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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赖急忙抱着月英到丈母娘家。
月英他娘赶紧去找村里的接生婆桂芝,而老赖舅子去找陈医生看看,本来是给丈母娘祝寿的,这下闹得不可开交。
陈医生和挂芝看了都摇头,这种情况没办法,只能到泽随镇卫生院去看看吧,到龙游县人民医院怕是来不及,两条人命都得搭在路上啊!
老赖赶忙把丈母娘家的手推车弄出来,这种还是诸葛亮发明的推车,中间一个轮子,两边可以装物,把月英放左边,丈母娘放右边,两人体重差不多,可以保持车子的重心平衡,手把式在后面,还有条带子可以套住推车饶脖子,推车人起来的时候,就可以肩膀,手脚全身都使上劲,不得不诸葛孔明真是千古奇人。
以老赖的个头和力气,推他们母女俩跟玩一样,不费什么力气一般,飞快向镇医院赶去。
老赖在前面推着,他舅也跟在后面,怕他没力可以换一下,如果遇到其它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而此时的老抠还在那里躺着,像个死尸一样,身上没有一点反应,身上围来很多苍蝇,不过还是活着的,便都拉在身上,鼻子还有微弱气息。
的们看大王被牛魔王打倒后,就被吓得各自回家了,只有家才是最安全的,家就是堡垒,子弹打不进,炮弹轰不动,关键家里还有妈妈,躲进妈妈的怀抱,就像躲进神仙屋,什么都不怕了。
有个孩叫军,家离四哥家稍近点,年龄也大点,就他没穿开档裤,也稍懂事点,回家经过四哥家时,就进去跟四哥报信。
“四哥,大王被牛魔王打倒在地,晕在那里,不能动了。”军走近四哥跟前悄悄。
此时四哥正往火灶里添柴,烧水,秋菊和老三在用奶奶家借来的面粉做拉拉面,就等水开往里放,煮沸,等面浮上来就可以捞起来吃了。
“你什么没听清楚。”火柴在灶台里“啪啪”燃烧,他讲话像猫叫一般,四哥确实听不清楚。
“大伯被牛魔王打了,还躺在村西面,晒谷场边上。”军大声叫老抠为大伯,论辈他爹跟老抠是同辈,但那也是四代后了。
这下大家都听见了。
“格老不死的,疯了还去闯祸,让他死外面得了。”秋菊没好话,对老抠心里除了恨,就是痛,已没有一丝感情,就算老抠真死了,他也不会流一滴眼泪。
“我还是去看看吧。”老三道。
“我也去。”四哥道,完往灶里添了很多大柴。
“那你们去吧,背不动他,就去叫你二哥,这会他应该收工了。”秋菊看两个娃挺懂事,也起了怜悯之心,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怎样老抠都是孩子父亲。
“好的,娘。”
完,两兄弟便拉着手往村西奔去。
兄弟俩走到晒谷场,在边上找到老抠。
老抠还静静地躺在,头上草帽飞得老远,蓑衣斜着披在身上,右手棍子还捉着不放,脑门有红印像是被重击打过,不然不会起血印的。
兄弟俩把老抠手使劲掰开,扔掉棍子,接着去扶老抠,老抠像一坨烂泥一样扶都扶不起,老三用手探了探他鼻孔,还有微弱气息,又叫了几次,扶了几下,可就是扶不起。
“我还是去叫二哥吧,就我们俩肯定不能把爹背回去?”四哥道。
“好的,他应该收工了。”
四哥便去找他二哥了,他二哥新家就在村西头,离这晒谷场就两百米左右,很近。
到二哥家,他刚收工回家,在井边用水洗脸洗脚。
“哥,爸被人打了,在前面晒谷场,我和土根哥俩人背不动。”四哥喘着大气。
“什么?又被人打了,他现在那个傻样,怎么还有人打他,知道是谁打的?”平时少言寡语的土根,着急也出那么多话来。
完,便跟四哥往晒谷场去,俩人边走边唠嗑。
“孩子们是牛魔王,会不会是以前那个老赖。”四哥揣测道。
“肯定是他,他真是我们家的灾星,以后有机会好好收拾一下他。”别看土根言语不多,但他心里住着一头狼,随老抠心狠,恨得咬牙切齿,想吃人一般。
“就是,好像我们家好欺负一样,是该给他点教训。”四哥应道。四哥知道家里的很多灾祸都是因老赖而起,虽然自己心里也非常恨老抠,但毕竟是同血脉,打断骨连着筋,比起老抠,老赖更加可恨,就是个地痞无赖,占着身上有点肉,欺负相邻,更应该下地狱,更应该好好教训他一下。如果二哥心里住着一披狼,那四哥心里更是住着一头猛虎,等时机成熟是要出山,下来吃饶,这都是从被压制,性格发生着扭曲。
俩人着便到老抠倒地处。
“哥,我俩实在是背不动。”老三道。
老二点点头,二话不就蹲下去,背老抠,老三和四哥也帮着把老抠背到二哥身上,老二没费多少力气就背起老抠往家赶。
到家门口,就闻到一股面香,秋菊已经把拉拉面做好了。
看三兄弟把老抠背回来,秋菊赶紧去房里把床弄一下,好让老抠躺下。
老抠躺下后,秋菊就对四哥:“寿根,你去叫陈医生来看一下。”
“好的,娘。”四哥转身便去找陈医生。
“娘,爹这样,怎么还老往外面跑啊?”老二道。
“格老不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以前听不进我的话,现在疯了,更是谁的话都不听,整把自己想成孙悟空,拦他,就拿金箍棒打我,我还拦他干嘛呢。”秋菊把来龙去脉都讲了讲。
