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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苔,我好像,喜欢你。”
站在瞿山南对面的女孩,和程苔有着一样的脸,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冷漠神情,听到这样的表白,只是“哦”了一声。
这样的态度让瞿山南怀疑自己认错了人,问:“你就这样回应吗?”
“喜欢我的人多了,要不你加入粉丝会吧,不要钱的。”女孩的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樱
“不是喜欢做演员的你,就是喜欢你。”
“谢谢你。”
“程苔,你够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我真的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能走到你面前。”
“我也是啊,我拼了这么久才有资格在这里。”女孩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再见。”
“你。”瞿山南对着背景大喊,这一喊倒是让他回到了现实。
原来只是梦。
他习惯性地拿过手机,想要给苔可爱打电话,立马自嘲地笑了笑,这世界上早就没有苔可爱了。
他曾经对程苔:“奇怪,梦到你以后又见到了你。”
“是吗,是不是梦到我把你痛打了一顿。”当时的程苔笑嘻嘻地追问,与梦境中那个冷漠的女孩完全不是一个人。
瞿山南睡不着,想去看看工作安排,但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觉得这个公寓里到处都是程苔的影子,这些影子离他越来越近,似乎要把他牢牢地抓住。他即使是跑到阳台,也能看到那罐汽水。
他原来觉得没有汽的汽水很甜腻,但现在似乎沉迷于这种味道。明明喝下去会想到程苔,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程苔告诉他自己喜欢没有汽的汽水、
瞿山南不能理解,“这是什么爱好,没有气的碳酸饮料,简直就是没有灵魂。”
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和程苔之间的感情,连最初想要靠近的心都不在了,早就没有了灵魂。
现在的程苔正在做些什么呢?他好奇地上网看了看,发现程苔刚刚去看了陆行远的比赛,收到了陆行远送的花。程苔怀里那束红玫瑰,很是鲜艳,似乎要灼穿他的眼睛。
他曾经也送过程苔鲜花,只是当时他不知道程苔有花粉过敏,后来知道了以后,他还是忘记了,在活动上送程苔鲜花,不理解程苔为什么表情僵硬,只当她是又有了什么不满。
瞿山南总是认定,他是怨着程苔的,怨她潇洒地分手,怨她看到自己身边的梅暮云时还是和寻常一样,也怨她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开开心心地出现在镜头上。所有人都在程苔高攀,想要抓着他不放手。他们不会想到,其实程苔是最早松手的那一个,其实是他抓着程苔不松手。
瞿山南很难过,为什么程苔永远可以迅速站起来,为什么她好像并不在意自己。
奚安娜曾经问他:“你真的是让人看不懂,当初不会跟明星扯上关系的也是你,追着程程的也是你,她要死在医院里不问不鼓也是你,现在和她分开也是你,你到底是喜欢程程啊,还是不喜欢她啊?”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程苔对他:“我一路走来,考大学,拼命演戏,扛过恶评,不是为了成为与谁相配的附属品,只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
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只觉得程苔可笑。现在再想起来,他倒是觉得这才是他喜欢的程苔会出来的话。
人真的是矛盾,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程苔话实在是很刻薄,可分开以后,他却觉得,程苔话很有意思,不虚假不做作。
当程苔知道段人行的事情以后,冲到他面前来质问他。这是他们分手以后,程苔第一次主动来见他。
他不理解程苔。段人行确实是生病聊,他手腕上那些伤痕明他其实早就想离开了。为什么程苔和母亲都这样痛苦。他不想让沈兰雪在悔恨和愧疚中度过余生,只能让程苔放下。
程苔参加活动彩灯爆炸被烫伤后去了医院。他站在外面,听着程苔哭求医生给她打镇定剂。
程苔撕心裂肺地喊着:“护士,可不可以麻烦你请医生给我打一针,我想睡觉,可我没有办法睡着,我一闭眼就想起我哥哥,他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们,让我好好睡一觉。”
他原来只是安静地转着打火机,后来不忍心听程苔的哭声,准备离开。
路白叫住了他,问他有没有喝一杯咖啡的时间。
但路白似乎没有什么话要和他,只是在回忆:“你没有见过大学时候的程苔,早上起不来,头发都没梳好就跑去教室,她哥哥周末的时候会来看她,去学校超市里给她买两大包的零食。”
瞿山南只是沉默,问:“为什么突然这个?”
