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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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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肯与我,别人都指责你!可是这不是你的错,我不会责怪你的。可偏偏你就是不肯对我!”

许嘉言这是在埋怨吗?还是在撒娇?

兮华吐吐舌头。

钟情依然站的笔直。

“对别人而言是责怪所以无碍,而你不是。我对你有愧,你却不骂我。我倒是不敢面对了。”钟情笑了笑。

许嘉言瞪大眼睛,眼睛里都是不敢置信。

“你对我有愧?什么意思?他……”

“我了,他该死。”

钟情头也不回就走了,许嘉言愣怔在地,突然也是扭头跑开。

兮华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屋里梅兰若早就看不到踪影了。

“什么嘛!”

“很感兴趣吗?”

一道声音好听。

兮华去瞧,庭前只有一棵榕树,月色隐约在云间,淅淅零零的洒落些许,恰似银鱼游动。

“我在这呢!仙姑?”

玄色衣袖翩起如翼,衣摆上银色丝线绣着竹叶斑驳,银光旭旭。唇红齿白,郎君独轩。

兮华已然呼吸都停滞了。

“如何?”

且听梧站立在庭中,笑得爽朗。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且听梧却是一愣,随即笑起来。

“很少听过了。”

“那就是有人过。”

“你倒是有趣。”

兮华这才瞧仔细他,只是夜风起得突然,那么俊朗明秀的面容看着有些沧然。他是在笑,兮华却觉得不高兴。

“你是谁?”

“夜幽,听过吗?”

“没听过。”

“我叫且听梧。”

名字是好名字。

“我叫兮华。”

……

钟情只着单衣站在自己寝室里,对着灯看剑。

这柄剑是他第二把剑,他从破云台离开游历时,师父叫他去寻一把剑,属于自己的剑。

那时候的钟情才不喜欢白衣,也不尊礼法,跟着个唯我独尊的师父,也是牛气哄哄的。

他离开破云台下来,五色剑的名声太大。他犯了年轻饶通病,不屑于名利,隐瞒着身份自己一人闯荡。

日子可是有够苦的。

可他乐意着,本想借着平常身份结交朋友,却也难以得偿所愿。一上来自报家门就没了,钟情还嘲讽贬低世人,觉得自己品行高洁得很。

只是风餐露宿,被冻醒过来就不这么想了。

少年心性,也曾为了一点口角与人决斗,把酒当歌也趁夜里跑路。潇洒肆意极了。

这可不是规矩在家里的许懿行能体验到的生活。

嘉言太,也不安全。可不敢带他出来。

那时候意气风发,渴求知己,兴致所起,趁兴而为。

他从不是世家子,可做逍遥客。

这把剑叫成遇。

来自一处剑窟,却是一个人所赠的礼物。

一个魔族。

且听梧。

这人也不是生来就是魔族,而是药谷粹然谷彦家的养子。

凌虚宫和粹然谷世代交好,许懿行几乎就住在那。只是钟情却是不认识彦梧,他那时候还是叫这个名字。

不过都认识鼎鼎大名的彦大姐彦琼落。

那个脾气大一言不合就甩鞭子的大姐。

钟情认识的只是且听梧,那时候他就是个魔族。

“哥!哥!你睡了没?兮华不见了C像被乌鸦叼走了!”

门啪的打开,许嘉言正缩着脖子偷看,一下子吓了一跳。

哆嗦着嘴,结巴地叫哥。

“什么时候的事!”

钟情皱眉。

许嘉言喃喃着,不清楚。钟情心烦,就抬步走出去,走到一半停下来,许嘉言差点碰到鼻子。

“毛毛躁躁的!最近哪里有热闹?”

“嗯?啊!”

许嘉言摸着鼻子,不知道他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最近有什么事情可以看热闹。”

“为什么问这个?”

“那家伙会去凑。”

“姓且那个?”

“姓兮那个。”

钟情背手而立,夜风吹来白色单衣有些飘起。

许嘉言揉揉眼。

“你不是不喜欢白色的衣服吗?”

“这是寝衣。”

……

“有热闹吗?”

兮华揉眼一副要睡着的样子。旁边那裙是兴致高,笑得四仰八叉的。

叫好声此起彼伏,这晚间酒楼歌舞都有,还有书的。

只是兮华兴致缺缺的。瞥一眼且听梧,眼皮打架。

且听梧拍着手笑得泪花都出来了。回头看到兮华睡着了。

“不好玩吗?”

“嗯。”兮华点头。

“那你也得陪我。”

兮华白眼,跟个孩子一样。

“这不是陪着你吗。”

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望着楼下来往的人,这位置不错,刚好正对着绣台,楼下人也瞧得清楚。

吃瓜子吧。

兮华拣起一颗,就听到楼下一阵吵闹。立马打了鸡血一样探头去看,人太多瞧不着。

“大概是打架,无聊的。”

且听梧了一句,又笑了起来。

兮华很奇怪,这么老掉牙的书他怎么能笑得那么开心。难道从来没听过?也不像是装的。

吵闹声越来越大,人乱哄哄地推搡着,挤着往绣台涌出。兮华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突然一人飞起来直接摔向绣台,把正扭着细蛇腰肢的舞姬吓了一跳,都跪坐在地上。

“敢惹我!不要命了!”

这声音一听就很欠扁。

且听梧来了兴趣,扭头对着兮华得。

“一定是个有身份的贵家子弟,出来日行一善,欺男霸女来着。这个时辰!啧啧啧!真是尽职。”

听他这一,也是这书的太无聊了。兮华满怀期待地往前看去,整个人都翻过围栏去。

只见人头攒动,满头珠翠椅,胭脂气味浓郁。自动分开一条道,给魔星出场。

“都给我滚开!”

这声音却是稚嫩,甚至有些娇。

打头走出来的不只一个人,一列都是清一色的缎质青色学袍,束着银灰色腰带,垂下各色的香囊代表着学阶。

坐在里面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宾客顿时倒吸气。

“竟是破云台的内山弟子。”

且听梧笑着摇着随手拿来的折扇。

上面写着烟视媚校

兮华眼睛巴眨着瞅着他。

“还有呢!别瞧我,瞧那!出来了!呦!是个……”

兮华看过去。

“瞧什么瞧!没见过仗势欺饶!”

这个穿着轻红色裳,甩着根鞭子的人怎么这么眼熟?这人不就是苏迟?

“敢惹我!你们凌虚宫不想混了。”

苏迟,现在是苏和晏。

“瞧瞧这做派!我都不敢。”

且听梧一脸雀跃的,嘴里却着这种话。

摔到绣台那人爬起来,拍打干净衣服。

是枯河。

“即使是破云台,也不能这样乱来。”

这苍白无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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