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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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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她也心知肚明,若非她当时肚子里怀着孩子,太后是绝对不会同意皇上接她进宫的。

太后震惊过后,突然从龙头拐杖中掣出一柄宝剑。

“太后,!”傲仲轩马上上前一步挡到柳惠娘的身前,目光森冷地瞪着准备对柳惠娘下狠手的太后,痛心疾首道:“太后,你别逼朕!”

“你让开!”太后疯了似的怒喝道:“今日哀家非杀了这个贱妇不可,不然的话,后宫之中将永无宁日!”

傲仲轩却态度坚定地道:“除非朕死,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你杀她!”

“那哀家今日就连你一起杀!”太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举着宝剑就冲傲仲轩的心口刺了过来。

傲仲轩幽幽一叹,让他和自己的亲娘动手,他是绝对不肯的,只得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失控到这种局面。

但是柳惠娘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太后杀死,只见柳惠娘一把将傲仲轩扯到身后,然后顺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子,绕过剑刃,手法奇妙地闪电般的在太后手中宝剑的剑身上横着一点。

太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剑尖上传来,虎口一阵剧痛,手中的宝剑顿时落到地上,她低头一看,就见自己右手的虎口部位已经被震开,刺目的鲜血淌了下来。

柳惠娘也没有趁胜追击,把太后迫退之后开口道:“太后,适可而止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太后看着她的神情充满了恐惧:“你的灵蛇神功……竟然练到了十二重!”

柳惠娘神情木然地说:“果然不愧是太后,就是学识渊博!”

“不可能……”太后的呼吸极度紊乱,胸脯一起一伏的。

据她所知,历代南诏君主,从来都没有人能将专门克制五毒神功的灵蛇神功练至第十二重。

灵蛇神功第十二重,那根本就是无敌一样的存在。

“太后!”柳惠娘攸地打断了她的嗓音,那一刻,竟然显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她不容太后辩驳地开口:“太后还是快点回去寝宫找个太医把你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吧!”

太后有些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在随侍嬷嬷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没人知道为什么太后突然之间就不再闹事了,左相也没闹事,废后的诏书没有下,人都已经死了,傲仲轩也不想做那么绝。

皇后依旧是皇后。

依照规矩,三品官以上的家眷,凡是正妻,都需要进宫叩灵,曲陌也不例外。

她是第一次见到皇家的丧仪,只觉场面很盛大,隆重得怕人。

整个皇城,所有的人身上都是一袭白色的孝衣,平常的红灯笼也换成了白灯笼,整座皇城虽然人来人往,却给了她一种异样的死寂感。

在灵前叩首的时候,曲陌见到了皇后所生的两个女儿,仙容公主和玉容公主,她们怯生生地跪在棺木旁边,面无表情。

没人知道她们对于亲生母亲的死是不是难过。

“师姊,智渊好像又重了!”叩灵以后,曲陌特地来到柳惠娘的寝宫陪伴师姊。

傲仲轩心疼柳惠娘,借口她生产不足百日,身子虚弱,没有让她去叩灵。

此时,曲陌坐在罗汉床上,一手抱着小智渊,另一只手举着一个带着铃铛的银镯子,一晃一晃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小智渊不住地伸出小手,想要去够她手中的银镯子。

偶尔,小智渊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

柳惠娘坐在罗汉床的另一端,手上拿着花绷子,在绣一个荷包,荷包是黑色的,上边用七彩的丝线绣了简单的云纹,听到曲陌的话,不觉笑道:“可不又重了,每天拼命地吃,幸好给他找了奶娘,不然的话都喂不饱他!”

“就是可惜了,满月宴都办不了了!”曲陌有些不开心,她不知道前一天在宫里到底发生了多么惊心动魄的事,也不知道师姊甚至冒着大不韪的罪名同太后动手。

她只知道皇后死了,是秋宛尘杀的。

柳惠娘无所谓地说:“我倒是不觉得可惜,我就怕智渊人小福薄,皇上太宠他不是好事,回头万一把他宠得无法无天,将来没法子接下暗夜王朝这个担子,说起来你那位小姑子怎么样了!”

曲陌听她提起若卿,马上伤脑筋地皱起眉头:“试过我的血,没有效果,也试过几次让她靠意志力戒掉瘾症,但是她就是做不到,我现在让宛尘派人去了南诏寻找罂粟花的果实,希望可以代替神仙粉,至于解毒的法子,以后再慢慢想吧!”