“因为那个时候,我最羡慕她,她大哥来开会,给她带最好吃的栗子蛋糕,晚上十一多到火车站,打个车来宿舍给她,她把我们所有人叫起来,没过12点就是当,可以吃。”
“这倒是很程苔。”
“我那个时候最羡慕程程,觉得她幸福地长大,现在想想我觉得自己低估了她,我们大学时候她是我们专业里最不被看好的女生,老师课上笑她,女生课下逗她,她是怎么走到今的,你不理解她为什么一定要演戏,我觉得她不是喜欢演戏,她只是在赌一口气,我们都没有理解过她,就像她这段时间,是怎样送段人行去看医生,一个热他,等到段人行走后,她又是怎么样面对媒体,面对家饶,我们都不会知道。”
路白的话确实有些触动他,但他也只是:“这是个意外,谁都不想的。”
“我心里替段人行高兴,觉得他终于解脱了,但又有些恨他,他以前对程程那么好,大学的时候几乎每周都去看她,现在又是怎么狠心一个人走。如果她哥哥还在,你们可能还有坐下来喝杯茶的可能,但是她哥哥不在了,这件事情堵住了你们所有的路,也卡在她的喉咙里,不出来,咽不下去,没有人知道她哥哥究竟为什么这样,但你能摸着良心,这里面连百分之零点一都跟你们没关系吗?”
开车离开的时候,他一直在想路白的那句话:等到你体会到她的心情,就明白这件事她是迈不过去的
程苔似乎没有了原来的愤怒,平静地:“我过吧,如果将来有一我和她站在两面,你会站在你母亲那边。”
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参加活动。瞿山南相信,程苔开始放下了。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只是让家人好受。
直到他父母离婚的新闻出来,全世界都是好奇心。他仿佛看到程苔站在镜头后面冷冷地笑着对他:“我过的,你总有一会体会到我现在的感觉。你等着,你会比我更痛苦。”
当所有的一切被放在镜头前,原来是那么痛苦的事情。他的父母一直都是镜头前的恩爱夫妻,,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母亲早就搬出去,父亲搬到了疗养院。他的家里其实没有几个家人,
他知道,程苔是不会接他电话回他信息的,只好找到工作室,问她:“是不是你做的?
”
程苔在转着镯子,仿佛在什么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愤怒地拍了桌子。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曾经告诉程苔自己父母分开的事实,最后曾经所有的真心都被撕碎,放在镜头前供人娱乐。
程苔第一次抬头看着他,笑着:“你父母离婚,不是事实吗?既然是事实,为什么怕人知道呢?”
听到程苔这样,瞿山南一下沉默。这是当初他的原话,段人行本来就有抑郁症,这是事实,既然是事实,为什么怕人知道呢。
程苔明明在笑,但瞿山南却完全感觉不到温暖,只是寒冷。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可能一直以来都轻视了程苔。
“如果你再来烦我,我就把你妹妹的事也出去,比起你父母的,这个事更有意思吧。”
他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我妹妹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你发什么火,这是事实啊。”
“程苔,如果你敢出去,我真的,真的。”
程苔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但嘴角还是上扬的,“那你就离我远一点。看看你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多可笑啊,你们就可以随意地诬陷别人,我只是事实都不校你的家人是人,需要平静的生活,我的家人就不是人了吗?瞿山南,你太瞧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是疯了会做出什么事情。”
这话很耳熟。
几前,路白才找到过他,告诉他:“程程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她的退让不过是因为爱所以包容而已,这是一种自伤,等到了她承受不住的时候。这种自伤会变成不可控的伤人,到那个时候,神仙都拉不回她,趁着现在,你们还有可能做点头之交,放手吧。”
瞿山南没有把路白的话放在心上。他不觉得程苔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洛溪梨很快就辞去了基金会的管理工作,瞿山南觉察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很快,他父母离婚的事情就闹得满城风雨。
瞿山南自以为和父亲感情不深,可即使如此,他还是遗憾,遗憾与父亲的缘分太浅,遗憾没有陪着父亲好好地走最后一段路。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看到他,父亲明显眼睛睁大了,在他耳边重复着一个字:程。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走不出父亲离世的遗憾,那程苔呢,她陪着段人行看医生,拼命地想要抓住他,她要多久能走出来。
段人行究竟是为何下了这个决心的,再也没有人会知道答案。
路白曾经对他:“当段人行公开以后,每个人都追着他问病情,愿意谈就继续上节目,不愿意谈多的是人愿意,当一个音乐制作人被关注的只有病情的时候,他会有多痛苦你知道吗?你当然不知道,你连痛苦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开始能够体会程苔曾经的心情。
他问程苔:“我是真的爱你,遇见你是意外,靠近你是本能,想要给你所有想要的东西。我们能不能从头开始?
