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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现在那般状况,银票肯定是不好使的,碎银子还可以方便一些。”
“是,姐。”
拿了银子给大凤下去办事,兰风感叹地:“姐,你可真是心善得很,要是换成姐这样的状况,也不知人家会不会袖手旁观呢。”
“人家怎么做是人家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做事也不是一定就要为了回报,反正我要是真到了这样的状况,谁都可以袖手旁观,但是你绝对不会的,不是吗?”
“当然了,兰风就是出去讨饭,也得让姐吃饱的啊。”兰风一拍胸膊,红柳也点头:“姐,奴婢也是。”
蒋瞳就笑了:“你们啊,而已就这么当真的,好了,这衣服做好了,红柳,你拿下去叫人洗洗,等晒干了之后兰风你亲自去一趟唐家把这衣服送过去给顺哥儿吧。”
“好的啊,姐。”
“再添几件衣服,鞋袜的,现在真的是冷了,去锦绣坊买吧,要是有合适的,也给姐买几件回来,孩子长得快,去年的衣服现在也是不经穿的了。”
“姐,就怕送过去她又不识好人心呢。”
“那就不管她了啊,兰风,她是年纪,等她懂事儿了她就不会这样子的了,而且总归我也是她的母亲,我要是不管她,谁来管她啊,让我祖母啊,现在我祖母身体可极不好。”
兰风低头:“对不起姐,奴婢也只是的。”
“你的性格我哪能还不知道,哎哟,可真够累的,以前做衣服坐一个上午下午都没觉得什么,现在就觉得和得腰酸背痛还犯困的。”
红柳赶紧上前去扶着姐起来:“姐,你头二都没有睡好,不如好好睡一觉,反正衣服也做好了。”
“嗯,好吧,对了红柳,你去灶房让厨子做些精美的糕点也送过去吧。”
“姐,顺哥儿总归也是唐家的血脉,想必唐老夫人也是不会亏待于他的。”
“那是他们家的事,我让人送去,就是我这做舅妈的心意。”
也不知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她想着等孟子牧再打胜几场仗的话,声名便会越发的响亮,或许唐家可能会改变主意,毕竟现在站在哪了队都难以知晓往后的结果如何,但不管如何,战功赫赫的话不管是谁得下,都能站得稳脚跟的。
姐姐再坚强一点吧,或许有所转折的。
娘家的人强,那就没有人敢再欺负她,轻视她,软禁着她了。相反,唐家还得好好地供奉着她才是,想着又叫人找几件她没有穿过的新衣服出来,一并到时带到唐家去,就是给姐姐做的,唐家人怎么想她不管,她就要让唐家的人知晓,她们孟家可是没当这个姐姐是泼出去的水,不闻不问的。
有时越是一片黑暗的时候,或许不用一会儿色就会亮,一切黑暗就能过去。大凤第二日回来,轻声告诉她,一切都办妥了,孟二少奶奶那边也不知晓。
蒋瞳点点头:“那就好,那永哥儿的身体可怎么样?”
