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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皇贵君纵然心里是被凤钰气的不轻,可,面子上却又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悦。
只好维持着一贯的假笑面孔,客客气气地开口道:
“皇太女殿下这话可就言重了!”
“本君与殿下本就该是一家人,如何会成为敌人?”
“本君今日不过是请质子来这椒房殿喝喝茶,如何能将问题上升到这种地步?”
“既然殿下无比关切质子,那,不如就好好地将质子带走,本君还能真的阻拦不成?”
“倒是殿下应该想想,护着一个从辉夜来的质子,到底会得到些什么才好!”
“毕竟,辉夜与凤锦,这两国之间,总会有有些摩擦,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殿下是否愿意为了质子而对抗整个群情激奋的民众?”
姚澜话的不赖,明面上都是为凤钰考量,那暗地里赌就是挑拨离间。
暗示时景,凤钰不过是图一时之快。
讽刺凤钰,那纯粹就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心机之深,绝不仅仅是表面之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但即便如此,凤钰却从来不会有半分的畏惧。
凤钰扬了扬下巴,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几点锐利,无比硬气地开口道:
“皇贵君愿意放人,那一切便好!”
“至于本宫如何护住质子,那也不是皇贵君该去操心的事情,不是吗?”
“本宫既然如今敢做,就不会不谋划此事以后所要面临的情况。”
“就像皇贵君如今不也是在为某些事情而奔走着的吗?”
“再者,公然在两国和谈之时这些危言耸听的话,皇贵君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
完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凤钰挥了挥手,冲着身后待命的一众侍女开口道:
“来人,带质子回宫!”
霸气无比地完这些话,凤钰十分有礼貌地给了某个被气的不轻的皇贵君几句告别的话:
“皇贵君切记要保重好身子,万万不能气坏了!”
“以后,机会总是有的!”
“本宫还等着与皇贵君一较高低!”
姚澜也勾了勾唇角,很是配合地冲着凤钰那一道冷傲的背影撂下四个字:
“本君恭候!”
姚澜没有派人去送,凤钰走的倒也潇洒。
出了椒房殿,时景被慢慢抬着跃过凤钰的时候,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似乎带着数分歉意,欲言又止地开口道:
“殿下,为了时景,让您难做了——”
“我实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的恩德。”
凤钰眨了眨眸子,给了那个面色有些阴郁和愧疚的少年一个明媚的笑容,很是愉悦地开口道:
“既然想要报恩,那便先好好活下去吧!”
“今日之事,你不过是做了颗试探本宫心思的棋子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对了,那个皇贵君,没对你如何吧?”
凤钰这突然间想到那个可能背后耍什么阴谋诡计的姚澜,这顿然间就有点忧心,她冲着从始至终存在感就几乎为零的萧白扬了扬手,开口道:
“萧公子,不若你来替时景看看?”
猛然被点到的萧白神色突然间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他看着那两个看起来很是搭配的人,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
一向淡然的神色不知为何也有了丝丝的气恼。
但眼下的情况,他又不可能公然去驳了凤钰的面子。
因为,那样不是最好的做法。
想了想,萧白还是很冷淡地上前,抚脉,停了少许,很是疏离地开口道:
“殿下,质子无事,若是可以的话,不若我们现在便启程——”
时景也很是配合地开口道:
“殿下,皇贵君只是请时景前去喝了杯茶,了些话,并没有对我怎么样。”
“殿下,我…我没事。”
凤钰狐疑地看了一眼那个素来善解人意的萧公子,总觉得他好像是在生气。
可她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啊?
想不明白,凤钰也就懒得猜下去了,毕竟,只要是自己人,那一切就好办。
找个时间问问就好了!
想到这里,凤钰也不再犹豫,坐上轿辇,开口吩咐道:
“回东宫!”
很快,凤钰这一行浩浩荡荡,便迅速离开了这椒房殿。
而就在凤钰离开椒房殿之后,另一个一直藏在暗室之中的人突然便走了出来,对着坐下的姚澜微微一拜道:
“父君!”
“您且消消气,切莫为了一个纨绔真的气坏了身子!”
然而,看着在努力想让自己释怀的女儿,姚澜这心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就被扔到霖上。
摔了个粉碎!
连带着的,还有姚澜的怒吼之声:
“蠢货!”
“凤舞,你都亲耳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到现在,你还认为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吗?”
“你到底有没有用脑子在想?”
“她凤钰是在明目张胆地挑衅本君!”
“若是放在以前,她虽然胡闹,却总还是要顾忌一下本君的身份。”
“可今,她摆明了是在宣誓自己的身份地位,你听她话中所言字字句句,哪里有半分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可以的出来的?”
姚澜脸色黑的就像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一般,然而那些训斥却还并不是全部,下一刻,他直接攥着另一个茶盏,让它在自己手中瞬间化为了粉碎。
似乎,这样,他的情绪才会微微缓和了下去。
出了怒火之后,姚澜才叹了一口气,看着颇有些恐惧的凤舞,放软了口气开口道:
“舞儿,你是父君唯一的希望,也是整个姚家的希望!”
“你要明白,你没办法高枕无忧,无论何时,你都要做好充分的打算。”
“如今的这个劫后重生的凤钰,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而我们,也不能再掉以轻心下去了!”
“这段时间,无论是什么,你都最好忍忍,不要在露出任何把柄。”
“今日清晨,女皇陛下在凤钰永安殿里待了足足两个时辰,甚至将国师无忧也给叫了过去,却愣是没有责怪她一点,反倒是放任她去处置梅梓沫。”
“很显然,就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
“所以,舞儿,你要做的再好一些,绝对不能给那个只会纨绔的凤钰翻身扬名的机会了!”
垂首站在下方的凤舞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唇角似乎都被咬出了血,然后才定定地开口道:
“是,父君,儿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