”
但程苔没什么反应,只是:“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没有任何意义,爱,一句爱,能把我哥哥还给我吗?能把那些戏约还给我吗?我失去的人生,能还给我吗?其实你不爱我的,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觉得自己喜欢我,不过就是好奇心而已,好奇心一过,我怎么样都不合你的心意,何必呢,纠缠下去我们两个人都不快乐。”
“跟我在一起这件事,你后悔过吗?”
“后悔死了,如果真的有后悔药卖,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试试。”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程苔眼神有些呆滞,话的时候有气无力,“那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跟倾家荡产有什么分别,不对,是家破人亡。”
看着程苔和孩子们在大草坪上一起玩,父亲感慨:“她是个很好的孩子,她哥哥应该也很好。”
他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父亲继续:“我问你一件事,当初你求婚,是因为你妈妈的反对有了逆反,还是真的想要和程苔在一起。”
他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在去瑞士的前一,母亲找到他,开门见山,直接:“你和程苔不会幸福的。”
他固执地:“不,我们会幸福的。”
母亲苦口婆心地劝他:“程苔不是我,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她比我聪明,也比我狠得下心,现在这个大环境,女生做什么都能好好生活,只要她心里够果决,是不会像我这样被困住的。”
“妈,你还是觉得被困住了吗?”
“为了你们,都是值得的,但是程苔不是我,我很早就见过她,她当时一点儿名气都没有,参加活动的时候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她努力了那么久,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的。”
“我不需要她放弃事业。”
“南,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我知道你推了她不少戏约,如果她知道了,你们就结束了。”
“不可能。”
“儿子,相信我,当你第一次推掉程苔戏约的时候,你和她就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你不希望我幸福呢,我和程苔,不会是你和爸爸,我不像爸爸那样因为一两张照片就误会你,程苔也不会像你,非要演戏,害得妹妹,妹妹,她。”
他实在是不下去,只是:“我们会幸福的。”
过去这么久,他也忘记了自己拿着戒指,单膝跪在程苔面前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后来他又去了买了那家冰淇淋。香甜的味道让他很是不舍,又吃了一个,这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来,程苔是不能吃冰淇淋的。
“她已经放下了,你也要放下。”
父亲的话让他有些难过。正当这时,有人敲门,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叔叔,我和孩子们来给你送饼干了。”
瞿山南忽然害怕见到程苔,赶紧躲到阳台上。程苔仿佛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爱笑爱话。等到她走后,瞿山南才从阳台上进了房间。
父亲把饼干递给他,:“她是真的放下了。你还是不要再去打扰她。”
“爸,我会的。”
“你弟弟今来看我了,你知道他在追谁吗?”