柳惠娘露出同情的神情,嘴唇翕动着,欲言又止。

曲陌是她一手拉扯长大的,见到她这副模样,便知道她有话说,于是问道:“师姊,你想说什么?”

柳惠娘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开口道:“陌儿,这样做,无疑于饮鸩止渴,你小姑的瘾症只会越来越严重,越往后,她需要的神仙粉越多,中毒也会越深,而且时间越久,越难戒除,等到她对神仙粉的需求量达到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时,再用药,就会被毒死!”

“我知道!”曲陌苦笑道:“但是若卿犯起瘾症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有好几次,我都以为她要死掉了,我实在是不忍心,暂时,我也只有饮鸩止渴这个法子!”

“陌儿,瘾症……是没有解药的!”柳惠娘终于决定把一盆凉水泼到曲陌的头上。

曲陌忽然就沉默起来,她当然知道瘾症是没有解药的,她只是觉得若卿还那么年轻,同她一般的年纪,却要受这样的痛苦,实在是让她心疼,所以才会努力想办法。

她怀里的小奶娃突然哇哇地哭了起来。

“呀,,他尿了!”曲陌轻声笑起来。

奶娘赶忙过来把小智渊接走去换尿布。

曲陌抖了抖身上被画了地图的裙子:“这小家伙,尿了我一身,他自己倒哭起来了!”

柳惠娘也笑道:“去换件衣裳吧!”

“不用了!”曲陌无所谓地说:“童子尿又不脏,一会儿就干了!”

柳惠娘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你的肚子还没动静!”

曲陌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柳惠娘察言观色,看出她的神情不对劲,不由得问道:“莫非你有孕了!”

曲陌一脸的羞涩,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呀,!”柳惠娘惊喜地问:“你告诉秋宛尘了没有!”

曲陌摇摇头:“本想告诉他的,可是却出了皇后的事,我怕他分心,就没说!”

“这么大的喜事,怎么可以不告诉他呢?”柳惠娘说着,扬声道:“楚楚,过来!”

楚楚小跑着从外边跑了进来:“师父,什么事!”

“去找你师叔公,告诉他,你师叔有身孕了!”

曲陌赧颜道:“师姊……”

“呀,!”楚楚听了以后一双星眸不觉闪闪发光地望着曲陌平坦的肚皮:“师叔你肚子里也有小娃娃了吗?是小师弟还是小师妹!”

柳惠娘瞪了她一眼:“哪来这么多废话,还不快去!”

“哎,!”楚楚答应了一声,飞一样的跑掉了。

柳惠娘道:“既然你如今有了身孕,以后你不用经常往宫里跑了,千万别累着,我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智渊的身子我也会顾,只要你调养好自己的身子就行!”

曲陌点点头,又同师姊拉了一会儿家常。

终于,一道雪白的身影好似清风一般从外边直掠进来。

柳惠娘忍不住笑道:“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话都不说一句!”

“真的吗?”秋宛尘终于鼓足了勇气问:“你真的有孕了!”

“嗯!”曲陌抿着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巨大的惊喜将他整个淹没,他已经喜得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傻笑,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话也不同柳惠娘讲一句,径自离开皇宫。

从这一天起,曲陌被完全禁足。

秋宛尘不准她再去医馆,自己也不肯上朝,甚至把所有的奏折都丢还给了傲仲轩,气得一贯喜欢偷懒的傲仲轩几乎把他推出午门去斩首。

曲陌的爹爹和母亲得知这一消息,搜罗了府中所有的补品送过来,几乎堆满了整个房间。

搞得曲陌哭笑不得,却也只能愧领了长辈的关心。

还有柳惠娘,也让人送来了小山一般高的补品,为此,秋宛尘单独准备了一个房间来存放这些东西。

秋宛尘十二个时辰都在家陪着曲陌,盯着她,守着她,各种小心翼翼,生怕她一不小心伤了腹中的胎儿。

在她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之后,秋宛尘因为怕她生气会气坏身子,只得同意她同往常一样每天上午去医馆看诊,不过在曲陌去医馆看诊的时候,他会坐在一旁守着她,而且每次只准她在医馆待一个时辰,时间一到,他会毫不留情地把她抱走。

