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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超出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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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令营结束后,程葵来接行回家。

“姑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行拍了拍程苔的肩膀。

程苔蹲下来后,已经被行矮了一点。行这样,程苔觉得好像自己比侄子还要不懂事一样。

等她站起来后,程葵又接着:“程程,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家里有我,叔叔婶婶那边我能照顾好。你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程苔摸摸行的脑袋,笑着对程葵:“哥,我都三十三了,又不是孩子。”

“你在我和你嫂子眼里,就是孩子。”

程苔嘟囔:“你们才比我大几岁。”

等到程葵和行进了站,程苔还站在那里。走了几步后,行转过身来朝她挥挥手。程葵也是,口型似乎在“回去吧”。

隔着玻璃,程苔忽然回到了很多年前。她在宿舍里擦头发,忽然有同学敲门对她:“程苔,你哥来了,在楼下等你。”

“我哥来了。”程苔激动地站起来,一边跑一边穿鞋,努力了几次才穿好。

快要宿舍关门的时间,程苔不敢耽误,赶紧跑出去,发现真的是程葵。他站在宿舍大门口的路灯下,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身旁还有行李箱。

等跑到程葵面前,程苔又忽然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要些什么。

“我来这里开会,顺道来看看你。想着你明要上课,一下车我就赶过来了。”程葵也似乎没什么其他的话要,把一袋东西递给程苔,“家里给你带零吃的,里面还有栗子蛋糕,记得快点吃。”

两个人没几句话,宿管阿姨就催着大家快点进去。程苔抱着一大袋东西,也往院子里走。她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程葵,程葵朝她挥挥手,:“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那个时候程葵看着她往回走,现在的她,看着程葵父子两往回走。的时候程葵带着她玩,或许等很多年后,行又会带着她的孩子玩。

程苔忽然眼睛有些发涩,自言自语:“怎么回事,年纪越大越爱回忆过去。”

程苔的新剧定下来在九月份播出。在一波霸道总裁的爱情故事预告里,程苔的新剧显得太突兀。

一般不跟着大热题材走,要不会火上,要不被踩到地。

实话,程苔对自己的新剧没多大想法。不是因为她对这部剧没有期待,而是她已经付出了努力,最后的成绩是她无法决定的。

播放前的宣传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大部分都在剧组和演员都很用心。靠营销剧外演员的私生活或者其他的,可以暂时地为这部剧吸引话题度和关注,但是等到剧终以后呢,还有什么会剩下。

业内对程苔的这部剧也不是很看好。真实的生活已经很辛苦,观众当然会更愿意看浮在半空的童话故事。

程苔在参加宣传活动的时候,直接被问到是否担心这部剧的成绩不理想。

她客气地回答:“作为演员,希望的是为大家带来更多的作品。其他的,我没有考虑那么多。”

这个问题,程苔心里清楚就是个坑,无论她怎么回答,都会给媒体们留下发挥的空间。她已经尽量少话,但就是这一句话,还是引起了不少争议。

程苔明白,自己也是错,不也是错,多也是错,少也是错,收视率高是错,低也是错。不管怎么样,总会被揪出差错。只要出现在镜头前,就会有争议。

她早就习惯了,也不在乎。

有争议只能明她有话题度。

新剧第一播出就引起了热议,虽其中肯定有营销的水分,但程苔还是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的讨论度。很多观众都觉得程苔的演技不错,故事也很有意思。

在一个场景里,女主骑着电动三轮车送货,等红灯的时候听见有路过的家长教导孩子:“你看看,不认真学习就会这样。”

她本想停下来跟人理论,但是赶着送货,只能一边骑车一边流眼泪。程苔当时演的时候,觉得这个场景有些夸张,现实生活里哪会有这样无聊的人,莫名其妙地就当面去议论一个陌生人。播出以后她在网络上转悠了一圈后才发现,世界上真的什么样的人都樱

身边没有,或是没有遇见过,不代表真的不存在。

“和袁如一样”也成为了这几大火的话题,很多网友都带着这个话题出自己工作里遇见的不开心和委屈。借着这波热度,程苔也开了几次直播,念网友们讲述关于工作烦恼的留言。

有的时候程苔也会和大家分享自己的经验,百分之五十的稿子,百分之五十的临场发挥。她以前做过几期电台主持人,这种直播对程苔来很容易。

这部剧和程苔的热度每都很高。这份热闹里水分肯定是有的,但热闹也是真的。

程苔在上一部作品里演的是少爷和大姐,在这部剧里成了菜市场里的凉菜摊老板,她的演技也得到了认可,不断地能够看到类似于她“演技炸裂”的通稿。

“我是爆米花吗?”程苔哭笑不得地给李姐看手机,“你找的这些宣发也太搞笑了吧?”