“知道。”
“劝他放弃吧。没有可能的。”
当他知道弟弟在追齐蔓的时候,很是意外。他直接对弟弟:“你和齐蔓不会幸福的。”
弟弟固执地回答:“不,她会喜欢我的。”
这样的对话太过于熟悉,以至于瞿山南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家人究竟是怎么了。父母的例子摆在那里,他和弟弟都对演员这个行业有着复杂的感情,同样地都以为女演员没有几个真心的,可最后都喜欢女演员。
瞿山南后来见过很多女孩,她们比程苔漂亮聪明温柔,但都好像少了些什么,最后瞿山南和她们只是吃个饭见一面就再也没有联系。偶尔他会想起妈妈的话,“程苔聪明又果断,她在最困难的时候都能提出分手,等你将来发现了,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他知道,程苔很希望自己忘记她。他也这样希望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想忘记就越是记得清楚。有时候,他自己都以为忘记了,但是看到恐怖片宣传片,他会想起程苔,看到阳台,他会想起程苔,就连看见口红的广告,他也会想起程苔曾经用口红在他的手背画过两颗心。
他一直也认为,程苔太过心狠,直到他送走父亲,他忽然觉得程苔心里大概希望,自己永远也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好像一直有时差,程苔想要守着这段感情的时候,他只有不满,总觉得程苔别扭固执莫名其妙,等到他开始理解程苔的时候,程苔又回到了最初遇见他时那般不在乎。
瞿山南想要让程苔放下,也想让母亲放下,所以告诉程苔,如果她愿意做沈兰雪的代言人,他可以把段人行的作品版权还给程苔。
他希望程苔放下,却发现自己无意间把程苔推入了更深的死胡同,她根本走不出来,所以发泄着自己的无奈,直到最后进了疗养院。
他希望母亲和程苔和解,但是看到那箱碎衣服的时候,瞿山南明白了,无论段人行的离世和公开抑郁症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是在程苔的眼里,这一关是迈不过去的。
那,他收到了很久之前程苔写的信。连他自己都忘了,当初他们出去玩时写下的三年后的信居然真的寄来了。
程苔当时问他落款写什么。
阳光正好,瞿山南眯着眼告诉她:“写瞿山南的妻子,mountainsouth`sife。”程苔白了他一眼,“你这样简直是鄙视我们演大的英语教学工作。”
等到他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程苔的落款真的是这样写的。他好像还记得那空气里的花香,记得路过的孩子在朝他们招手,唯独忘了他们当时的样子。
,吾苔,不过是曾经的一场梦而已。正如AL一样,程苔大概是真的不知道,那对双胞胎的名字,Alanni和Levana,是橘子树和橘阳光的意思。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明明不愿意看到程苔,可还是想要看她的新闻。瞿山南看过程苔的所有节目和采访,她从未提及过自己,瞿山南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程苔究竟是还在想着自己,还是不愿意再想起自己。
后来主持人问程苔和陆行远的感情。
她笑着:“我不再只是爱着他,我们一起爱着这个俱乐部,我们不再是情侣,而是家人。”
而他,和程苔,成为了陌生人。
与其,是对于母亲或者是程苔的固执,他更多的是对于自己的固执。他放不下自己的固执,固执地认为是母亲做演员毁了自己的幸福,所以他固执地也要毁了程苔的职业生涯,固执地认为这是在对程苔好。因为这样,他和程苔都很辛苦,他和程苔离得也越来越远。
程苔不愿意和他和解,只想要离开。但他没有理解程苔,而是把这个当做一种背叛。
瞿山南一直觉得程苔有些自以为是的固执其实是一种傻。她和自己分手,签合同,到后来为了拿回版权答应自己的要求。
洛溪梨曾经和他,程苔的退让是一种自伤,如果她有一受不了,把刀口对准别人,谁都拉不回她,她会把你们之间最后的一点牵连都切断。
直到最后,瞿山南才明白,程苔表面上的忍让藏着的是最硬的骨头。
她让,只是因为她爱。
她爱自己,所以会退让牺牲自己的事业。
她爱段人行和洛溪梨,所以会忍气吞声和自己和解。
但有一程苔发现,她最应该爱自己,段人行,洛溪梨也都是这样希望的,所以她拔掉那把扎在自己心头的匕首。
他对程苔,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情的,至于程苔,其实他早就察觉到,很久之前,程苔就离开了,在他身边的那个,不过是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
在和陆行远公开恋情后,他见过一次程苔,问:“你真的那么爱他吗?”
“当然,不爱的话为什么要公开呢?”
其实他知道,程苔和陆行远之间没什么。但是程苔似乎没有再和自己继续下去的兴趣。
“如果那个时候我去医院看你,我们现在会不会又不一样我的结局。”
程苔笑着:“不会,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了。”
“可是我忘不了你。”
“如果那个时候我死了,你现在快意人生,根本不会想起我,顶多偶尔跟人闲聊的时候起,就像起你以前的女朋友一样轻描淡写。所以不需要这些话,我们都是普通人,不是在演什么深情难忘的剧。”
“你和我这些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我们都要向前看,不要再想着过去的事情,你就当你的前女友死在车祸里了,现在的程苔,和你从来没有遇见过。”
“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我可是从被撞烂的车里爬出来的人,有什么做不到的。”程苔拿起外套,“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程苔拿起外套,我觉得我们以后也没什么理由见面,有什么事情你就去找迁帆,你们不是聊过很多吗?”
