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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郎中手上的动作没停,答道:“草民都听了。”
宫里看似管理森严,但人多口杂,最不缺的就是传播各种消息的渠道,其实和妇女在菜市场家里长短的氛围没有多大不同。
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事情,不仅皇甫初一晚没睡,还有很多人也是彻夜未眠。
“三年了…”皇甫初轻声道,不知道是给张郎中听,还是自己。
“这三年的每一都过得很慢,可真到了今,朕又觉得过得很快。”
张郎中利索地处理好皇甫初手背上的伤,把药瓶收回去,“恭喜陛下,终于达成所愿。”
他的语气听起来虽然平淡,与平常并无两样,但是握着药瓶的手却因为用力而青筋明显。
“这算什么喜?”皇甫初茫然地看着前面,声音低了下去,“朕宁愿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都没有做,那就表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不曾抓了元慎和吴婼妍,不曾经历这三年多的每的折磨,不曾见过林知墨闭眼躺着,再也不回应他。
他也不曾失去林知墨。
皇甫初慢慢地闭上眼睛,想象时间倒流,再睁开眼时,林知墨就笑语盈盈地出现在他面前,叫他一声“林椒”。
“陛下,现在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草民想离开京城。”
张郎中的声音将皇甫初拉回了现实。
他睁开眼,果然和过去的一千多日日夜夜一样,林知墨没有出现。
“张郎中想走哪里?”皇甫初把视线拉回,放在他身上。
“回老家。”张郎中答道。
三年前,林知墨被运去皇陵下葬的当日,皇甫初就将张郎中放了出来,让他回了府里。
他在家中等了一段时间,没有等到章凌寒的回来,反而等到了皇甫初的到来。
皇甫初带着哭得一脸病仄仄的皇甫珏,请他在京城留一段时间。
皇甫珏抱着他的大腿,哭着“爷爷不要丢下我,姐姐和哥哥都不见了,爷爷不要走…”
张郎中最终同意了,这一留就是三年。
他拒绝了皇甫初恢复他太医的身份,而是以民间郎中的身份在太医院里做些事,用的是章凌寒的药房。
皇甫珏的功课被安排得很满,只有得空了才能去太医院找他,见面的时间并不算多。
而见他最多的,其实是皇甫初。
张郎中其实明白,当初是皇甫初想让他留下来,才带着皇甫珏来请求。
因为林知墨,是他们共同的记忆。
每次皇甫初召见他,都要起林知墨,事无巨细。
他们在丰霖村,在云泽城,在析城,在西北,在京城,在每一个地方,他和林知墨一起经历的事。
张郎中充当了三年的听众,偶尔也起从前的事,从最初对皇甫初的不满变为现在对他的怜悯。
死亡听着可怕,其实活着更可怕,思念能杀人。
“好。”皇甫初答应了,“等过几日,朕把这些事都处理完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虽然后面的话没出来,张郎中知道他指的是看谁,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