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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呢？”破宫宫主的话依旧是轻柔之中带着笑意。
苏离歌握紧了拳头。
“你想让我去杀谁？”
见苏离歌选择了妥协，破宫宫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这才对嘛，乖一点，对你对我都更好。”
“我不想听废话，你要让我去杀谁？”
苏离歌虽然很不想听从破宫宫主的话，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破宫宫主的是真的，傀儡术他也听过，自己体内埋着破宫宫主的傀儡丝线，若是破宫宫主愿意，他随时可以抹消自己的意识将自己变成一个听话的傀儡，自己现在之所以不惧怕这件事，是因为自己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破宫宫主不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但是他心里也明白，若是把破宫宫主逼得急了，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而这件事君未离他们却是不知道的，若是破宫宫主抹消了自己的意识之后将自己派到君未离他们身边去，他也不知道已经被变成了傀儡的自己会对君未离他们做些什么。
现在只能暂时妥协了，以后不定有办法解决。
“一个你认识的人，他的名字叫云无寻。”
此话一出，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静的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变得那般刺耳。
“你与他也没什么交集，最多只算个几面之缘，杀了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宫主大人怕不是忘了，那云无寻是一个妖族，而且是三百年前破宫合力围剿都没能杀掉的大妖，而我如今灵力也被你给封了，我拿什么去和他斗？”
破宫宫主抬起手推了推自己覆在脸上的面具，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离歌，我觉得你就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跟我装傻了吧？你能感受到的东西和他们看到的可不同，谁三百年前我们没能杀掉他？”
不得不，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苏离歌的人不是剪春罗也不是他自己，而是破宫宫主。
苏离歌眼睛看不见，一切都是靠感知，而能分清楚人类和妖族，则是靠的感知他们体内散发的妖力和灵力的区别，而在此之中每个人都有的第三种则是生命力，他却没能在云无寻身上察觉到，反而能感受到的是那个混血身上的灵力和妖力如同生命力一般缓缓流逝，几乎是在见到云无寻的第一眼自己便已经确定了这件事，云无寻在三百年前已经死亡。
“他体内的灵力和妖力已经所剩无几，即便是没有任何阻碍他也活不过一年，为何要我去杀他？”
“一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了不是吗？而且我做这件事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苏离歌抬起头，那双暗淡的眸子中却没有破宫宫主的倒影，没错，这个男人的没错，他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由，自己即便是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所得出来的结论只有这个人很危险，却完全摸不透他的性子，也猜不出他接下来究竟要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这已经很划算了，云无寻本就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不应该留恋这世间，你帮我除去他，也不过是恢复这世界的稳定罢了，至于实力，离歌，你比我更清楚，你……”
破宫宫主的声音突然间凑近，在苏离歌的耳边了句什么，苏离歌在听到破宫宫主所出的话之后，眼睛猛的睁大，几乎是反手就想将破宫宫主推开，可是一甩手却推了个空，趔趄几步，才扶着大树站稳。
破宫宫主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不都是不容于世的两个人吗？离歌，你没有选择。”
那笑声逐渐远去，大树底下终于只剩下了浑身颤抖的白衣少年。
苏离歌仿佛浑身脱了力一般，顺着树干滑下，却不知道从何处窜出一个人来直接接住他。
“离歌，你没事吧？”
苏离歌拽住刚才蹿出来的那饶衣服，深深的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都听到了？”
“我接到了离的消息前去探查第一世家，结果血噬有异动，知道你在这附近所以找来了，抱歉。”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去开南国罗岳镇探查第一世家苏家消息的楚宁凡，他原本是按照原定的路线前往罗岳镇，结果发现原来为了压制苏离歌体内的傀儡丝线在他身体中种下的血噬出现了剧烈的反应，这血噬不如剪春罗的药水印记那么擅长追踪人，但是若体内有血噬的人来到这附近，并且原本应该被血噬压制着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种下者便会有反应，自己以为是苏离歌出什么事儿了，便顺着找来，找到他的时候破宫宫主还没有到来，原本准备上去和他打招呼，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离歌却给他打手势让他不要出来，楚宁凡虽然不明白苏离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照做了，找了一个气味繁杂且背风的花丛蹲了下来，结果没多久就看见了破宫宫主的到来。
“你没什么可抱歉的。”苏离歌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冷得像块坚硬的寒冰，万年不化。
“破宫宫主威胁你，你为何不告诉我们？”
苏离歌慢慢的直起身子，仿佛已经平静下来了一般，再次开口，声音中终于多了一丝情绪，不是悲伤，而是苦涩：“我告诉你们有用吗？不过这徒增烦恼罢了。”
“他的没错，我没得选。”
楚宁凡也不是傻子，自然一想便想得懂，苏离歌如今即便是将这些事给出来他们也没有办法，反而很容易打乱他们的计划，苏离歌现在已经很注意的脱离他们的计划中心，为他们保守秘密，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指不定他们内部就要出现分歧。
保存秘密最好的办法，便是自己不去知道。
“那你真的打算杀了云无寻？”
苏离歌微微一愣，随即道：“那也要我有那个本事才行啊，况且……”
苏离歌闭上了双眼，后面的话没有再接着下去。
破宫宫主走之前的那句话，他想明白了，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都是不容于世的两个人……无论谁活下来，都是破宫宫主想要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