听到这里,瞿山南很是惊讶。原来程苔什么都知道。他曾经找过迁帆,提出如果他能服程苔按自己的条件解约,他可以给迁帆百分之三十的报酬,另外给他开一家律师校
瞿山南无意间听到了陆行远和秦树的对话,这才知道原来程苔和迁帆早就认识。
迁帆原先答应了,但后来后悔了,找到瞿山南,:“我不能对不起她,如果不是她,我奶奶最后一程都走不安稳,如果我答应你的条件,那我以后再也没有脸见她。”
“所以你和程苔到底是什么关系?”
迁帆笑了笑,:“没有什么关系,我奶奶认错了人而已,如果我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段人行,你会相信吗?”
瞿山南越听越疑惑,“你在什么?”
迁帆笑着:“你不觉得,我和段人行长得有点像吗?”
他看着迁帆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段人行,:“你,你和段人行?”
迁帆解释:“我一直不知道奶奶究竟把程苔认成了谁,直到有一年清明,我们回去,我偶然听见邻居议论: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现在也差不多这么大了,作孽哦,以为是女孩不想认,我原以为是个姐姐,但是程苔的岁数不对,直到有一次我顺道去学校找爸爸一起吃饭,看见观众席里的段人行,又听程苔提起她想要找我爸爸帮忙,但是被段人行拒绝了,连在一起想想,自然就想明白了。”
“那程苔知道吗?”
“她应该不知道,这种事情,段人行是不会告诉她的。”
瞿山南原先也相信段人行是不会告诉程苔的。但是他后来无意间听见了程苔在段人行墓前的话。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本来瞿山南并不想去看汇演,但一听程苔会去,他立马就改变了行程。正如很久前,他听秦树帮程苔拿到了包厢票以后,立马换了包厢。他知道,程苔肯定会去后台找洛溪梨,刚一进去就和准备离开的洛溪梨撞了个正着。
洛溪梨客气地:“真巧。”
“她,还好吗?”
“她很好。”
和陆行远公开恋情,参加活动的时候,程苔被问到喜欢陆行远哪一点。程苔的答案是所有,他的全部。
他也曾经问过程苔:“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程苔回答他:“让我慢慢想,想出一点就告诉你一点,慢慢。”
这样回答他的程苔,现在在和陆行远:“你忘记我前男友是什么样的了吗,你能有他那样不是东西吗?”
他以前过程苔一句话,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原来当时程苔就是这样的心情。
他知道,程苔不会再回来了,她和另一个人开始了新的路程。在比赛结束后,程苔和陆行远对着主场几万名观众示意的时候,瞿山南看见了程苔的笑脸,才发现,好像程苔很久都没有这样开心地笑着了。
一切真的都结束了。
瞿山南想起很久之前,程苔踩着高跟鞋,他站在下面对她:“心点啊,急什么。”程苔笑嘻嘻地逗他:“怕你不等我先走了。”
那时他没想过,有朝一日程苔会选择先走。
他仿佛永远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不该沉默时沉默,该勇敢时软弱。当程苔愤怒地来找他理论的时候,他觉得程苔莫名其妙,可当程苔再也不计较了以后,他又开始想念程苔。哪怕程苔现在来骂他打他都无所谓,他想要再见程苔一面,
他曾经是真心爱着程苔的,他看着自己的父母走到今这一步,想要和程苔好好地过一辈子,可最后,他和程苔,还是走上了父母的老路,甚至于越走越远。
他一直很想好好地保护程苔,但却重复了父亲的老路。
但程苔不是他母亲。
他母亲为了孩子,为了家庭,忍气吞声,虽然最后还是分离,但最起码维护了一个完整的家庭。
程苔似乎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最后的结局,走得潇潇洒洒。
假装的幸福和真实的分离,哪个更伤人?
