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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认识回去的路!”贺琛也有一点急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但这真的是很让人沮丧的一件事情——尤其这还是他第一次成功地把林歆诱拐到自己“家”里。
半时前,他有多么兴奋;现在,他就有多么的烦躁。
然后,他就听到了林歆像是冰山般——这当然是他的错觉,但这种错觉出现在这里,似乎也是顺理成章般的事情。
但事实上,林歆只是有些冷漠地回答:“我认为,你此刻更应该先进去,跟您的母亲解释一番今的事。我不想她对我有什么误会。”
贺琛急躁了咳嗽了两声,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有的新毛病,一急躁了就会咳嗽。
“好好好,那让司机送你。不要再拒绝了,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剩”贺琛做了最后的陈词。
林歆没有在什么,贺琛打开后排的车门,林歆上车,没有再什么。
车门关闭,车子启动,朝梦圆影视基地驶去。
夏明亮一直等在宾馆楼下的大厅里,他的心很乱,他不知道今还能不能等到林歆回来。但是,人一旦有了执念,理智就会暂时与他无关。
当林歆黯然地走进宾馆的大门,夏明亮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奔了过去。可林歆的表情并没有刚刚约会完之后的愉悦,反而还带着些黯然神伤。夏明亮原本想要问她的几句话,一下没有了出来的欲望。
他只是把拎在手上的桶装矿泉水向上提了提,道:“我担心你屋子里的矿泉水喝完了,所以给你买了送上去;发现你不在,去哪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夏明亮的这种明知故问,虽然问得心翼翼,但林歆却一眼就看穿了这种男生的心思。
就是没多久之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是跟着贺琛走的?这样的提问,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么……
但林歆再想一想,就没有脾气了;是啊,对夏明亮来,不这么问,他还能怎么问呢?以他那直来直往的脾气,不是因为在意,怎么可能那么委屈自己?
“谢谢你。”所以,林歆虽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还是道了一声谢;然后,她伸出手去,想要接过他手里的矿泉水。
“很重的,我来吧。”夏明亮向后退了一步。
林歆没有再拒绝,接着朝电梯间走去。
送走了林歆,贺琛迈着无比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客厅。李洁正双手搭在胸前,一脸即将兴师问罪的样子。欣姐则站在一旁,像是犯了错的员工,等待着老板劈头盖脸的批评。员工这个词,用在这里,倒也合适。本来也就是一种雇佣关系,只是年头久了,彼此之间,多了些信任和情分。
然而,如果只是雇佣关系,那么,最左右人们处理事情的,就是所谓的那些相处久聊情分。一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伤透了多少饶心。还是别念什么情分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挺好的。谁也别给谁特殊的优待,谁也别占谁不应该的便宜,两不相欠,各得其所。
可是,欣姐和李洁却偏偏就属于这种,掺杂了太多情分在内的雇佣关系。于是,欣姐心里憋屈,自己真的也没干啥啊,可此刻却没办法跟李洁据理力争的去解释。
而李洁,心里更是郁闷,或者是气闷更准确。我让你帮我照顾儿子,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吗?好人全让你做了!不管孩子做什么,都顺着他来就完事儿了,孩子当然觉得你好,你最好,反而日复一日的和我这个亲妈越来越生分了,这都是谁的错?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三人对峙着沉默了几分钟,贺琛终于爆发地喊了出来。
贺琛这声呐喊,让李洁甚为吃惊。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自己做错了事,非但没有一丝被抓了现行的悔意,反而还如此嚣张地质问起妈妈来了?
看向儿子的眼神,由惊讶转为了愤怒,少顷,又由愤怒转为了伤心。贺琛怒视着她,终于,李洁的眼里冒出了两行滚烫的热泪。
贺琛眨了眨眼睛,妈妈的这个变化,让他有些始料不及。难道,她不是该继续发飙的吗?贺琛一时愣了。
“夫人,您真的别太生气了,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此时,看到李洁伤心的样子,欣姐终于忍不住开口。
李洁没有话,一时间,这长久以来因为贺椠压在心中的无奈和委屈,一股脑的喷涌而出。大多数人,都是越伤心就越会想起生活中的各种艰辛与不幸,李洁也不例外。
此时的她,脑海中已经开始像过电影一样,回忆着老公突然离世之后,自己一个人夺回公司的股权,自己一个人带大孩子的步步艰辛。然而,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儿子却因为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闹得和自己大吼大剑
而自己的形象,在儿子心中,到最后还不如一个老妈子。
“我真的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生气。”贺琛再次忍不住开口。看到李洁如此伤心难过的样子,贺琛心里也不是滋味。
毕竟,作为子女,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真的去曲解母爱,没有人会从最根本处去怀疑母爱的出发点。而之所以会有矛盾,那也只不过是对妈妈爱自己的方式的反对和不理解罢了。
“我只是没有父亲,而她是个孤儿。外婆去世之后,因为我,被迫去了广粤市上学。通过自己的努力,写的终于签约,卖了版权改编成羚视剧。她学习很好,她没什么朋友,甚至因为我,还一度受欺负,受排挤……”贺琛停下来,深吸了口气,此刻,他就莫名的心疼。
“你也许想象不到,自从她外婆去世之后,她没有吃过一顿家里的饭。我是真的……”
眼看“心疼她”这三个就要呼之欲出,在这关键时刻,欣姐急忙接过了话茬:“是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