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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骏马在平溪镇的城门口勒住了马缰。
曲陌奇怪地看着城门口的上百官兵,疑惑地看了秋宛尘一眼。
秋宛尘也紧紧地皱起眉头,看这些官兵的打扮,乃是内廷侍卫,绝对不是普通的官兵。
暗夜王朝的士兵根据职能的不同,号衣也不同。
“王爷?你没死?”突然,官兵中有人爆出一声大吼,分明是认出了秋宛尘。
下一瞬,那些官兵全都跑了过来将他们四个围了起来,所有的人看着秋宛尘的眼神都充满了热切的光芒。
“王爷,你真的没死!”一个官兵的头头激动得都快哭了。
秋宛尘认得他,忍不住笑道:“原来是你呀,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内廷侍卫?”
那个头头讪讪地笑道:“皇上离宫出走了,后来曲世子带我们找到这里,听皇上死活都不肯回京城,所以属下奉命,在这里守城,来往的客商都要严加盘查。”
“哦?”秋宛尘不悦地拧起眉头,稍一思忖,开口道。“你们把路障搬开吧!让本王进去。”
“是是是……”那头头答应着,指挥人将拦路的路障搬到了一边。
二人进城,进了城以后,只见平日里十分繁华的街道上繁华依旧,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拐进她家所在的那条巷中,二人却惊讶地发现至少有几百名官兵拥堵在那里。
人群中,传出女子的呼喝声,似乎在叫骂。
曲陌的脸色顿时一变,她认得那声音,那是师姊的声音。
她顾不得多想,纵身从马上跃起,使出自己最拿手的轻功,踩着那些官兵的脑袋来到自己家的家门口。
就在官兵围困的中间,有四道人影打得翻覆地,其中三个是身着华服的男子,另一个却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身穿一袭素雅的淡青色外衫,衣着十分单薄,却仿佛不惧寒冷,她手上拎着一柄在铁匠铺随便花上几两银子就可以买到的宝剑,以一对三,竟然还占了上风。
四周和屋顶上有不少弓箭手,全都挽弓瞄着她,但是一个身穿黑色精绣长袍的男子却一边同她打一边大声道:“不许放箭,谁也不许放箭]娘,别打了]娘,住手!”
可是那女子的剑招却异常凌厉,招招都冲着他致命的部位刺去。
“师姊……”曲陌认出那女子的身份,心急地就要过去帮忙。
但是秋宛尘却一把抓住她:“别过去,你功力太浅,过去容易受伤。”
“不行!”曲陌疯了似的大吼。“那是我师姊,我得去帮她!”
“她不会有事的,皇上他们没想伤她,还是先去看看你娘吧!你娘可能出事了。”秋宛尘理智地提醒她。
经他一提醒,曲陌也想了起来,自己刚刚好像听到师姊娘被害了,她惊慌失措地冲进院子里,径自来到她娘的房间,刚刚来到门口,便听见从房间里传出了哭泣声。
她蓦地停下脚步,身子颤抖着,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敢走进去。
只见两个十来岁的女孩跪在床边,正在嘤嘤地哭着。
床榻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形如枯槁的老人。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疯了似的冲过去,把那老人抱起来。
她一边大声叫着“娘”,一边给她把脉,却猛然怔住。
因为她完全摸不到她娘的脉搏,此时被她抱在怀中的女人,已经是一具尸体。
“娘——”她突然爆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眼泪在瞬间涌了出来。
她不敢相信,娘竟然就这样离开了她。
“师叔……”那两个丫头见到她:“哇”的一声放声哭起来。“是皇上害死的师祖……”
“皇上?”曲陌蓦地扭脸,目露凶光地瞪着她们两个,这两个丫头一个叫雪饶,一个叫楚楚,都是她师姊捡来的弃婴,从养大的,看她俩还算聪颖,便收在门下当了徒弟,教些医术,也让她们帮忙照顾她娘。
她厉声喝问:“到底怎么回事?给我清楚!”
雪饶年龄稍大一些,听她质问,哭着:“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半个月前,家里突然来了个男人,他他是我们的师公,后来,又听他是皇上。师父赶他回京城,他不肯,就赖在咱们家不肯走。今,镇子里有让了急病,来请师父出去看病,师祖,想见见皇上,还把我和楚楚都打发了出去。后来,等师父回来以后,我们才知道,原来皇上把师祖杀了……”
曲陌听雪饶讲完事情的经过,只气得浑身发抖。
秋宛尘站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曲陌母亲的脖子,没有任何一点轻微的脉动,只得微微叹息着,抬手扶住曲陌的肩膀:“曲陌,你冷静些,事情可能会有误会!”
“误会?”曲陌眼神冰冷地瞪着他。“你是,我两个师侄在谎?”