她觉得无奈,又觉得甜蜜,只因他是如此的疼爱她。

夜幕的笼罩下,一只巨大的黑鹰自海边的一处悬崖上腾空而起。

硕大的鹰背上,站立着一个人。

他一直向着东方飞去。

东方,是一片海。

他一直向着海的另一边飞去。

大海的另一边,有一块陆地。虽然没有洪荒大地土地辽阔,但是却也不小。

在这块土地上,有一个国家,名叫霁月王朝。

霁月王朝的都城名叫月城。

皇宫,太子府中,是一派淫靡的景象。

温泉池中洒满了各色花瓣,一个身形极其高大的男子坐在里边,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依偎在他的胸前,正在用自己柔弱无骨的小手抚摸着他健壮的胸膛。

另一个如花般美丽的男子则跪在他的身后,在轻轻地帮他捏着肩膀。

忽然,温泉房的门打开。

冷风灌进来的同时,一个身穿淡金色织锦长袍的男子步履徐缓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这个男子的长相别提有多美艳了,面白如玉,就似剥了皮的鸡蛋,光滑得没有半分瑕疵,柳眉凤眸,琼鼻樱口,若非是他过于高挑的个头,和喉咙处的喉结,便说他是女子也会有人相信。

不过,就算是寻常的女子也没有他的美貌。

他走到男子的对面,沉眸望着他,轻声道:“太子殿下!”

他沉默了一嗅儿,然后又开口道:“我姊姊被暗夜王朝的人抓了。

温泉池中的男子狂傲地发出一阵爆笑,然后不屑地勾起唇角:“我早就说过,暗夜王朝不是那么好碰的,如今的局势,就连我都不敢擅动,你姊姊那个愚蠢的女人不肯听,非要自己找不痛快,活该!”

说到“活该”两个字,他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身穿金色长袍的俊美男子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忽然弯下膝盖,单膝跪下:“太子殿下,拜托你帮我救她!”

“凭什么?”

俊美男子听到这个问题,几乎咬碎银牙,他抽搐的脸颊,深深地将头低下:“只要你愿意帮我把我姊姊救出来,我愿意做任何事!”

温泉池中的男子站了起来,带起一蓬水花,身上纠结的肌肉,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凶猛的野兽。

他趟着水,走到金袍男子的面前,伸手,勾起他的下颌,强迫他美丽的凤眸与自己对视:“那得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入冬的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皇上封了柳惠娘为皇后,文武百官虽然不服气,但是也无可奈何,没办法,谁叫柳惠娘给皇上生下了唯一的龙嗣。

他请了所有的王公贵族进宫,大摆筵宴。虽然不是极尽奢华,却也相去不远。

这样的诚,曲陌自然不能缺席,一大早就和秋宛尘一起来到了宫里。

天气冷了,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孔雀毛织成的大氅,听说是孔雀城进贡的,是极为媳的东西,一共只有两件,皇上给了她师姊一件,另一件就被秋宛尘要了来。

皇上宴客的地点在御花园湖边的船楼中,御花园中有一座三层的船楼,形状好像画舫一般,内里十分宽敞奢华,每有需要庆贺之事,皇上就会在这里摆宴。

一楼是男客,二楼是女宾,三楼则是皇亲国戚。

以曲陌和秋宛尘的身份,自然要坐在三楼。

丝竹声声,几个衣着单薄的美女在跳舞。

傲仲轩和柳惠娘还没来、

突然有侍卫跑进来,不知道在秋宛尘耳边说了什么?秋宛尘马上一脸惊喜地站起身,在曲陌身边轻声道:“陌儿,你哥回来了,我去看看!”

曲陌点点头,她从来都不会阻碍他办正经事。

一个小宫女捧了个炭火盆走了进来,经过曲陌身后的时候,忽然一个踉跄,手中的炭火盆突然打翻,里边烧的通红的炭火尽数落到曲陌的身上。

曲陌身上那件用孔雀毛织成的大氅顿时着起火来。

“火,,着火了,!”有人慌乱地大叫。

“陌儿,你身上着火了……”王妃急得赶忙就要往这边跑,却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混乱中,不知是谁忽然打开曲陌身后的窗子,大声道:“快,跳进水里去灭火!”

