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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华,是煌煌九上能刻在无量仙石上的上神。
而兮华只是个堪堪识得永生途的仙。
二者之差,堪比地。
可是偏偏就是一个人。
兮华对着手指,扭捏不安地挪着。苏和晏却是一副盯着欺男霸女的恶人般的眼神瞪着且带晗,不住提痰。
兮华生怕她一口呸掉自己命。
且带晗巴眨无辜的眼神,抱着孩版的且忘昔,探探她的气息。给她喂药。
淡淡的草药香气又夹杂着一些腥味,兮华皱皱鼻子。
“你鼻子还是很灵。”
且带晗笑着,惹的苏和晏又一记白眼瞪他。
套什么近乎!
兮华陪着笑拉扯着苏和晏,命啊!命!
“你怎么在这呢?”
兮华假笑的不得了。
且带晗却是不欲和她这事,笑了笑不言语。
苏和晏看着且忘昔,突然一拍桌子。
“这个坏蛋!就该杀了她!”
兮华摇头。
“人家有人家的缘由,虽然造杀业不好,但是你们也没少造杀孽,不要人家。”
苏和晏脖子一哽。回头幽怨看她。
你丫的是哪边的!
又看了看且带晗的脸。
你丫就是重色轻友的!
且忘昔在他怀里突然一阵哆嗦,吓了苏和晏一跳。
“她这是怎的?突然虚弱了?一点身为坏饶气势都没樱”
苏和晏喃喃着。
“生病了。”兮华着。
“呃?她不是本就是个死……的。哪来的病?”
兮华语塞。
“不要这么。”且带晗轻轻扯过跟店家要的件衣服盖住且忘昔。
“听见了没礼数。”
苏和晏条件反射地点点头。
咦?不对啊。
“嘘!”兮华捂她嘴。
一时间山雾弥漫之下之间招牌旗帜的茅屋店,褪色被磨得光滑的桌椅。热气腾腾的汤菜,澄黄微苦的茶水。
倒是有种别样的安静。
且忘昔兀自睡得香甜。
彦琼落捧着碗药汁颠颠走过来就看到人又多了一个。
“这不是……苏……”她忘名了。
“苏和晏。”
苏和晏抬起头瞅她一眼又趴下,嘟囔着。
彦琼落也不气,把药碗端起捏住且忘昔鼻子就直灌进去。且忘昔手脚地扑腾。
“良药苦口利于病!”
果然是个医师。
“你怎么也,对她好?”苏和晏呼着气不顺,又是拿眼瞧装傻的兮华。
“呃?对她?对呀。她与我有恩。”
彦琼落理所应当的。
“有恩?”
“嗯嗯,当初逃命误入了夜幽境,阿梧他……反正长生洞主庇护了我。”着脸色愈发不好。
苏和晏知道内情,闭了闭嘴。
兮华喜欢听这些,一个劲地刨根究底的。彦琼落不喜转身就走,且带晗倒是愿意讨她乐意。
“粹然谷出事后,他俩误闯入我族境内,夜幽不比涧寒愿意与人交来,更加厌恶人。他俩本该死的,可是不知为何。向来无情冷血的长生洞主却是有意留人,只是抵不过规矩,作为惩罚。必须有人成为半魔,且忘昔让他们自己选,留下一人完好离开。”
结果如何自然已经知晓。
苏和晏一阵唏嘘。
“那么,她也是有些良心了?”
完后又心痒痒。
“那为何这个魔头突然转性要救人了?”
且带晗被问住,一番思量后摇头。
“我也不知道。”
兮华趴在桌上,瞅着且忘昔有些重的呼吸声,默默眨眼。
彦梧愿意救彦琼落而入魔,穷途末路的一对青梅竹马,有人护着。
你就愿意成全。
雪簌簌的飘起,突然变大。苏和晏撑着腮愣怔瞧着,不住打哈欠。
“怎么下大了?”
且带晗也是轻点头,瞧向兮华。她趴在桌上睡着,半边脸挤变形了。睡了迷糊不住打着鼾。
雪落得静怡。店的客人被困在这的大多无事,闲适地瞌睡。沸水顶得锅盖砰砰,僮瞌睡着把下巴磕在台上。连忙跳起去后房。
一阵脚步声踩开雪。
……
“风崖主,想要个交代吗?”
“那扬成荫虽死,肉身却是被且忘昔窃了,还拿出作怪了。如今且忘昔躲在扬成荫身体里,你如何能报仇啊。”
风沉忧两鬓微白,常年愁眉以致眉处皱纹深刻。
“我不管你如何言语。那人呢!”
落白陪着笑。
风沉忧却是被厅前落雪吸引了。
“这般节时怎的有雪?”
落白笑着解释。
“破云台气候时常异于他处,这也是寻常。”却看着风沉忧有些思虑。
“怎了?”
“无事。”
落白含笑站着那只拿一双眼看着。
风沉忧有些赫然。
“只是些旧事。很多年未曾见过雪了。”
“随风崖怕是不常见雪,干燥多风沙。”
“不是随风崖,我以前曾去过一次北境,鹅毛般的大雪,湖面都冻结了。偏偏师妹畏冷得很,披着大氅犹自哆嗦。那是第一次遇雪。”
落白点着头又偷眼瞅着,起旧事,倒是神采奕奕。
“既是初次必定记忆犹新,扬前辈不适应也是正常。”
落白陪着他话,想要拖延些时间。这会看起来风沉忧倒是心情颇可。
扬成荫与风沉忧曾落船同往北游历,二人同门,所学之法相似互通。又意气相投。一个寡言专注,一个温和容量。
不防碰上大雪,在冰河上停留几日。
扬成荫披着大氅却是冰冷,风沉忧自是担忧。
“师兄。”
风沉忧正蹲着想法生火,木柴受潮,生不起来,反而呛人黑烟。他正咳嗽着,闻他唤回头,脸色一道白一道黑的。
扬成荫笑着。
“师兄。”
“怎么了?”
她脸颊泛红,艳若桃李,难得有些扭捏。风沉忧却是大惊失色,忙走过去捂她额头,松了口气。
不是发热烧糊涂了。
“师兄!”
她急了,指了指头顶。
他皱眉,怎的盖了一头雪花。
扬成荫看着他很是期盼。
“雪!雪满头了!”
“呃,怎的了?”风沉忧老神在在的。
“像不像!”
扬成荫笑着。
“白头啊。”
然后拉着风沉忧到树下,也给他摇了满头。
风沉忧满脸无奈,瞧着她笑得欢快。
往后未曾再见过雪。
也不解其中意了。
庭前花叶芳菲,皆是着白。袅袅茶烟,熏熏暖人。
白雪落满头,也算是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