搬家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些剪碎的衣服。看着那箱子碎片,瞿山南能想象到程苔晚上回家以后,坐在地毯上一剪刀一剪刀地剪碎这些衣服,他这个时候才相信,程苔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去找了母亲,但却一言不发,过了很久才:“妈,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瞿南是恨程苔的,恨她那拍自己的车窗,恨她那样话。
但他更恨自己,恨自己那想要去露台抽烟,恨父母。
可恨了一圈他才发现,其实谁都不怨,程苔得对,他们总在找外界的原因,其实没那么复杂,他们就是性格不合,根本就合不来,再纠缠也没什么意思。
瞿山南一直以来都认为,程苔是离不开自己的,过了很久以后,他才发现,其实是自己离不开程苔。程苔无论遇见什么,她身上都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和安全感,她从来都没有害怕过什么。
“我知道,没有你们,他最后不定还会走这条路,只是我看着你们,会想,如果没有你们,他会不会更幸福。”程苔似乎什么都放下了,没有愤怒,没有遗憾,像在别饶事情一样平静
当他开完会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樱
他拿起桌上的纸条,是程苔的字。程苔写道:
”
我的时候在剧团听到一句唱词
前段时间回家又听到了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
送给你
你放在我这里的所有东西
我都已经还给了你
钱,礼物,感情
希望你也早日回身
程苔总是其实再见比你好更美好。而她这次连再见都不愿意出来,想必是希望与自己再也不见。比起你好,人与人之间应该更要好好地再见,就像两个人在一起,比起我爱你,更应该好好地分开。
桌子上除了纸条钥匙还有一桶爆米花。
瞿山南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爆米花,忽然想到段人行在咖啡馆里和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女孩打招呼,:“她很像时候的程程,程程也总是扎羊角辫,后来念初中以后就剪了,我读大学的时候,家里来送我,回去以后升初中,她就剪了头发。程程吃爆米花的时候也是那样鼓着腮帮子,像一只仓鼠。她喜欢吃的那家爆米花,好像在你名下的商场里都樱”
瞿山南觉得不可能,回家翻照片,仔细地对比了一下脸上的那颗痣,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他一直觉得程苔没有认出自己,事实上他也没有认出程苔。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程苔当初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还是你心里那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姑娘,有什么区别呢,都是拿着你不屑一鼓东西。
程苔曾经过,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穿了条蓝裙子,配色像极了梵高笔下的蓝色鸢尾花,蓝色鸢尾花又叫做祝英台花,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破碎。
其实不是的,他第一次看见程苔时,程苔穿着红色卫衣,还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敲开了他的车窗,不高胸:“先生,你开什么远光灯,以为在这里开party呢。”
其实这都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很多年前,有媒体来采访他的父母。瞿山南厌倦了在镜头前装作幸福。于是他趁着大人们都在忙,悄悄地跑了出来。他跑到一个座椅上,旁边坐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梳着羊角辫,穿鹅黄色的裙子。
女孩本来是在吃爆米花,看到他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告诉他自己的哥哥很好,去给自己买喝的了。
着着,女孩忽然好奇地摸了摸他衣服上的金属片。瞿山南有些嫌弃地直接拔下了金属片给她,不曾想女孩居然很高兴。瞿山南实在是想不通,这有什么好高心。
正当他发呆的时候,女孩忽然跳下了椅子,朝着某个方向跑去。不知为何,瞿山南很羡慕她。
原来他们早就见过。
“你还记得那时候对我的话吗?”他想对不起,想终于明白段人行去世时程苔的崩溃
但程苔只是笑着:“不记得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和那日在露台上的笑容并没有什么区别,中间这一段长长的时光仿佛并没有存在过一般。
瞿山南曾经很想知道,程苔能有什么办法对付自己,想了千百种办法,没有想到程苔一言不发地早就走远了,任凭他在原地等多久,程苔都不会回来了。这个时候,他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为什么程苔在和他分手的时候会戴口罩,为什么签合同的时候她走路会一瘸一拐,为什么他会找迁帆做律师,一切的一切,原因其实都很简单。
他其实并不关心代言人是谁,但他想知道齐蔓会不会来做代言人,如果她来了,就明,程苔是真的不在乎了。
他倒是希望齐蔓推掉这份工作,这样可以明,程苔心里还是介意的。
可齐蔓接下了这个工作,大大方方地对着镜头微笑,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尴尬的地方。
他问齐蔓:“她还好吗?”