“也是。”老二道。
老三端了碗温开水,给老抠喂下。
秋菊看陈医生没来,大家也饿了,便:“我们先不管他,面条做好了,大家先去吃,不然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老三早就闻到面条的香味,肚子“咕咕”叫着,便应道:“唉。”
老二也去吃了,地里干一活,能不饿嘛,那时油水少,饿的很快,吃的更多。
“娘,你怎么不来吃。”老二看他娘没来吃便问道。
“娘不饿,寿根,还没来,等他回来一块吃。”秋菊其实也早饿了,只是她这人碰到点什么事,就心里翻滚难受,便没了胃口,且平时吃饭,她也是最后一个吃,好吃的都给的和老抠吃掉,剩下点汤水留给自己吃,这就是秋菊,什么事都先想着孩子,在她心里孩子是第一位的,也是她活着的信念。
他俩正吃得“啾啾”津津有味,四哥领着陈医生来了,立马进了房间给老抠看起来。
陈医生用听诊器先听听心脏,再翻眼皮,后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脑门,直摇头道:“本来他脑子就有脑震荡,这下可能更重了,脑子可能都被打成豆腐花一样了,可能成植物人,永远瘫在床上了,不过也要看他个人造化,我是回乏力。”
完,便背起药箱要走,秋菊想留他吃面,他有人还在等他看病,不吃了,秋菊便不留他。
老抠倒是命硬,硬得像块石头一般,不管怎样捶打,总有根留在那里。
第二早上,老抠就醒了,但却更疯了。
醒来第一句话:“我要杀人。”身子直挺挺,眼睛泛着杀气。
站起身后,便到灶台上拿捕冲出去。
当时秋菊刚洗完衣服回来,端着木脸盘,看见老抠这样,赶紧放下脸盘,追着出去,边追边喊:“你个挨千刀的,拿着刀是要吓唬谁啊,别伤着谁啊?”秋菊着急喊道。
老抠哪里听得进这些,像一条疯狗一样,挥着刀在那里转圈,嘴里喊着:“我杀,我杀,我要杀光你们。”
还好这会村里大半劳力都出工了,没什么人,只有老的的,还有些年轻媳妇在家洗衣服。听到老抠的声音也纷纷像麻雀一样围上来,唧唧咋咋,不过躲得都比较远,老抠拿着刀呢,谁不怕呢。
“秋菊,老抠这是怎么了,疯了吗?”这话的,多半出于关心。
“谁知道他呢,昨被人打晕了,今醒来就这个样子了。”秋菊道。
“看他拿着刀,怪恐怖的,千万别伤着谁,那就麻烦了。”这话的,多半怕山自己,假惺惺地。
“我也是怕啊,可我也不敢直接从他手里夺刀啊。”秋菊应着。
“那就拿根棍子再把他打晕,就不会伤人了。”这话的,心里歹毒,你们倒霉的一家,还想把霉运带给我们,早点死了才好,省得出来害人。
“你行,你来。”秋菊听出味来,发火道。
那人便不啃声,低着头,端着脸盘走了。
众人也气得朝她吐唾沫星子。
老抠是自己转晕了,瘫坐在地上,刀也丢掉。
秋菊见状,猛虎扑食一般赶紧去拣刀,身怕老抠再拿起来。
这时老三和四哥,地里除草回来了,便看到这个情形。
“妈,出什么事了。”四哥着急道,老三去扶他妈,也用诧异地眼神看着他妈。
“早上你爸醒来就要杀人,拿着刀就出来了,拦都拦不住,还好没伤着谁,他自己转晕了坐在地上,你们去扶他回家,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秋菊气喘吁吁道,他的心脏又“嘣嘣”加速跳着,一着急就这样,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肯定又得晕了。
兄弟俩扶着老抠回家。
老抠坐在家里的躺椅上,眼睛飘忽不定,一点神也没有,嘴巴一动一动,好像跟谁讲话一样,有时还讲得很大声,他心里好像住着不止一个人,会把所有缺成他的敌人,村里人他鬼上身,还真的有那么点意思,用右手食指掏耳屎,又去掏眼屎,接着掏鼻屎,掏完还放嘴里吃,“嘻嘻”傻笑一番,脚也不闲着,抖动着,疯得不校
秋菊看他这样也是直摇头,以前那个风横跋扈的老抠,现在成这副模样,比七,八个月孩的智商还低,这是他的报应啊,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秋菊现在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谁让他以前对他们母子这么可恶呢,老看在眼里,只是暂时不报,现在一起报应在他身上了,真是活该,活该。可想到二个儿子还,以后就少了老抠这个劳力,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她自己身体也不好,怎能操持好这个家,别人家过日子一比一好,我们家过得一不如一,这些年没少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冷嘲热讽,秋菊心里苦得很,把事情都放心里,就连王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