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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幽兰谷中。
昨天夜里,南宫若翎想了很多,多得让她一宿未眠。可神奇的是,现在她竟然不觉困,精神十分。
她正思忖着要到石屋外透气,这么想着的时候,公孙燚的身影却映入了她的眼帘。
“夫君,你怎么来了?”
南宫若翎本想站起身子,却被公孙燚止住,“现在才卯时,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我……翎儿想做早饭予夫君,所以就早起了。”南宫若翎不好说自己昨晚一宿未睡,所以就垂眸撒了一个醒。
公孙燚闻言眼底一沉,却又很快恢复了素日的神色,他摇了摇头,缓声说道:“都说了这些我做就是了,你这又何必呢?”
“翎儿就是想做试着做啊,而且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么,翎儿又怎能让夫君天天近庖厨呢?”
南宫若翎此言非虚,其实她早有意愿自己操心庖厨之事。虽说公孙燚对她那么宠溺让她很是欢喜,但整天看着他忙里忙外,却又让她觉得心疼。
“我又不是君子,所以无需远庖厨。”公孙燚轻抚她的青丝,眼里带有一丝柔笑。
她以前最不喜欢女红下厨,这点倒是与以前相差了许多。
“可我想学。”南宫若翎不依地看着公孙燚,而他则被她的气势所折服,只好顺着她的意思,道:“好了,你想学我就教你,这样可是满意了?”
“嘻嘻,满意了。”南宫若翎颔首,挽着公孙燚到了厨屋。
“你想学什么?”公孙燚问道。
“唔……”南宫若翎环顾一周,想了片刻才启唇说道:“我想学“松鼠鲤鱼。”
闻言,公孙燚不禁蹙眉,为难道:“……这对你来说,是不是太难了?”
“若翎这么心灵手巧,对于我来说怎么会有难事呢?”
南宫若翎话音刚落,不禁捂着自己的嘴。
为什么自己会将此话脱口而出?
恍惚间,她的脑中又掠过几句话。
你这丫头,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学会的么,怎么第一天就这个样子了?
外表朴实无华,却内含金玉。
若翎,你不用担心,现在你的昙桂饆饠已经可以用于露雪节上,你只要保持这水平就可以了。
她是谁,昙桂饆饠又是什么,这也是自己以前的记忆么?!
南宫若翎越想越觉得头疼,她痛苦地捂着脑袋,身体在微微颤抖。而公孙燚见状立刻点了她的穴道,暂时让她睡下。
他左手扶着她的腰身,右手替其探脉,而脸上则是一片阴沉。
再这么下去,她会被精神反噬,轻则头疼,重则癫狂。
怎么办,难道要将她的记忆解开,让她怨恨自己?
不能,绝不可以这样,那么该将她的记忆再次封印么?
公孙燚闭上眼,待他回过神时,他的手中已握紧了九针。
次日辰时,左相府内。
南宫曜着急地看着床上苍白的柳氏。自她哭昏到现在,不觉已有两天了。
“老爷,李大夫来了。”
李大夫城中最好的大夫,他已连续来了两天,寻常病痛经他一针便可治愈,可他治了柳氏两天,她还是没有什么起色。
“大夫,麻烦了。”
南宫曜沉重地看着李大夫,而他也只能点头称尽力而为。他为柳氏把脉,而神色依旧不好。
“柳夫人是太耗心神了,所以才会昏迷不醒。”李大夫摇了摇头,缓声说道:“心补须心药医,左丞相若是能解开柳夫人的心结,夫人自然会醒了。”
南宫曜闻言只能一味摇头,他亦是学过一些医术,这么浅显的道理他又怎会看不明白。心补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些话说得轻巧,做起来却是万般艰难。
李大夫见他如此,心想左丞相必是有难言之处,也不便多言,只缓声道:“其实计算着日子,夫人也该醒了。我现在替柳夫人开几济药,等夫人醒后就可煎给她喝了。”
李大夫顿了顿,摇头道:“只是心结一日未解,这些药石都是权宜之计罢了。”
“我明白,有劳了。”
南宫曜收下李大夫的药方,吩咐下人前去抓药。而他则一脸凝重地望着她,心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若翎被流放到净瓶山,计算着时日,如果再不快点将她带回,她怕且真要客死异乡,可他又怎么抽身朝廷,前去一探究竟?
就算待几日后他高老归田,可净瓶山外有延门关守着,没有皇上手谕是不能入内半步。他本考虑过利用自己的官位让他们让路,但想到很快就是他辞官的日子,待他告老后,更是无人会卖他面子,想要进入净瓶山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究竟该如何是好?