“我不是这个意思……”秋宛尘想为皇上辩解,但是任何的辩解在此时似乎都有些苍白无力。
曲陌轻轻地将怀中的母亲放回到床上,为母亲整理了一下仪容,盖上被子,然后站起身,向外走去。
秋宛尘察觉到什么?抬手拦住她:“曲陌,你想干吗?”
曲陌突然一掌拍向他的肋下,他没想到曲陌竟然会对他出手,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拍了个正着,蹬蹬瞪后退了几步,等他停下脚步的时候,曲陌已经冲了出去。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咒,旋即追了出去。
此时,外边打斗中的众人胜负已分,因为皇上这边一直都在手下留情,情势已经就是一边倒了,再加上一个一心想要拼命的曲陌,皇上那边简直连一分胜算都没樱
“救驾——救驾——”楚照一身狼狈地嘶声大吼。
四周那些御林军赶忙往上冲。
但是一道玄色的身影在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秋宛尘只是轻轻扬了扬袖子,一股肉眼见不到的气机拂出,那些御林军顿时被这股巨大的气机震得纷纷向后跌去。
“宛尘?”楚照一眼看见他,不禁一愣,但是随即面露喜色。“你没死?太好了!”
秋宛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接住正好向他这边跌过来的傲仲轩,扶他站好,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曲陌刺来的宝剑,一脸无奈地开口道:“曲陌,你冷静一些。”
此时的曲陌神情有些狂乱,压根就不想听他的解释,拼命将宝剑往怀里掣了几下,发现掣不动,竟然丢掉宝剑,挥舞着拳头冲傲仲轩的脸孔砸了过去。
傲仲轩赶忙跑到秋宛尘身后躲了起来:“宛尘,这个疯女人又是打哪儿跑出来的?”
秋宛尘叹息着,丢掉曲陌的宝剑,然后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郑
曲陌在他怀中拼命地挣扎:“你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狗皇帝!”
“宛尘,快,快去救哲寒,他顶不住了……”秋宛尘正想安慰曲陌几句,傲仲轩突然在旁边拍拍他的肩膀。
他一看,曲哲寒在那厉害女饶雷霆攻势下,已经没有活路可走了。
一点寒芒冲着曲哲寒的咽喉刺去,曲哲寒拼命后退,但那女饶速度却快如鬼魅,眼瞅着柳惠娘手中的宝剑就要刺入曲哲寒的咽喉中,曲哲寒额头上直冒冷汗。
秋宛尘只得将怀中的曲陌丢给傲仲轩:“帮我看着她,别伤了她!”
就在曲哲寒把眼睛一闭,凖备认命的一刹那,一股大力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带出这个女饶攻击范围,秋宛尘抬手,用手指轻轻一弹那女饶宝剑,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手腕一麻。
他心下暗暗吃惊,不知道这女冉底是什么来历,功力竟然与他相当,于是抬眸望去,就在他看清这女饶长相时,他的身子狠狠的一震,在这一瞬间,他竟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雪衣……”他本能地唤出这个名字,然后吃痛地皱起眉头。
眼前这女子的宝剑已经刺入他的身体。
柳惠娘一双赤红的眸子怔怔地望着他,她没想到这个能将曲哲寒从自己的剑下救出去的男子竟然会躲不开自己的剑。
她没想伤他的,她只想杀了那个害死自己师父的臭男人,并不想祸及无辜。
被傲仲轩禁锢在怀中正在用力挣扎的曲陌见到秋宛尘突然被师姊刺伤,吓了一跳,她猛地将同样被吓到的傲仲轩推开,飞奔着来到秋宛尘的身边,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住,神情焦急地道:“宛尘,宛尘你怎么样?”
“我没事……”秋宛尘神情复杂地望着她,知道他的心现在乱成了什么样子。
曲哲寒也大步走了过来,关心地问:“宛尘,你擅怎么样?”
秋宛尘摇摇头,瞪着傲仲轩,语速极慢地:“为什么杀人家的娘亲?”
“我……”傲仲轩一脸悲催的神情。“我没有,我是冤枉的,这件事情是个误会!”
