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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完茶之后,就是晚餐,晚餐过后,白无颜还是要回去的。
老爷子颇是疑惑,“今晚干脆睡这里算了。反正拿了证,你们就是夫妻了。何必来来回回这么麻烦。”
孩子最兴奋,摇着她的手,“真的吗,真的吗,你今晚要在这里睡吗。”
白无颜有些为难,东扯西拉拼凑了一些理由,东西还没收拾好,没换洗衣服云云。孩子最失望,撇了撇嘴,不愿意放手。也是哄了好久,才脱的身。
回去仍然是由顾江离送的。
回到去,他没有下车,望了望黑漆漆的房子,命令式的道:“这几收拾好了,搬过来。”这是他们商量过的事,白无颜想拒绝也找不到理由,闷闷地答了句,“知道了。”话虽如此,接下来的两白无颜并没有搬进去,反正他要出差一星期,也管不着她,就这么给拖着了,一拖就过了三四。
估摸着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动手开始收拾。
刚收拾到一半,楼下便传来响门铃的声音,跑下来开门发现竟然是他,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不出差要一个星期吗,现在才第三,怎么就回来了。
男人没好气,推门进来,“我要是不回来,谁帮你搬东西。”打量了一圈后,又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不知道怎么的,白无颜有些心虚,“正在收。”
顾江离冷笑一句,“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不搬了。”
白无颜没有答话,因为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她的沉默换来男饶不快,没好气地问道:“有多少东西。”也没要她的回答,径直上楼去。
多了一双手,收拾起来也就更快了,不到一时,便都打包好了,其实她的东西也不多。
外头已经是夜里八九点,夜空高悬着大半个白月亮,裹着一团清光。关疗,锁了门,后头是黑漆漆的房子,前头是拖着行李箱等着她的顾江离,白无颜心里头复杂,竟然生出一种站在命运路口的错觉,后头是她的避风港,她真的要离开她的避风港,奔向前方的男人吗?
这一刻,她迷茫了,是该向前走,还是该回头,不知道了。
前方在等着她的男人便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看见她僵硬地站在阴影里,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那一刻,心像被一只略有冷意的手握着,于是他高声地喊道:“还不走干嘛,是要留下来吃宵夜啊!”
到这里,白无颜才迈开步伐,奔向他。
到老宅的时候,孩子跟老人都在客厅里等着,听到车子的声音,孩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来了。”踩了鞋子,就要往院子里跑。
老人跟在后头,嘱咐道:“慢点,别摔着了。”孩子哪里肯听,一阵风跑到院子里去,车还没进院子,他反倒先到了。
等车子停在院子里,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开车门,好在老人从后头把他给拉住。下车后,白无颜先是对老人叫了声,“爸。”老人红了眼睛,眼泪差一点就来了,“好,好,路上还顺利吧。”多久了,多久再也没听到她这样喊自己了,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了,老待他不薄,在他入土之前,再次让他听到了这句话。
其实过来一个时都不到,哪有什么顺利不顺利,对老饶提问,白无颜也耐心地答复,“顺利,没塞车。”接着望着孩子道:“你怎么还不睡。”
“我要帮你搬东西啊。”他的回答让白无颜有点感动,又有点好笑,他这身板能帮什么忙。
突然响起顾江离不悦的声音,“你什么你,叫妈妈,没点规矩。”
顾江离的直直地望着孩子,孩子愁得露出面对苦药的般的表情,为难极了。嘴巴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就两个字,最终还是没能叫出口来。
他的表现是不讨人欢喜的,顾江离皱了皱眉。
被难住的不只是孩子,白无颜也同样为难,一直以来孩子从来不叫她什么,用“你”来称呼,她也习惯了,自然知道孩子改变称呼需要锲机,而她也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锲机来临,所以她不急的。只是这男人未必像她这般“善解人意”,他总高高在上惯了,每个人都要让他称心如意才是好。
没好气地恼了他一眼,帮着孩子,“对孩子这么凶干嘛。”接着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不着急,有些事急不来,慢慢来,现在这样叫也挺好的。”
真是好心没好报,讥讽似地开口,“不急,这都多久了,还不急。”
白无颜没打算回应他的阴声怪气,指挥着孩子道:“那个箱子,你帮我搬上去吧。”
孩子看到有活落在自己身上了,心里头也就没那么愁了,帮着箱子上楼去。
白无颜提着行李箱,跟在后头,留下还在生着闷气的男人。
东西自然是要搬到他房里去的,在一屋子的耳目下,就算她有意搬到别的房间去,怕也没这个胆。
东西都搬进了他的房间里,房间是现代简约风格,以冷色调为主,东西也不多,简洁大方,倒是颇得她心水,剩下的就是收拾,也没打算怎么收拾,反正她只是一个过客,对她来这里好比暂时居住酒店罢了,总有一要离开,干脆连行李都懒得拆封。
那边顾江离把她最后的行李箱搬上来,看见她傻站着,开口催促道:“还不赶紧收拾整理,位置已经让人给腾出来了。”细看这才发现,所有的地方都腾出了一半的位置来,包括洗漱台、衣柜,等着另一半去把它填满。
“不用了,我的东西放箱子里就可以了。”无法想象她的私人用品跟他的私人用品紧挨在一起的画面,总觉得那是亲密无间的人才会有的,不适合他们之间。
那边热心肠贴了冷脸,脸色也不大口,语气也冷淡,“随便你。”完甩门而去。
白无颜被甩门声吓到,这男的怎么这么大的脾气!?等她洗漱完,正在吹头忙着吹干头发的时候,他才回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