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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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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瞬间,有一丝的了然。

她犹带少女的清丽,本应是雍容华贵的紫衣到她身上,反而平添几分贵族姐般的傲然,透露出骨子里的骄傲,她静静地看着大厅中央的歌舞,眸子中闪过薄薄的冷漠笑意,嘴角轻扬,似讽非讽。

这是众位主入宫以来第一次有机会和皇上见面,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格外美艳动人。唯有疏影,凭借着面容如江南女子水一般的清丽,不落俗套,反而有些脱俗。

这大概,就是当年庄凝卿的风姿。

几许打量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向疏影,我神色不变,静立在她的身侧。而疏影,更是神色漠然,颇为漫不经心地看着舞蹈,手指轻轻把玩着杯盏,偶尔凝视着酒杯,有一会儿的失神。

忽然,所有打量的目光都消散了,这一处的角落格外热闹,几位主都激动起来,一个红衣女子从而降,顺着绿色绸缎滑落而下,她体态婀娜,一双玉足被红色的轻纱缠绕,与绿色绸缎形成鲜明的对比。长发用红色绸缎高高竖起,红色面纱遮面,露出了水灵灵的含羞双眸。

“是若翎姐姐。”

“这舞真美。”

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我听出这位女子,正是先前的比试中最为出彩的一个女子,而且与各位主都相处得很好,很得人心。

那位帝王似乎也被突如其来的舞姿所吸引,一时间静静凝视。

就在她们激烈的讨论中,若翎主的舞已经结束了。

她随之将面纱揭下,一双水润双眸含情脉脉,巧嘴唇轻抿,论姿容相貌,不过是中上水平。

但众人依旧静静地屏住了呼吸许久,大抵是在这样的灯光中,她格外美艳动人。

“呵。”一声轻笑声打断了这短暂的屏息沉默。

疏影的纤纤细手把玩着酒杯,透明的酒水随着杯盏的晃动,摇曳出瑰丽的光彩。清澈的酒水倒映出她轻扬的嘴角,她颇为漫不经心而随意地凝视着酒杯,淡淡地道:“不过是支平庸的舞,值得这么大惊怪吗。”

她的音调并不高,却因为声音如冷泉悦耳,敲传遍了整个大厅。

一时间,诸位主神色各异,气氛顿时有些怪异。

座上的徐洛飒忽而笑了起来,眸子中有薄薄的温柔笑意,凝视着身边的女子,道:“皇后,朕也这么觉得。大概是看过了倾颜公主的一曲《陌落》,再也无人能及得上她的分毫。”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啧啧的赞叹声从座上的妃嫔口中溢出,身边的各位主都忽然眸子亮了亮,相互感慨起来。

隐约听到“女子当如倾颜公主,才不枉来人世一遭,”又听到有人嗤笑“你以为人人都能做倾颜公主?”

那一曲《陌落》当真这么美,让叶凌国的人全都赞不绝口、念念不忘?

我将心下的略微惊讶收拢起来,低下身在疏影耳畔盈盈笑道:“主,你怎么能以倾颜公主与若翎主相比。”

她声音慵懒:“我听惯了阳春白雪,一时间自然听不惯下里巴人。”

她的话一出,整个大厅又一次陷入寂静。

此次,连皇后也不由自主地抬眸望了过来,她仍旧是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同样的气质风韵,庄凝卿在后宫已经磨练蜕变得高贵优雅,从容淡定,而她依旧带着少女时的清丽、娇羞。

此刻,她目光柔柔,虽然贵为皇后,无半分皇后的气势,微微一笑:“这位妹妹真是与众不同。”

皇帝也随之望了过来,目光扫及我,顿了一下,开口问道:“这不是诩儿姑娘吗?”

我盈盈下拜,无视周边忽而怪异的目光,微微笑道:“难得皇上居然记得诩儿。”

疏影微微讶异地抬眸看了我一眼,似乎也颇为奇怪皇帝居然认得我。

那皇帝大笑,手指轻叩桌面,道:“你不在夜溟身边呆着,怎么跑到皇宫里来了。”

我盈盈而笑:“殿下嫌弃诩儿聒噪,就把诩儿遣到疏影主身边来了。”

顿时,周边又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们早就听闻公子同疏影的关系,但此时看见我出现在疏影的身旁,恰恰验证了她们的揣测。

我但笑不语,静静地凝视着远处座上的皇帝。

他听闻我的话笑了起来,道:“这次倒不是性子顽劣了。”

我笑道:“这就是公子和皇上一起误会诩儿了,上次的话,不是诩儿的,是我身边这位疏影主的。”罢,我指了指身边的疏影。

她大概没想到我突然提及她,本来就暴露在众人视线下的她,只是淡淡地抬起了眼眸,似笑非笑,手指依旧把玩着杯盏,晃悠悠转动着的酒水,折射出万般光华。

大概是由于距离尚远,那皇帝看了疏影一会儿,问道:“哦,是吗,那为什么上次比试没有听到你这么?”