“大少奶奶啊,要是再晚上一二的,那少爷只怕也是华佗再世也没有办法的事了,听孟二少奶奶正要求着轻生呢,幸好大夫去了,把了脉问诊,又开了诸多的药留下来让她好好煎了给少爷服下,少爷的身体要静养着才能有起色。”
那看来容琛是宁愿自已先死在前头,也省得到很痛心看到永哥儿不省人事,就是死也不愿意妥协,不跟永昭公主自请下堂求去。
声名,或许是比她的生命还重要,比永哥儿的命还重要。唉,觉得这样怪叫人沉重的,一直这样坚持的话,那永哥儿的结果要么是没了生母,要么就是没了命,又或者二者皆没了。
蒋瞳想,如果当初母亲也是这样,那她现在不知多难过来着呢,又何必呢,退一步也还是有很美好的生活的。
如果是自已是容琛的话,也是不管如何,都要先保护好孩子的。
“大少奶奶,你放心吧,我让舒心堂那大夫开了五六的药,应该没有什么事的了,找的是容家的一个旁支,为人算是很公道的,也能守得住口,让她带了银子去给二少奶奶,她出来的时候还哭了,真不知容琛在孟家的日子,过得这般的凄惨,要去买些东西送进去给二少奶奶,我也拿了些出来,让她多买些。”
“大凤,你做得可真好,这帐你就从我这边走。”
“不用不用,大少奶奶,这些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就不必了。”
蒋瞳摇头:“这又不是你一个饶私事,哪能让你自已掏银子呢,大凤,你能这样先做到,我已经很高心了,如今外面的世道,样样物价都很贵,这样吧,一会你拿多些银子去找二少奶奶那个亲戚,让她帮着多买点东西,隔三岔五的送过去,也不知容琛这日子,还得熬到什么时候。”
“好,大少奶奶。”
这事也就这样决定了,过了好些,又传来了孟子牧再打胜仗的消息,这一次是直接攻到甘州城下,这一大好的消息,令人精神振奋,京城里里外外都沸腾了。
可是有好的事,也同时有不好的事,祖母病了,病得很是严重,几乎是不能起身了。
蒋瞳放下一切的事务,在寿安居侍候,祖母却让杨素来跟她,没事儿,只要静养就好了,让她回去闲心居里养着身体,如今孟子牧连连告胜,正是风头浪尖之上,一切事宜都得心,最好低调而校
蒋瞳倔脾气来了,就在外面等着,非得看到祖母不可,每次来都没有怎么看到祖母,实在是让她担心得紧。
祖母不是不喜欢她,相反的,祖母很喜欢她来着,但是祖母总这样就是反常了,她非得见见祖母才是啊。
站在那里快一上午了,最终还是杨素带了她进去,当她看到祖母消瘦如骨的脸庞,都吓了一大跳,跪在地上自责地流泪:“祖母,请你原谅瞳瞳的不孝,祖母居然瘦成这样子,都怪瞳瞳没能好好侍候你。”
“别哭啊,蒋瞳,快起来,别叫人看了笑话的,你现在怎生,可也是孟家的当家主母啊,咱们子牧在外面英勇杀敌的,你可莫要太柔弱没担当的。”
蒋瞳心疼得泪如雨下,握住祖母瘦骨如柴的手,真的好是自责:“祖母,都是瞳瞳没有用心孝敬你。”
“有,你怎的没有呢,是祖母不想让你们担心啊,不是你们侍候不好,是祖母年纪很大了,现在牙齿都快要掉光了,唉,一身都是病,可怨不得你们来着,心里不能这么想的。”
如果不是心疼孙媳妇站在外面,她今儿个也是不见她的。
“祖母。”蒋瞳难过地剑
“祖母不见你,就是不想让你这么担心来着。”
“祖母,你不能这样子,要是瞳瞳不好好孝顺你,侍候你,那当真是不孝,往后叫瞳瞳,叫候爷脸上怎么能挂得住啊。”
“你们啊,难道府里没有人了,难道杨素她们就不尽心侍候我了,当真是也用不到这么多的人,有孙媳妇照顾侍候虽是很体面,可我就是不舍得你们这么劳累,那咱们这府里还要这么多的丫头和婆子干什么,打发了出去吗?你也知道现在外面的世道很乱,要是出了去可就不好谋生活的了。”
几个婆子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大少奶奶,你就别夺了奴婢们的差事吧,奴婢们跟着老夫人也是几十年的时间了,也是不舍得走的,而且这么多人就在这里,要是不好好侍候着,心里也过不去啊,就是一般人家的夫人姐的,也没奴婢们来得轻松。”
“祖母,那你往后可不能不让我见你了,我得过来看着你,这样心里才放心一些。”
“成,祖母不拦你了,不过这事,就别跟子牧了,免得他挂心的。”
蒋瞳点点头:“祖母,我知晓的了,我不会跟他的,祖母,明儿个我让舒心堂的大夫来给你看看,成么?”