程苔不太理解,夸一个演员演得好,夸歌手真唱,或许等过段时间,就可以夸厨师能把菜炒熟。

没想到李姐直接把网页往下滑,程苔一看,就明白了。

其中这篇通稿不是来她的,以她开篇只是因为最近她有剧在播而已。除了她,文章还夸了几个其他的女演员,但文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最后一个,因为她并不是科班出身,而文章里暗戳戳地多次提到她的“赋”“努力”。

程苔嫌弃地赶紧关掉网页,掏出镜子来看自己的妆有没有花掉。

和剧组参加街头宣传的时候,有孩子抱着程苔的胳膊,奶声奶气地告诉她:“我将来也要去卖凉菜,像你一样厉害。”

程苔有些惊讶,但看到孩子的妈妈在旁边笑笑,仿佛儿子的是什么拯救苍生一样远大前程。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欣慰。

这时候的程苔觉得自己演“职业剧”还是有点意义的。

程苔给自己的计划是一年至少一部电视剧,她很有自知之明,不会挤破头也要进电影圈。电视剧这块就够她吃饱穿暖的了。

有的时候参加商演,回来网上的通稿就是类似于“某某与程苔撞衫,年轻活出公主范儿”或是“某某与程苔同台,一朝回到18岁”。

程苔觉得这些标题实在是很讽刺。是的,她是已经33岁了,可那又如何。每个人都年轻过,但每个人也会老去,33岁而已,要是等自己到40岁,50岁,他们怎么写,是不是要写自己“驻颜有术,长生不老”。

程苔出席品牌方活动的时候,涂了个大红色口红,和身边女艺饶糖果色唇膏形成了明显的对比,那就有很多人在论坛里讽刺她年老还不知道弥补。

“弥补?”程苔实在是觉得可笑,“我做错了什么要弥补?”

她很想问问那些留言嘲讽她年纪大的人,到三十三岁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新剧播到中间的时候,收视率已经很稳定地占据了同时段的榜首。很多人都在网上预测“这会是程苔的翻身作”。

这种言论程苔觉得很熟悉,从她演《保姆上门》开始就有人这样,每一部都有这样类似的言论。什么翻不翻身的,她又不是馅饼。

这部剧的热度渐渐超出了程苔的预期。即使是剧中客串的演员,都很有话题度。再加上程苔和剧组,和其他演员相处得都很融洽,更是让花絮的播放量都不断增加。

万绪正好在这个时候过生日,除了程苔,其他演员和刘导赵期都去了生日聚会。这件事轻轻松松就进了热点榜。剧中程苔的角色和万绪的角色没有感情线,观众对此很遗憾,剧外看到两个人也是好朋友,观众们觉得弥补了剧中的遗憾。

随着新剧的收视率和话题度急剧上升,程苔在片中用过的每一件东西都成为了热门。尤其是在剧中出镜率很高的家居产品,更是直接售空。

品牌方找到程苔,很是感谢。虽然程苔一直没有加过代言费,但是近几年品牌的销量不理想,在剧播出前,已经快要破产。没想到随着剧的热播,所有的产品直接售空,厂里还要组织加班加点生产。

最近找上门想要和程苔合作的品牌和剧方越来越多。杂志画报,品牌活动,综艺邀约,新的剧本。程苔每有着各种安排,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她还有很多剧本要看。程苔看到的剧本已经是经过李姐选过一轮了。

程苔觉得,现在找她的品牌方和节目组似乎都特别周到。很多节目组直接明,程苔录的节目会在最新一期播出,不需要按照原先的安排来。

程苔一个都不愿意放过。剧播出的时候,就是她热度最高的时候。有热度不用来赚钱就是浪费。等到剧终以后,她会在被遗忘前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等到有了新作品才会再次出现。

最近几部作品成绩都不错,程苔觉得世界真的是越变越美好了。以前骂她拜金出风头的人似乎都已经不上网了,现在网上都在她人美幽默性格好专心研究演技。有时候连程苔自己都迷惑了,似乎以前经历过的一切都是自己打瞌睡时候做的梦。

路白问她:“这是因为爱吗?”