就在南宫曜苦恼之际,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老爷,府外有一个太监求见。”
“太监?”南宫曜顿了顿,疑惑道:“是谁?”
“他自称是服侍三小姐的太监,名叫小桂子。”
南宫曜想了片刻,道:“让他进来。”
“是。”
门外丫鬟得到指示后离开了房前,不一会儿,她就带着小桂子一同进了房间。小桂子弯腰行礼道:“奴才参见左丞相。”
“无需如此多礼,不知公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小桂子今日前来,是想与左丞相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南宫曜闻言蹙眉,正色说道:“请说。”
小桂子深吸一气,缓声说道:“我与另外两名太监刚从净瓶山回来,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原来”
早在众人得知南宫若翎被皇甫晏阳流放到净瓶山这一消息时,他们就对此存疑。他对她的爱,众人是有目共睹的,他们不相信皇甫晏阳会如此绝情,因此便暗自寻找机会出宫,往净瓶山那走上一趟。
敲巧儿的尸体被找出,皇甫晏阳下令将她的尸骨运回她的家乡好好安葬。于是众人便以姐妹情为由,与运送尸骨的侍卫一同出宫。
待出宫后,小桂子等人又以抱病为由要回到宫中。侍卫们见他们罗嗦,也没有多加理会,于是怜儿与小霞便跟随侍卫将巧儿的尸骨运回其家乡,而另外三人则赶往净瓶山,一探究竟。
三人没有皇甫晏阳的手谕,自是不能进去。但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要进入里面,他们只向守关人问了一句话,最近可有人被流放到净瓶山?
延门关与洛城相去甚远,而且这里也不是边陲要地,所以守关人的消息十分不灵通。他们见小桂子他们前来此处,一时只以为是有要是传话,对他们的问题也是如实回答。
知道答案后,他们就动身离开,也不顾守关人一脸惊疑。他们日夜兼程,赶了好些天的路,终于在今天回到了洛城。而怜儿与小霞也很配合地拖住了侍卫的脚程,以致他们现在还未回宫。
他们一到洛城便开始分头行事,小桂子负责将这消息告诉南宫曜,其余两人则先回宫打点一切,好有个照应。
“你们刚从净瓶山回来?”南宫曜眼里露出疑惑,缓声道:“而且还知道娘娘没有被皇上流放到净瓶山?”
“请左丞相一定要相信奴才所言,奴才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必遭五雷轰顶啊!”
小桂子见南宫曜还是有些疑虑,便将事情始末告知予他,而南宫曜听后将发生的事情联系一起,总算是释疑,不由得对其心生感激,答谢道:“我替若翎向你们道一声谢谢。”
“左丞相言重了,姐姐待我们那么好,这些是我们应该做的。”小桂子顿了顿,正色说道:“但这样一来,我们就没了姐姐的线索,最重要的是,皇上为什么要公告天下,说已将姐姐流放到净瓶山呢?”
南宫曜眼底一沉,缓声说道:“这点……或许我已有了答案。”
皇上将若翎接回宫后,二话不说就将她打入冷宫。可他对她的情谊,南宫曜亦是清楚,他为她毁去观星楼,为她连日不早朝,这些并非虚假。而且如今,他宁愿自己辞官也不愿将事实告诉自己,那么会让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若翎如今正在师兄身旁!
思及此,他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一些。公孙燚妙手回春,是南宫若翎最后一丝希望,而他认为,如果是师兄,一定会将她治愈的。可这一来,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何要公告天下下已将她流放?
是为了掩人耳目,争取时间?不对,这样的说法,就像是在说她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一样。
南宫曜想到这不禁心底一寒,莫非师兄将她强留于谷中?可他不解,师兄为何会这么做,两人小时不过是点头之交啊!
慢着,难道说……两人在谷中相处的日子里,互生爱意?!
“左丞相,你没事吧?”小桂子见他想得出神,不禁担心问道。
“没事,我没事。”南宫曜不自然地摇了摇头,缓声说道:“此事还请各位保密,之后的事就交给我来办,你们好好休息吧。”
小桂子自是知道南宫曜的意思,他也不好多说,只正色道:“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到我们,左丞相尽管吩咐就是了。”
“恩,我知道。”南宫曜顿了顿,“现在我就随你一同入宫,这样你也方便。”
“多谢大人。”
两人离开了左相府,一同到达了皇宫。刚踏入宫门,两人便分开两路。南宫曜疾步走向玉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