他这句话,显然是问疏影,我半阖眼眸,嘴角缓缓勾勒出清冷的微笑。

“哪句?”疏影轻扬眉,似乎是在问我,又似乎是在问皇帝,她依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杯盏,神色清冷傲然。

她的态度之傲慢疏离,又惹得一阵低声的非议。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低声提醒道:“主,你为何想要进宫?”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垂下眼,喃喃道:“是这句呀。”

她的眸光清冷,带着傲然,似笑非笑凝视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嘴角缓缓勾勒出浅笑,回答道:“这样的荣耀,有哪个女子不想要?”

她的声音幽冷如清泉,她得舒缓从容,她笑得冷艳傲然,她微微扬起的脸,在灯火的照耀下,展露无余,刹那间,觥筹交错,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全然不见,只听“咣当”的一声,那帝王手中的杯盏滚落到地,他眸光幽深,紧紧地凝视着疏影。

再心思活跃的主们,也屏住了呼吸,分不清这位帝王是喜是怒。

几位主神情复杂,看向了疏影,不知等待她的是福是祸。

我半垂下眼眸,不着痕迹地扶住了疏影的肩膀。

那位帝王身边的皇后,一双水眸轻轻柔柔,静静地落在疏影身上,她轻声细语地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疏影妹妹这话得不错。”她微微一笑,“看来以后的后宫,将要热闹起来了。”

那皇帝眸光依旧幽深,嘴角扯出了笑意,道:“芊芊所言甚是。”

其他妃嫔争相应和起皇上和皇后,气氛又活跃了起来,原本纠缠在疏影身上的视线全都移了开来。

一只微凉的手覆在了我按住疏影肩膀的手上,我循着看去,就看见疏影的侧面,艳丽如画。

她眸光清冷,凝视着杯盏,神色如常。只有我能感受到,她指尖所有的冷意。

那不过是第一步,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

---

宴会结束,回去的路上,疏影一人独自在前面走着,我跟随着。

忽然身后不远处有个身影款款而来。

我回过头,细细地凝视了一会儿,浅浅一笑,声音不大不,敲能让前面的疏影听到:“这不是若翎主吗。”

疏影的身影微微一顿,停住了脚步,她微微侧过的脸,带着漠然与疏离,甚至没有丝毫的笑意。

若翎主换回了往日的服装,一身素雅清淡的浅蓝色宫装,以及发髻上斜插的一朵珠花,不过于太过华丽落人口实,也不至于太过寒碜。

她脸上带着柔柔的款款的笑意,身形婀娜,走来颇具风姿,笑道:“诩儿姑娘好眼力。”

我将一丝微讶收拢在笑脸下,盈盈笑道:“主客气了,今日宴会上,主的舞姿甚美。”

罢,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快速地瞧了疏影一眼,吐了吐舌头,笑道:“诩儿多言了。”

疏影眸光淡淡地扫过我,不开口。

若翎倒是上前,细细凝视着疏影,笑道:“往日里不见疏影妹妹,因此不清楚妹妹对舞蹈的了解,不然若翎,定当请教妹妹。”

疏影的眉头不着痕迹地微皱了一下。

我冲着她浅浅一笑,半敛水眸。

“求教不敢。”她声音清冷,手指将一缕长发拂至耳后,“疏影平日里不喜与人交谈,也不似若翎主你八面玲珑。”

若翎主完美无缺的笑容不变,似乎没有听出疏影话中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又似乎只是不甚在意。

清风吹拂起她秀美的长发,她水灵灵的含羞双眸,在月光下泛起零点涟漪,如同薄薄的笑意浮动着,只是这笑,略带有讥讽。

她忽而轻笑了一声,声音颇为漫不经心:“疏影,你空有这样一张面容,和庄凝卿的性子却一点也不像。”