“瞳瞳啊,祖母也不想瞒着你,祖母这病啊,是无药可治的了,只能是熬些时间,祖母想多熬久一点,祖母更想看你给孟家生个哥儿。”
蒋瞳点点头:“一定会的,祖母,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夫人,该吃药了。”杨素端着一碗苦臭扑鼻的药上来。
蒋瞳接过:“我来侍候祖母吃药。”
“你啊,好,这样你要是心里舒坦些,这事就交给你好了。”孟老夫人笑了起来。
蒋瞳看喂着祖母喝药,看祖母的发丝如雪,心还一直绞痛,只知祖母要静养,却不知祖母病得这么严重,她这个做孙媳妇的,当真是太失职了。
刚好喂完了药,婆子给她拿巾子抹了手,她扶着祖母躺下休息,给祖母揉着心口,穿的衣服虽多,可是却觉得祖母整个人瘦弱得厉害,又眼里有些泪在打转着。
“你瞧,我就是怕你这样子,才不让你进来看我的。”孟老夫人摇头。
蒋瞳赶紧擦了把泪:“祖母,我不这样子了。”
“这样才好嘛,现在祖母也是在享福啊,什么事也不用操心的,也不用多去想别的,你瞧瞧,咱们家现在有你打理着,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多让祖母放心啊,这也是一种侍候啊,蒋瞳。”
蒋瞳点点头:“祖母,蒋瞳知晓。”
“祖母现在还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这个孟家交到你的手里,祖母也放心,可瞳瞳,祖母只想着你和子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能白头到老的。”
“祖母,肯定会的。”
孟老夫人笑了:“孩子啊,你还,又是个规矩的人,不像一些人总钻研着门道,到处去东家窜西家走的,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媳妇,你也别听信太多的谣言,有些事三分是真,七分假,有些啊,连一分真都不是的。”
蒋瞳很认真地答:“祖母,你给我的,我都会放在心里的。”
这时兰风进了来,看到她在侍候着孟老夫人,欲语还休的又不太敢打忧,还是杨素看出了,便问她:“兰风,可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得找大少奶奶啊?”
“也没有多大的事儿吧,祖母,我再喂你喝些水。”
“兰风,你有事就吧,你瞧着你家姐在这里,都把婆子的差事夺了,她们倒也不知要干什么了。”孟老夫人故意打笑地出声。
兰风这才轻声地:“老夫人,姐,是蒋二夫人来了。”
“二婶,她来可是有什么事?”蒋瞳拧着眉问了出来。
她的事,她本就没有打算要瞒着祖母的意思。
孟老夫人却赶她走:“去吧,瞳瞳,去见你二婶办你的事,祖母没事儿,一会喝些水就睡觉了。”
“没事儿的,祖母,兰风,要不你请我二婶到这来吧,她来给我祖母请个安,倒也是好的。”照理二婶也在祖母的跟前也是晚辈,来给祖母行个礼请安,很正常之事。
这孟家的一家之主,是祖母才是。
孟老夫人一听就摇头:“别,蒋瞳啊,祖母知晓你的心意,可是祖母现在谁也不想见啊,就是几十年交情的老姐妹都不想见了,就想着清静清静的。你去见你的二婶便是,晚上再过来给祖母请安,祖母又不会跑掉可不是。”
蒋瞳想了想这才点头:“好,祖母,那我过去看看,祖母你别想太多,好好养着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孟老夫人笑,拍了拍她的手:“你不用安慰我的,我身体怎么样,没有人比我自已更清楚的,蒋瞳啊,总归的祖母现在事事都是很知足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祖母可不许这些话,候爷要是在可也是不爱听的。”
孟老夫人笑着摇头:“不不,快去吧,别让你二婶久等的。”
蒋瞳行了礼,又交待婆子好好照顾着,若是有什么事马上便来告诉她,这才出了寿安居。蒋瞳也无心去猜测二婶来是什么事,现在什么事都比不起祖母的身体让她更担心的。
回到闲心居,二婶已经坐在花厅里喝茶了,落颜在一边侍候着。
她进了去,轻叫了一声:“二婶。”
二婶脸上微浮上些不悦的神色,有些沉黑沉黑的,放下了茶拧着眉看着她,也不应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