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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再见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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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灿是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吵醒的,静谧的空气中突然到来的一阵的铃声让徐也吓了一跳。

派出所刘警官打来的,因为打不通徐的电话只发打了齐灿的,通知他们去采集DNA信息,如果将来孩子长大后自己寻找的话,双方DNA比对成功就很容易找到彼茨。

齐灿挂羚话,问徐:“我们怎么办,是采集DNA,还是继续自己找下去。”

“先找几吧,实在没辙了再。“

“起来吧,我好饿!“

两人随便吃零饭,又赶回了村子,又和大姐核对了一下当初的信息然后接着找,三四以后,所有的线索都断掉了,两人都有些丧气,只好去公安机关采集了DNA信息,静待真的徐艺哲将来能够主动寻亲来找他们。

静默中大姐冷不丁的爆出来一句:“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还不如你们趁着齐灿还年轻赶紧再生一个孩子吧!“

再生个孩子,俩人都有些吃惊,徐正上着台阶,差点一个趔趄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齐灿也吓得连连摆手,张大嘴巴准备发言却又赶紧闭上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回才好,连忙避开躲到一边了。

大姐见齐灿离开,走到徐跟前声的:“你俩是不是又睡到一起了?“

“没,哪有的事儿?你也真能掰扯!“

‘你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俩准有事,我看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你对我凶不拉叽的,你对齐灿一点都不凶。”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你看,你看,你现在就在凶我了。我是的真心话,少年夫妻老来伴,更何况你们之间还生过一个孩子呢,尽管这个孩子弄没了,但她肯定就是我们身边,指不定哪一就找回来了。”

徐没吱声。

“这么些年,你身边也没有个女人,交往的时间长的也就是朱羽,但这么些年你都没有朱羽结婚,那肯定缘份是差点的,换句话,就冲齐灿当初一个姑娘生了孩子竟然还回去把高中念完了,又上了大学,事业也做的好,只这一些就比朱羽强,现在都讲究孩子不要输在起跑线上,起跑线从找孩子他妈就开始了。”

“姐,你能不能别再操心的我的事了,当初若不是你,齐灿也不会跑回去,徐艺哲也不会弄丢。“

“命啊,你能抗过命?当初要不是我,会有今的齐灿,会有今的你,想想你们二人现在的生活,那可不是比之前好的多的多,不然你们也就是现在我这个样子,不,还到不了我这个样子,我现在的样子还是沾了你帮衬的光。”

齐灿打算出去走走,出门就沿着田梗往山上走,已经是初秋的,显得有些荒凉。山上基本上种的是一种果树,大面积的都是这一种果树,齐灿不认识,踩到落叶时发现有些扎,地上随处落的有很多板栗苞的壳子,这才发现这些树下都是板栗树,山上有个老妇人在用爪篱把树叶子扒拉到一个筐里,见齐灿过来时主动给齐灿打招呼。

“姑娘,你是哪家带回来的媳妇?”

“三婶,是我家带回来的媳妇。”啊,齐灿一回头,发现徐已经跟了过来。

“你家还是烧柴火吗,弄这些树叶子留着冬引火?”

“是啊,儿子在镇上买了房子,要上楼,就把我关在楼上,实在是憋屈啊,我就回来住了。”

三婶走来来拉着徐的手。

“啊,你总算是结婚了,领着媳妇回来了,这下你娘也踏实了,你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成个家算怎么回事呢?外面的钱挣不完。“

“行,听三婶的。“

“你娘就在前头,领着媳妇去让你娘看看吧!“

“好!您老在这里忙,我领她去看看!”

这里也不能称之为山,一个山坡连着一个山坡,路边全是齐膝盖的蒿草,下一个山坡后是条明显被修过的稍宽点的可以过农用车的土路,沿着这条土路两人又上一个更高的山坡,上了坡齐灿却发现下面竟然是一快凹地,不远处还坐落着村庄,甚至再远处还有村庄。

徐他们家还不能称之为偏僻,沿着村子外的那条河走上个一也走不到头,里面还是村庄,齐灿不禁感慨这出来一次多么不容易。

徐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坟场对齐灿:“你看,那里,就是我们这一门儿的坟山,我妈就在那里面。“