她轻描淡写的话语,却仿佛与疏影早就熟识。而她所出的话语,更让我的手轻颤,不由自主抬眸,细细地凝视着她。

疏影的身子微微一颤,用着漠然的神情打量着若翎,半饷,嘴角缓缓扯出了泛着冷意的笑:“原来是你。”

“哎呀哎呀。”若翎轻扬起眉,迫近了疏影,眸光微深,笑得分外柔媚,“你还记得我。”

疏影半垂眼眸,似是呢喃般地冷笑道:“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若翎似笑非笑地抬眸扫着她的面容,语意略微带零寂寥:“你依旧……这么像她。”

就像无名的怒火,瞬间冲刷掉了疏影所有的理智,她的眼眸在那一瞬间迸发出冷冷的怒意,她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冰冷的笑意。

“呵。”疏影冷笑了一声,道,“是啊,庄家二姐,你是不是又在憾恨,自己与姐姐长得不一样!”

若翎……是庄家二姐?

若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故事,笑得花枝乱颤,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似笑非笑,道:“疏影啊疏影,难道永远带着一张别饶脸,得到属于别饶爱,你就满足了?”

疏影的脸色,如同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苍白无力,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笑得越发舒心与畅快的女子,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不知道是在嘲讽这位庄家二姐,还是,在嘲讽自己。

像是笑够了,若翎缓缓地支起身,偏过头,漫不经心地道:“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动手了。”她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自言自语般问道,“你……如果我揭穿他这几年来暗做的动作会怎么样?”

“呵呵。”她又轻快而愉悦地笑了起来,凝视着庄凝卿笑道,“别一副要剥了我的皮的样子,那样多没劲呀。”她眨眨眼笑道,“我当然会好好地看你的表现的,疏影。”

罢,她再度转身往黑夜里走去,只是偶尔能听到她柔美的轻笑声。

疏影的面容,模糊在了黑夜中,只看得见她傲然立于风中的身影,是那么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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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阵阵,吹拂起我的长发,薄薄的衣衫遮不住凉意,我不由自主地环住了双臂,半垂眼眸。

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落在我的身上,在我身后落下一片模糊的碎影。

从拐角处,缓缓地走出一个人。

她浅蓝色的宫装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柔柔的似笑非笑的目光轻轻地落在我的身上。

若翎斜倚在墙面上,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语意淡淡:“还以为是什么人在图谋不轨,原来是诩儿姑娘。”

那把精致的匕首上点缀着蓝色的珠宝,泛着水蓝的光波,我凝视着它,心下微讶。

这匕首……竟然与幻境中公子拿着的那把一模一样。

我将心中的惊讶缓缓收拢,盈盈下拜:“若翎主多虑了。”

方才,在疏影与若翎的对话中,我就能感受到她的柔柔的目光总会不经意间扫到我的身上。

她不是在防备图谋不轨之人,而是在等我。

她轻笑一声:“是呀,我多虑了。”

我微微一笑:“诩儿见识短浅,不知道若翎主竟然是前皇后的妹妹,庄家的二姐。”

“呵,”她掩住嘴角笑了起来,眸子似柔非柔,似笑非笑地扫过我,道,“庄家……现在,居然还有人知道庄家?”

我盈盈笑道:“权倾朝野一时的庄家赫赫有名,有谁不知道。”

“哈哈,”她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笑得几乎直不起身子来,眉宇间都染上薄薄的一层笑意,只是那双眸子中,泛着冰冷,“权倾朝野!庄家拿什么权倾朝野!”

她话间,柔美的眉目间闪过一丝冷冽,带着不同于她往日形象的英姿飒爽,让我不经意间倒退了一步。

她微微笑了一下,又回归了之前的温柔,把玩着那把匕首,缓缓柔声道:“诩儿姑娘是殿下身边的人。”

“是。”我微微欠身。

“殿下真正想要利用的人,只怕不是疏影。”她继续缓缓地道。

我的嘴角缓缓勾勒起一丝笑意,恰到好处的弧度,抬起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她:“若翎主的意思,诩儿不明白。”

她上前一步靠近了我,自上而下地看着我,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那我,就得明白。”

转瞬间,那把匕首出鞘,寒光一闪,我只觉冷意迫近了自己。我微蹙眉头,不解其意,却捕捉到了若翎眸子中薄薄的笑意。

我被谁猛然拉到身后,眼前的紫色身形闪动,疏影钳制住了若翎握住匕首的手,脸色微冷。

“哎呀哎呀,疏影,你太用力了。”若翎柔声抱怨着,微蹙眉头,眼底却有着毫不掩饰的笑意,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疏影的面容,低声缓缓道,“果然……你依旧不过是个暗卫,只不过是被摆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到最后,他依旧是把你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疏影的眸子略微收缩了一下,拉着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我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嘴角缓缓勾勒出完美的笑意,盈盈笑道:“若翎主太高估诩儿了,疏影主体恤下属,诩儿很感激。”