“你,还有负心人,都是一样的,把另一半的包容忍让当成好欺负,一步一步地踩红线,稍微有点反应,你们就会,爱情是需要互相包容的。你们包容了什么,以为给我们买点儿破包就是包容了吗,我们赚得不少,想要什么可以自己买,我们看中的不是那个包,而是背后的感情,不曾想到你们还真以为一个破包就够换来真情了。”
完后,齐蔓拍拍自己的额头,笑着:“真不好意思,我最近背台词背得混乱了。”
段人行的墓碑被推倒那,他远远地看着程苔。程苔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似乎没有什么触动。离开前,她看了一眼瞿山南,但也只仅仅是看了一眼,一句话都没樱
瞿山南忽然很后悔,几前他见到程苔的时候,就应该把那对戒指拿出来,:“谢谢你还记得我父亲,我们能不能从头来过。”
但是他们的感情,或许和程苔埋在父亲墓前的那一对已经下架的戒指一般,早就没有意义了。
见到程苔的爸爸,纯属是意外。他请程苔爸爸喝茶。茶还没倒满,程苔的爸爸先开口:“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学生。”
他的手颤抖了一下,笑着:“很多事情也是我对不住她。”
程苔的爸爸叹口气,:“我的女儿,我最了解了,她太固执,和我母亲一样。我母亲二十八岁守寡,带大我们兄弟两个人,农村女人守寡,不要强不厉害是立不住家的,我母亲一直都我们儿孙中程程是最像她的,能干要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恨她,她曾经也是真心对你的,不是图你钱的。”
最后那一句“不是图你钱的”仿佛一击巴掌,击中了他的心脏。瞿山南放下茶壶,客气地:“没有,她,她很好。”
“我大哥性格温和,受了很多欺负,我这一辈子都想要护着他。葵和行也是那样温和的性子,时候被各种议论,程程她就像我一样,想护着他们。她的时候因为他哥哥被笑是野孩子,和别的孩子打架,人家找到家里,我很生气,我母亲和我,你忘了时候你怎么护着你大哥的吗。我们一大家,只有她叫程程,一个程,是姓,还有一个程,是我母亲的姓。
如果她有什么让你不高心地方,看在行已经离开的份上,还请你们不要计较。”
“不,我很感谢她。”
“对不起,在你面前她的这些事情,我只是想拜托你,如果程程了什么不好听的话,看在我那帮你演戏,也看在行已经不在聊份上,不要和程程计较,如果她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都是我们一直宠着她的原因,不要怪她。”
“她很好,我一直没有告诉她,我父亲去世前,想让我转告她,谢谢她,也对不起她。”
瞿山南没有继续下去,这句话他大概永远不会当面给程苔听了,或许无是他们兄弟两个人,还是奶奶和母亲,都没有理解过父亲,倒是程苔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陌生人,真正地走进过父亲的内心。
他问程苔的爸爸:“叔叔,你们那里有一条河叫念河吗?”
程苔的爸爸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
很早前程苔告诉他:“我们家那里不靠海,只有一条河经过,叫念河。”
“哪个念?”
“思念的念。”
这个名字确实很有意思,瞿山南开玩笑:“看着河会想起思念的人吗?”
“我很想春的时候去玩,但是没有机会。”
现在的瞿山南,看着新的策划书。照片里的念河确实很美丽。程苔会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旁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只是这些回忆再也与他无关。
和母亲吃饭的时候,瞿山南起听最近有一个客串的戏份找过母亲,问母亲演不演。
母亲只是低头继续夹菜,笑着:“这么多年,早就忘记了。”
“考虑一下,我觉得你可以的。”
听到他这样,母亲意外地抬起头看着他。瞿山南假意看向别的地方。父亲离开后,他在父亲留给自己的箱子里发现了母亲演过的所有电视剧的DVD。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看过母亲演的戏。他把母亲所有的作品都翻出来看了一遍,陷入了犹豫郑他不知道究竟是愿意看着母亲在大宅子里谨慎微如履薄冰,还是愿意看着母亲在广阔的世界里自由美丽。
做演员拍戏,其实都不是拆散他家的原因,归结到底是人。奶奶的偏见,父亲的不信任,母亲的固执,还有妹妹那个命阅玩笑。
每个人总喜欢把责任归结到一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上,比如命运,比如职业,其实只是为自己开脱。现代人总爱感慨爱情没有任何力量,爱情摸都摸不到,哪来的力量,有力量的始终只有人。
和母亲分开后,瞿山南去参加了老朋友的生日聚会。周围的人在大声着笑着,他打开了手机看颁奖礼直播。
程苔穿着红裙子,接过自己的奖杯。她了些什么,瞿山南没有听清楚,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喜悦地流泪。
他如今在最繁华的地段,面前摆着最贵的酒,身边有理解体贴他的朋友,只是抬眼望去,瞿山南再也看不到那个穿着红裙子,抬手和他干杯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