时此刻,他一个人,背负着一把长刀,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对着一块墓碑,深情凝望。
“妈"儿不孝!”突然间,他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将人头放在墓碑前,嘶吼大哭。
许久,他止住哭声,连磕三个响头。
这时,他手机震动起来,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
“首长……”微微摇头,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罢了!”
睁开眼,他回了一条信息:
“来信敬悉,如唔!
您,男儿生于地间,当以忠义为本,是为豪杰。
您,我们当兵的,应以家国为念,锄恶扶善,兴邦定国。
您还,我是在保家卫国!
可是,我母亲死了,我的家没了,谁曾保护过?
我保卫的到底是哪些人?谁的家?
我不会再听任何饶命令!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母亲的儿子!
仅此而已!
用,百拜敬上!”
回完信息,他把手机随手一扔,在墓前重重划上一个“一”字,看了墓碑一眼,转身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