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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御冷笑看了一眼面前这一众兴师动众之人的架势,眸中暗流涌动,杀意隐隐浮现而起。
他负手而立,看着面前这沉声开口道:
“好,诸位既然是来本王这摄政王府抓人,那本王便要问问,上官丞相口中的那心狠歹毒的行凶之人是谁?”
“若是你们道不出一二三那就休怪本王不讲情面,治你们不敬之罪!”
君御言谈之间,已经句句都透着绝对的压迫感。
纵然知道这一趟没有必然的把握,但上官丞相如今看着自己深爱的女儿竟然变成了那个模样,又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甘休,故而直接便冷笑道:
“摄政王殿下既然将话也说的清楚明白了,那么老臣也不绕弯子,这天岚的太上皇,如今失掉了权势,却还如此狂妄,竟然将老臣女儿折辱伤害到那般模样。”
“这件事,摄政王殿下何必推诿,既然罪魁祸首已经是这华瑾,那摄政王殿下只要将她交给刑部处罚,老臣定然亲自下跪恕今日冒犯摄政王殿下之罪!”
上官丞相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精神头乃至着智慧可是不减半分,额角皱纹横起,老脸上却处处都透着精明。
君御睨了一眼这个素来都是老狐狸一只的上官丞相,刚刚想开口,一道清亮中带着几分嗤笑的声音遥遥地从身后传来,直直地砸在众位来势汹汹之人心中:
“诸位说本皇是罪魁祸首,那诸位为何不问问本皇为何会那样做?”
一句话落,躲在门内的华瑾闲庭若步地走了出来,面色平静,漆黑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辉,纤细的身影中透着一抹的狂傲,紫色的衣裙穿上,无形中竟然多了一抹的威严感。
华瑾以这个姿态走出,而后堂而皇之地站在了君御的身边,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而喻之中。
原本二人是一并从梅轩出来的,可是到了半途,华瑾和君御一商量,还是决定让君御看看情况,而后华瑾在伺机而动。
于是乎,华瑾至始至终就站在门外听着这一群找事之人瞎扯,等到时候差不多了,再出来秀一秀存在感。
反正有这个天下无敌的摄政王在,她怕什么?
华瑾一出现,上官丞相和大将军冯皖就几乎目眦欲裂,那扫在她身上的目光宛若刀子,若是能杀人,不知道要给她戳上多少个血洞洞了。
华瑾口才不错,上官丞相也不是个寻常货色,当即便怼了回去:
“华瑾,你如今不过是一个俘虏,何以如此猖狂?”
“本相的女儿你随意辱骂之,伤害之,可曾将本相放在眼里?可曾将我天辰威严放在眼里?”
末了,这逞了口舌之路的上官丞相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君御,直直地开口道:
“若是摄政王殿下一力维护这种女人,恐怕我天辰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们死不瞑目,数万百姓也都不会答应!”
君御冷冰冰的目光放在这个上官丞相身上,眼底的厌恶已经流露于表。
他伸出手,无形的真气涌动,竟然让脚下的石板都硬生生地碎裂成了粉块,紧接着一道无比凛冽的声音迅速砸了下来,宛若雷霆之怒,充满着瘆人的压迫:
“你敢威胁本王?”
原本君御就讨厌这官场之中虚伪做作之人,这上官丞相不仅是阴险狡诈,更是深谙明哲保身。若非这些年这所谓的丞相大人在朝中太久,根深蒂固,他早就将其铲除。
毕竟,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这桩桩件件,身为丞相,他若是不懂,如何能够坐上那高位?
如今这家伙竟然一改此前佯装中立的模样,底气十足地挑战于他,还真是活腻歪了!
他若真的会被这些话所扰,这些年光是冯党制造出来的一箩筐的谣言就能让他身败名裂了。
有些事情,总是要手段强硬些,才好真正摆平!
君御正在气头上,上官丞相其实心里也有些犯怵,但态度既然已经表明,他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今日他之所以敢如此为之,一方面是自己的女儿在摄政王府遭遇那样的伤害,自己决计不可能再站在摄政王一边。
这另一方面嘛,就是他如今身后也算是有了靠山,既能为自己争一口气,又能搓一搓这摄政王殿下的锐气来使冯太后欢悦,何乐而不为之?
上官丞相思衬了片刻,才用一种不卑不亢的语气继续开口道: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实话实说。若是殿下仍要一意孤行,那到时候的后果,恐怕殿下无法承担!”
上官丞相嘴皮子功夫甚好,华瑾也不差,这厢还未等到君御开口驳斥,华瑾就吹了个口哨,用一种带着三分讥诮的语气变味地称赞道:
“好,当真是好极了!”
“上官丞相可真是好口才,明明是自己不讲道理,胡搅蛮缠,冤枉于本皇,如今却还拿着这天辰的数万子民来威逼于摄政王殿下,口口声声说殿下要行使特权,这又算是哪门子的为国为民?”
华瑾话说的是句句不留情,气势如虹,丝毫没有半点的退缩畏惧之意,反倒是言语之间愈发地占据上风起来:
“依着本皇看,上官丞相就莫要拿着这些唬人的大道理来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本皇又不傻,这些话骗骗孝子也就算了。如今你堂堂一国丞相说起来,就不觉得汗颜?”
“本皇好歹也是做过皇帝的人,整个天岚乃至天下谁不知道,朕这个皇帝是以仁孝治国,如今上官丞相家的大小姐找茬,想要对本皇除之而后快,本皇不得已进行反击,才无意间伤了上官小姐罢了!”
“至于素来在嘉诚喜欢横行霸道备受宠爱的上官大小姐,恐怕就算是天辰的子民,也不会相信是本皇先冻得手吧?”
“且不说这事情孰是孰非,自有定论。而且就算这件事传扬出去,上官丞相觉得,到底这谁的名声会毁得更狠一些?”
华瑾的话很狠,完全一语中的,直接占据了优势,一如此前伤了安阳候那次,她作为占理的那一方,自然不会无话可说,任由这些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