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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木暖晴一把抱住那位妇人,用力得无意识间捏坏了那艘竹叶小船。
那年她刚被木爹从柳江捞起来,无论她多么的坚强,也接受不了在这短短数日,失去她所有重要的人。
木娘和木爹很是心善,尽管贫困,仍旧偶尔买些小玩意儿回来,偶尔又手把手教她做民间的小东西。
虽然不会说什么道理,讲什么安慰的话,但他们给予的质朴的温暖却那般让人不想松手。
“阿晴……阿晴……阿娘的好孩子……”声音明显的哽咽,让跟出来的江睿央顿住脚步,望着不远处的两人在风中相拥,留给她们足够的空间。
“快让阿娘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木娘一双长满茧的手一会儿摸摸木暖晴的胳膊,一会儿碰碰她的脸,来来回回的,很是着急,却很是小心,生怕弄疼了她似的。“有没有哪里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阿娘……”
望着满脸焦急,满眼担心的木娘,木暖晴竟无语凝噎,只知淌着泪不住地摇头。
你以为你可以足够强大,强大到能抵挡千军万马,而你也确实做到了。只是连自己都无法预料,在最在乎的人面前,仅仅只需要一句话,你便可以溃不成军。
铮铮铁骨也有柔情,何况是本身就是温柔做的木暖晴……在木娘面前,她仿佛又变成了孩子,受尽了委屈,终于找到一个怀抱来哭诉。
“阿晴乖……别怕。没事了。阿娘在,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像无数母亲安慰自己孩子一样,木娘抱着木暖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像是在哄睡一个哭醒的婴孩儿。
然后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讷讷重复,“还好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的孩子……”
“阿娘……”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之后再用手抹了又抹,红着眼睛,哑着声,“您怎么来了?”
闻言,木娘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拉着木暖晴的手东张西望了一番,见除了远处好似在“乘凉”的江睿央,并没有其他人,才稍微缓和了紧张的心情。
“阿娘只是担心……”说到这里,木娘忍不住沾湿了衣袖,“阿娘就来看看你,看到你好,阿娘就放心了。”
“其……”
“没事,我没说我是谁?既然你没事,那阿娘就可以放心地回去,告诉你阿爹,省得他老担心。”
“阿娘!对不起……”木暖晴低下头,“当年阿晴狠心是阿晴的不是。现在,再也不用担心了。如果您们愿意,搬回木家,或搬来与阿晴同住都是可以的。”
“不用了。”木娘摇头,很坚定。见木暖晴脸色一僵,抬起手用那老茧抚摸她的脸,“不是怪阿晴,爹娘怎会舍得怪你。只是,这两年习惯了,大夫说。那边的气候更适合你阿哥养病。”
“何况……”木娘望了望江府的匾额,倒是神色释然。“我们小老百姓呀……粗糙惯了,经不住这大宅子里的生活。你要是想爹娘了,爹娘每隔着时日就来看你一回,若是想家了,家里永远都有阿晴的睡房。”
“好……”木暖晴扑在木娘怀里,这次就让泪水肆意了。“谢谢阿娘!”
上天带走了娘亲。又让她遇到了木娘,即使没有血缘,可那份温情却不少半分炙热。
“娘!”不知何时,江睿央上前,木娘和木暖晴闻声抬头,表情如出一撤的呆愣,他的指尖轻抚上她的眼角,不急不慢地向木娘承诺。
“请您放心,我将以生命去守护她。一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委屈分毫。让她每天都过得开心,活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