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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这变化也太快了些。”
苏甜没有一句解释，她将涌上心头的酸涩压下去，然后笑了笑，道：“或许是九王子以往看走眼了。”
看了苏甜一眼，权珒顿了顿才道：“其实你没必要来找我合作，你只要在大王子面前明确与我撇清关系，他自然不会再冒充我去寻你麻烦。”
“是我没有明白吗？”苏甜叹气，再开口时，眸光坚定，言语间透着很大韧性：“我希望你明白……我是要报仇的，不是苟且偷生的。”
权珒看着她沉默了一瞬，才缓缓道：“我听了……前些日子，你身边有个丫鬟死了。”
闻言，苏甜眼中有一丝阴翳静静流淌而过。
待权珒仔细看去，她却又笑了起来，只是笑意并未达眼底：“九王子消息灵通，足不出户也可知宫中大事。”
“为了一个丫鬟，值得你这样做？”
“她叫九里香，你见过她的。”
权珒没有话。
苏甜也不需要回应，她静静的，声音暗哑的道：“阿九不一样，她自幼陪我长大，连父母兄弟都没有她伴我的时间久。我过要与她寻一段好姻缘，我没有做到，我带她来这里，我却不能带她回家了。”
权珒听她完，淡淡道：“可他是王子。”
幕后主谋是王子。虽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事实上，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打死一个丫鬟，就算闹大了，那位高权重的主谋也顶多被训斥一句了事。
“那又怎样？”苏甜道：“杀人偿命，经地义的事。”
权珒看着她真却又坚毅的模样，心底忽然生出了些异样福
她只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姑娘，来到这异国他乡吃尽了苦，如今她却连一个公平都寻不到。
那么多的委屈不甘，她却不曾哭闹宣泄，反而将一切都压在心中，那样剧烈而又压抑的情绪，若有朝一日得以宣泄，会怎样爆发？
“你附耳过来。”权珒忽然道。
苏甜仰起头，黑白分明的眼底带着几分清冷与疑惑。
“过来。”权珒重复。
苏甜便乖巧的附耳过去。
权珒低下头，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这宫里从来没有什么秘密，比如苏姐深夜来我却非殿之事。”
“这样子……大王子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们已经达成了某种交易？”被他一语点醒，苏甜脸上露出孩子般的得意笑容：“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贼船你也已经上了，下不去了。”
权珒似笑非笑：“夜半与人私会，我是无妨，苏姐不在乎自己的闺誉吗？”
“这种东西我有吗？”苏甜自嘲道：“你不知吗？我成过亲，豢养过面首，又和离过，这些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坊间传闻甚多，下哪个戏本不编排我几句？”
权珒微微叹息。
苏甜低头理了理衣裳，婴儿直的睫毛垂着，像扇子一般在眼睑下透出一片光影：“所以，你千万不要觉得我可怜。”
权珒的视线停在她直直的睫毛上，“你哪里可怜？”
苏甜：“没错，就是这样，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合作了？”权珒面无表情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