曲陌惊慌之下顾不得多想,一个纵越便穿过窗子跳进了湖水中。

刺骨的冰寒,猛然间侵入她的骨髓。

她在一瞬间清醒过来,老天,她不会游泳。

来不及呼救,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铅块一样向湖底沉去,她惊慌地挥动手脚,口鼻勉强窜出水面,但只是一瞬,便再次向湖底沉去。

冰冷的水温冻得她全身刺痛,仿佛就连心都不会跳动了。

谁能救救她。

谁又能救救她的孩子。

她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还来不及把他生出来听他叫自己一声母亲,便要和他一起去地府报到了吗。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没有同她最爱的男人讲。

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宛尘,她就是雪衣,她就是秋宛尘心心念念想要寻找的凤雪衣。

突然,她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锁住她。

她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脸上有雪花落下,但她却感觉不到雪花的冰凉,因为她的身子比雪花还凉。

她听到耳边有声音在喊:“曲陌,别死,答应我,别死!”

这个声音不是秋宛尘,不是。

有些些陌生,又莫名的熟悉。

她忍不住想,这到底是谁的声音。

肚子好痛,痛得她几乎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眼皮好沉,她甚至没有法子睁开眼睛瞧一瞧,刚刚把她救上岸的男子是谁。

额头烫烫的,仿佛有一块被烧得通红的炭被塞进了她的额头里,烫得她好难受。

她听到耳边那个男子的声音:“曲陌,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她听到锁链声,还有一个陌生冰冷的嗓音:“三生,你私自离开地府,夺舍重生,附在人身之上,本就犯了地府例律,如今又敢阻挠本君带曲陌回地府,简直是罪无可赦,本君一定要带你回地府,好好教训你一番!”

“陌儿,!”她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惊叫,是师姊,她认得这个声音。

她的嘴唇翕动着,想要跟师姊说,救三生,不要让三生被索魂的无常君带走,但是声音却哽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口。

终于,她被无尽的黑暗所吞没。

她怀孕了,当这个巨大的发现将她淹没时,她的身子都在颤抖。

“王后,这可是一件大喜事,一定要赶紧告诉大王才行!”她的贴身宫女坠儿比她的模样还要高兴,忙不迭地催促她将这件天大的喜事告诉大王。

她略一思忖,点点头,坠儿便飞奔着出去给龙行云送信了。

可是半个时辰之后,坠儿却哭哭啼啼地回来。

“王后……”见到她,坠儿情不自禁地扑进她的怀中,哇的一声放声大哭:“玄妃的门前有金甲武士在守候,奴婢已经跟他们讲了,王后怀了身孕,想请大王出来一见,但是他们就是不肯去通报,后来我好不容易又跪又求的,他们才肯进去通报,可是奴婢等了好久,他们却回来告诉奴婢,说皇上不想见奴婢!”

她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仍然安慰坠儿道:“不妨事,本宫亲自去和大王说便是!”

可她还没来得及去跟龙行云说这件天大的喜事,便被龙行云从床上揪了下来。

她拼命地挣扎,却已然被他用力甩到了一边,小腹猛地撞上桌子,那一种剧痛,痛得她仿佛连心肝都碎掉一般。

她露出痛苦的神情,用双手捂住小腹,缓缓地跪坐到地上。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同他十载夫妻。虽然感情渐淡,他却从未动手打过她,今日他突然变了性情,无端端地就想置她于死地,她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但龙行云却压根不给她任何解释和疑问的机会,他仿佛疯了一样,冲过来,用力扯过她,狠狠的一巴掌甩了过去,她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打得栽倒在地,一行血迹,缓缓地自唇角淌下,白皙的脸孔也在瞬间高肿了起来。

“该死的你,你身为王后,嫉妒成性,竟敢残杀本王的孩子,本王容你不得!”一边骂着,龙行云一边拔出佩剑,金色的佩剑,剑身闪着寒光。

那一抹寒光,就似宝剑一样,狠狠地刺进她的心里,在那一瞬间,她绝望了。

“不要啊!!”刚刚被他打了一巴掌的坠儿扑过来,扑到她的身上,将她死死地护住。

“大王不要打了,王后现在怀了身孕啊……”坠儿终于有机会把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他了。

他高举的宝剑终于没有落到她的身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痛苦地蜷缩起了身子,身子下,是好大一滩血迹。

雪白的丝衣,被鲜血濡染得一片凄红。

她看着他发慌的脸孔,心中突然涌出一种莫名的痛快感觉。

她知道他是在心疼孩子,这个本来有机会降生到这个世界的孩子,却被他亲手扼杀在她的肚子里。

她同他十载夫妻,自然知晓他到底有多想要一个孩子。

坠儿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让她可以靠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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