“究竟是我高估了你,还是你低估了自己。”她一边对我着,一边晃了晃自己的手,扬了扬眉,示意疏影松开。

她收敛笑意,冷冷地看着我:“你究竟是谁,他从不用无用的人。”

我微微一笑,道:“我也不过是公子的一枚棋子。”

她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想要的是什么?”若翎轻扬眉。

我静静地凝视着她,道:“一个真相。”

“一个真相?”她颇为疑惑地微微挑眉。

我笑意不变:“一个关于你姐姐为什么而死的真相。”

听到“姐姐”这个词,莫名的神采在她的眸子中一纵即逝,她冷冷笑道:“她?”

我见到对庄凝卿的态度奇特,开口问道:“若翎主难道对她的死没有丝毫的怀疑吗?”

“哈哈。”她失声笑了出来,笑意中带着冰冷的讥讽,“我为什么要关心她的死?”

我的手指微冷,淡淡问道:“那主为何要进宫?”难道,这不是为了给死去的姐姐讨还一个公道?

“你不会是在想,我要给庄凝卿讨还一个公道吧。”她斜倚着墙,微扬眉,似笑非笑,似讽非讽,“呵,她为了一个饶爱情葬送了整个家族,这样的人,不死留着何用!”

她柔弱中带着傲然霸气,江南女子温婉的眉目中的冷傲,冲去了一切的娇柔。

她言语中对庄凝卿的漠然与疏离,让我的心微微下沉。

我勉力浅笑,问道:“那主,为什么还要入宫。”

她轻声一笑,缓缓道:“她庄凝卿不要的东西,我偏生要一件件地夺回来。”她柔柔地笑着,眸子中却泛着冷冷的傲然,“我要让庄家,站回他原来的位置!”

我一时哑然。

我不知道当时的庄凝卿是怎么劝服了整个庄家放弃权势,退隐山林,我也不知道这几年庄家的人是怎么避开朝廷度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血脉相连的姐妹,若翎对自己的姐姐态度如此冷漠。

更不知道,她对我和疏影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我的眸光太过疏冷,她细细地凝视着我,轻声笑了起来,她伸出手,抚上了我的面容,若有所思般地语意清淡:“这么细细一看,你好像在殿下手下过得不怎么样。”

疏影的手微动,我按住了她的手,一边抬起眼眸,凝视着若翎。

她的手指有些粗糙,指腹上包裹着一层薄薄的茧,抚摸过我脸上结下的薄薄的一层痂,喃喃道:“殿下真是忍心,对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子下手。”

我的睫毛轻颤,清冷的眸光倒映出她似笑非笑的面容。

我微微一笑,道:“若翎主多虑了,这是诩儿自己不当心划到的。”

“哦。”她语意清淡,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这也是不当心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指尖忽然传来的尖锐的刺痛,让我脸色微微发白。

若翎像是极度愉悦般地轻声笑了起来,一边看着我,道:“不知道诩儿姑娘可有兴趣来到我的身边?”

我忍受着手指钻心的刺痛,勉力笑道:“多谢若翎主的抬爱。”

“若翎主话完了吧。”疏影冷冷而突兀地开口道,扶住了我的肩膀,冷然地望着若翎,冷漠傲然,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诩儿是我身边的人,你已经把她留得够久了。”

若翎笑意柔柔:“呀,是呀,我把诩儿姑娘留得太久了,疏影妹妹着急了。”

她眸子微冷,笑意柔柔:“记得告诉你家殿下,我依旧是那句话,我要的,他给不起,也别妨碍我去取我想要的。”

罢,她扬长而去,那只珠花点缀在她乌云般的长发上,在月光下折射出万般的光华。

我恍然间浑身一颤,眸子略微收缩了一下。

那只珠花上,刻着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鹰。

皇家的标记,独一无二的标记。

我疼得几乎站立不住,只能斜身依靠在疏影的身上,她扶着我,慢慢走回住处。

一路上,我们无言以对。

我尚且沉浸在方才与若翎的对话中,以及手指上尖锐的刺痛,让我无心思索其他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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