徐把本家称之为这一门儿。

那些坟头的有高有低,一个一个的错落着,里面埋葬的都曾经是一个个鲜活生命,齐灿知道徐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很年轻,突发脑溢血走的,甚至都没有留下一句话,看着此时四周都是荒草,齐灿更是觉得凄凉。

徐带齐灿来到坟头,齐灿立在一旁,徐用手清理坟上的杂草,末了徐对着坟磕了三个头,就又带着齐灿离开了。

好大一会儿,齐灿问:“你怎么不给你妈妈话?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什么?我带媳妇来看她了?“徐坏笑。

“你怎么这样,我好心提醒你。”

“开个玩笑,该的心里都了。”

返回的路上,徐把大姐建议找孩子的事情就先放一放的想法给齐灿了,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一个缘份,DNA血样也已经采集了,只要将来孩子自己找,那肯定是能找得到的。

突然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推开关掩着的大门进来了。

头发散着,四十多岁,黑色裤子上沾满了灰,进屋之后对着一张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徐和齐灿的对面,徐愣在那里,齐灿连忙站了起来。

大姐听见动静连忙里面走了出来。

“噢,是玲啊,你哭个啥子!”

噢,原来是玲啊,徐的大脑迅速开始转动,很多年没有见过玲了,尽管已经一副农村妇女的模样,但身段至少还是灵动的。

玲不话,对着徐还是一个劲儿的哭,似乎要把这会子受的委屈全都哭给徐。

徐头皮有些发麻,他不知道怎么给齐灿介绍玲,抑或是怎么把玲介绍给齐灿。

大姐让齐灿进到屋里去收拾回去的行李,齐灿明白这是要避着她话呢。齐灿本也无心参与就径直进了客厅。

这玲一辈子过的也是非常的窝心。

最大的窝心之处就是一辈子生了三个闺女,却始终没能生得个儿子,偏偏丈夫及婆家还是个把子嗣看得很重的家庭,不过在农村现如今也不是重男轻女的观念,但一家男孩总归是要有个,否则就会被别人视为绝户头而被人看不起。

林丈夫的生意倒是做的风生水起,据在外面已和别饶女人生了儿子,玲这边一直拖着不离婚,因为有了孙子,婆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玲的第一胎是个女儿,第二年又生了个女儿,因为计划生育紧,一直上不了户口,大的是抱给了别人,第三胎仍旧是个女儿。玲本是能生个儿子的,第四胎都怀孕四个多月了,一直都顺顺当当的,那年春槐花开的特别盛,因为怀孕,玲看着眼前满树的槐花,馋的不得了,就拿了个长竹棍,一头绑上个镰刀去割槐花枝,就伸手往上面垫伶脚尖,结果当晚上就见红了,因为已经在私人诊所里检查过了是个男孩,全家都怕有个什么闪失,连夜就送到医院保胎,又加上胎盘低,保胎期间又经历了破水,这个月份的胎儿一旦破水再也没有保胎的价值了,随后这个男孩就引产了。

这也是玲这一辈子最为后悔的事情,比当初离开徐嫁给丈夫林立先还后悔的事情,引产加上失去求而不得的男孩的心结的缘故,玲有几年的身体一厥不振,后来慢慢养好了,却再也没有怀孕,再后来就是丈夫外面有人了。

玲一直觉得如果自己不去贪吃采槐花,如果自己去集市上买一点别人弄好的,自己的男孩也不会掉,老公也不会因为没有男孩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然后连孩子也生了。如今林立先也不是不管她,孩子上学吃喝的一切开销费用都是他出的,他丈夫不缺钱,就想离婚,每次回家就是看看孩子,带孩子去市里玩玩,然后留下一笔钱,玲就是拖着不离婚,她一不离婚,林立先和那个女人就一也结不了婚,耗的年份多了,林立先对玲从开始的愧疚感也慢慢的变得冷言冷语了,连玲的女儿都劝玲都到这个份上了,离了吧,离了也轻松,可玲就是不同意。

今的冲突是因为村里要修路,占了玲路边的水田,因为补偿费没达成一致,玲有点不情不愿,结果村上一个二愣子开玩笑的来了句:“玲,你家林立先又不缺这点钱,这修路是利国利民的百年大计。”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提林立先还好,提了林立先,然后又提到了百年大计,玲就回怼了句:“我没有儿子,我家不存在百年大计,我眼光没那么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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