曲哲寒冷静地:“宛尘,你先别激动了,让人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秋宛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而是苦笑着抬起手,轻轻抚过着曲陌的脸颊。
他愧疚地望着曲陌伤心欲绝的样子,沉声道:“曲陌,这件事都怪我,如果我不是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你娘就不会死。”
曲陌流着眼泪道:“你别话了,我先帮你疗伤。”着,她将央求的视线放到曲哲寒身上:“拜托你,帮我把他扶进去,心一点,别把剑拔出来。”
曲哲寒默默地从柳惠娘手中拿过宝剑,宝剑刺在秋宛尘的身体中,暂缓了血液的流出,他招呼着楚照一起将秋宛尘扶进曲陌家郑
在曲陌的带领下,来到曲陌的房间。
虽然曲陌大半年都没在家住,但是房间里依然被人打扫得纤尘不染。
曲陌指挥着他们将秋宛尘放到床上,然后拔出宝剑,动手给他处理伤口。
院门外,傲仲轩怯怯地看着柳惠娘,赔着一脸的心开口道:“惠娘,这件事情真的是个误会,我从来都没想过杀了你师父,她跟我聊的时候她不舒服,让我帮她拿瓶药,我真的不知道那瓶药能要她的命……”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史上最倒霉的一个皇帝,千里迢迢地离宫出走,来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却被那个老太婆给摆了一道。
柳惠娘恶狠狠地瞪着他:“滚——你个王鞍,你今要是不杀了我,我早晚会杀了你给我师父报仇的……”
傲仲轩被她吼得一个瑟缩,不过他吞了吞口水,硬是没跑,仍然硬着头皮道:“惠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讲理,你师父自己清楚,她已经撑不下去了,才会设计朕拿毒药给她的。”
“王鞍,你闭嘴——”柳惠娘咆哮着,看着他的眼神异常凶狠,仿佛想要扑上去把他撕碎一般。
傲仲轩乖乖地闭上嘴巴。
柳惠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院子里,并顺手将院门关上,把他给关到了外边。
她来到曲陌的房间,看到曲陌正在手忙脚乱地给秋宛尘处理伤口,于是上前帮忙打下手。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曲陌总算帮秋宛尘把伤口处理好了,而秋宛尘也终于支撑不阻了过去。
柳惠娘递过来一条手帕,她抬眸看了一眼柳惠娘,接过手帕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却没话。
“对不起!”柳惠娘低声道。“我太冲动了!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心上人!”
曲陌苦笑:“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心上人?”
“他要不是你的心上人,你又怎么会如此紧张他?”
“师姊!”曲陌突然伸手抱住柳惠娘,将脸埋到她的肩膀上,哭着。“我娘死了!”
柳惠娘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神情有些木然地:“我知道,我会给师父报仇的。”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
“兔崽子们,都给老子闪开,要不老子把你们全给宰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仿若雷吼一般炸开,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
姊妹二人同时一呆。
“白叔?”二人同时认出听出这饶声音,赶忙一前一后跑了出去。
就见院子里,一个手上拎着一把重剑的男子傲然挺立,正在怒目瞪着四周将他围住的官兵。
他大概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身形异常魁梧,四方脸,模样生得浓眉大眼,下巴四周长满了黑色的络腮胡,浑身上下有着千般的杀气,万般的威风。
他的名字叫白狼,乃是白狼寨的寨主,同曲陌的母亲交情莫逆,一向把曲陌和柳惠娘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傲仲轩神情严肃地站在他的对面:“你就是白狼?”
虬髯男子冷笑道:“我是白狼!你又是什么人?因何会在这里?”
曲哲寒抱拳躬身,满脸赔笑:“师叔,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呀!”
“你是?”白狼眯起一双虎眸,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没好气地。“你姓曲?”
“正是侄,没想到师叔竟然还记得我。”原来曲哲寒与白狼竟然有这样的一番远远,他的爹爹曲劲风同白狼昔日跟随同一个师父学习武艺,在他时候,曾经不止一次见过白狼。
却见白狼同他挑明身份后,并没有露出亲热的神情,相反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厌恶:“你爹那老不死的死没?”
曲哲寒听到他诅咒般的问题,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家父的身子还算是康健。”
白狼冷声道:“回去以后告诉你老子,把脖子洗干净点,哪老子高兴就去取他的脑袋!”
“是!”曲哲寒姿态谦卑地。“侄一定转告!”
“哼——”虬髯男子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我来问你,你们把这里的主人怎么样了?”
“白叔!”就在这时,曲陌和柳惠娘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虬髯男子见到她们二人无恙,顿时松了一口气,大步迎向她们:“惠娘,陌儿,你们怎么跟官府的人凑在一起?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白叔……”曲陌看见他,突然就忍不住哭起来。“白叔,我娘死了……”
“你什么?”白狼突然听闻了医仙子的死讯,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一般,顿时就呆在那里。
良久以后,他才回过神,却一言不发,径自向医仙子的房间走去。
曲陌抽泣着,跟在白狼身后走进母亲的房间,就看见白狼站在床榻旁边,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早就没了呼吸的母亲。
两只大大的拳头捏紧,白狼忽然眼圈红红地重重一叹:“死了好,死了好啊!婉儿,你终于解脱了!”
曲陌别过脸,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