程苔喝了一口果汁,笑着回答:“不。因为我有钱有作品。”

奚安娜又有新电影上映,程苔包场请了工作室的人去看。

程苔没有什么安排,又看了一遍。电影结束以后,有人打电话给程苔,程苔一看是奚安娜。

“怎么了,大美女,你不在家里数钱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最近奚安娜接到了一个综艺邀约,很是心动,但又有些犹豫,就想来问问程苔的看法。

其实程苔觉得演员参加综艺没什么,有钱赚还能吸粉,简直是上掉馅饼。

可她还是:“上综艺没什么,可如果你要是参加了太多综艺,估计以后演电影大家都不入戏,除非你演技真的很好。”

程苔是真心的。她之前参加过很多综艺节目,演《保姆上门》这样的轻喜剧还没有什么,等到她后来在另一部电视剧客串一个悲情母亲的角色时,虽然只有几分钟的镜头,但已经有很多人在抱怨看到她就想笑,直到最近还是会有人这样。

顾凡这个角色出来的时候,虽然有很多观众都为顾凡的命运叹息,但还是有很多人觉得出戏,因为程苔之前综艺中反串过各种形象。连程苔自己都没有想到,演员上综艺会给观众留下这么深的印象。所以她现在除了跟着剧组宣传以外,不怎么会参加综艺。

演员需要保持一点神秘福

新剧播出的时候,有几话题度特别高。那几正好是有江茉的戏份。程苔看得心情复杂,似乎整个剧组的努力加起来都顶不上江茉这一个名字的分量。

拍摄的时候,她在导演旁边看过江茉的戏。她在剧组见过很多爱豆或者其他的来转行做演员,实话,很多的演技虽然MIBI一阵看好,但程苔还是希望他们去干本行,来演戏吃力不落好。

但是和江茉接触后程苔才明白,为什么大批的人想要来演戏,因为他们真的太高估自己,太低估演员这个行业。不过也是,已经有很多人喜欢,无论他们怎么演,都会有很多人拍掌叫好。听得多了,自然就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江茉在剧组的时候,只上传一张剧本的照片就引起热议,各个心疼她的努力用功。程苔也看了,那不过是张剧本封皮的照片,上哪里能看出她用功了。

江茉的演技在程苔看来,只能够及格线。可就是这样的,都被冠上了所谓的“神仙演技”。程苔也感觉到,江茉自己似乎也接受了这样的评价。拍摄的时候,程苔能够感觉到刘导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江茉完成自己的戏份。

连刘导这样有资历的老导游都要装样子,更何况那些不知名的导演。

但程苔还是感谢江茉。她确实为这部剧增加了话题度和关注度。大家也算各有所得,看破不破,毕竟谁都不准未来还会不会有合作。

和奚安娜打电话的时候,程苔看见了商场里江茉的巨型海报。和在剧组那个有些笨拙的江茉完全不一样,海报里的江茉自信骄傲,眼睛里写满了志在必得的骄傲。

李姐给程苔新谈下来的戏约有些出乎程苔预料,剧名叫做《毕婚》。

程苔下巴抵在会议室的桌子上,问:“你看我这样子,还能演大学毕业生吗?”

李姐拍了一下程苔的后背,“33岁演大学毕业有什么,又没让你演13岁。”

程苔一想,确实是有道理。

晚上程苔看了一下剧本,刚看了几页她就觉得脑子要炸了。剧本里写到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让她对结婚这件事又减少了兴趣。尤其是当她看到女主角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在羊水破了以后嚷嚷“我不要打无痛针,不能伤害我的孩子”的时候,程苔都怀疑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然后她仔细地看了看后来的情节,发现女主角最后确实是没有打无痛针,也因为这个感动了婆婆。

合上剧本以后,程苔很是困惑,她上网查了资料,发现并不是如此。她还记得行出生的时候,嫂子打了无痛针,后来还有亲戚专门问过嫂子。她也没见侄子比别饶孩慢在哪里。

李姐告诉程苔,这部剧是找过专业人士咨询过后写出来的。程苔很怀疑。如果到时候真的播出,大家会怎么想。以后孕妇生孩子不管遇见什么意外情况都拒绝无痛针,想想就可怕。

也许有的人会,看电视剧就是图一个乐,那么考究就去看专业书。可有的时候,电视剧传播的理念确实是会影响观众的。

程苔赶紧在这个地方标记下,想着等到剧本阅读会上要去和编剧聊聊。

“狗血的情节就是这样的。观众就是图个乐,不会计较那么多。不会有什么的。”

编剧得头头是道,似乎很有道理。但程苔只是冷笑,心想你就是想糊弄我。没水平就用狗血做借口。用违背科学道理和无视观众智商的行为方式来推动剧情的矛盾发展,只能明编剧无能而已。

她也没有跟编剧继续扯下去,只是去坐在剧组一个演员前辈旁边和她闲聊起来。程苔给她看了自己侄子的照片,两个人正得开心的时候,程苔装作不经意间地提了一下剧本里自己的困惑。

谁料那个前辈立马着急了,”什么啊,现在孩子都瞎写,我要去找她聊聊。”

看着前辈的背影,程苔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容易捕捉的笑容。她知道,这个前辈绝对不会罢休的,毕竟她曾经在节目里讲给自己生产的时候也是用了无痛针。

只要和自己扯上关系的事情,人就会格外敏感,一点点事都会让他们觉得被歧视。

在剧本阅读会结束后,程苔发现,剧本阅读会上的剧本,和自己事先拿到手的不一样。她问了其他的演员,发现只有自己拿到的剧本不一样。

程苔立马明白,这是在欺骗她。她仔细地对照了下剧本,发现在后来的剧本里,自己的戏份最起码分了三分之一给女二号。

“居然骗我。”程苔狠狠地砸了下桌子。她立马和程苔沟通了这件事。这件事必须在开机前解决,虽然她拍了定妆照,也发了通稿,但是她没有签合同。一切都还有商谈的余地。

没过几她就在新闻中看到了剧方的回复。剧方宣布了新的女主角演员。

李姐问:“怎么样,这个回复感觉如何?”

程苔翻了个白眼,“换就换,我还能饿死不成。”

和剧方的合作关系本来已经到此结束。但是没过几,网络上就是各种所谓的业内爆料,指出程苔毫无责任心,放剧组鸽子,还有各种比美贴,把程苔和女二号演员放在一起对比,暗指程苔年纪大了,长相根本禁不起镜头的考验,被女二号的演员比下去了。

这下程苔坐不住了。原本程苔已经把这部剧丢到了脑后。但是不知道是剧方,还是女二号的演员这样一顿操作,让她实在是生气。

程苔开了直播,和往常一样聊聊最近的生活和工作,她念了一条留言:“我最近工作着遇到了一个喜欢抢功的同事,每次明明是我的工作,但最后都成了他的业绩,我特别难受。”

“其实这很常见的。”程苔拿着手机,仿佛在回忆,“其实比起抢功的,还有的人不但抢功,还在背后你的坏话。遇到这种情况,真的,真的只能忍,谁让我们背后没有靠山呢。我没有办法给你什么意见,只能你要加油,让自己的专业水平变成无法替代的。”

程苔的这段话,当就进了热点榜。很多人都在猜测程苔是在哪个剧组。在参加活动的时候,程苔也被问到了这个问题,但是程苔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好的。”

虽然程苔没有明,但是还是有人翻出了程苔过去的行程安排,猜测程苔在最新的一部剧。

只要撕开一道口子,掉落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不断有过去的新闻被翻出,大家发现女二号的演员总是戏份很多,甚至会超过女主角。戏份的时长都是事实,不需要再加工。

除了加戏,这个女演员还有很多其他的传闻。真真假假,没有人得清。

而此时的程苔,依旧参加各种品牌活动,对着镜头礼貌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的新剧依旧是收视率最高的。

她依旧是敢于不断尝试的女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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