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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是数学课。
“韩伟,我中午去姥姥家,你去不去?”我声对韩伟。
“不去了,中午我去街机厅老板那里结账,两个礼拜结一次,都好了。”韩伟同样声回答,“再那只猫又不给我摸,只给你摸。”
韩伟又补充一句,“它不让我粘他的仙气。”斜着眼看看讲台上的陈老师。
陈老师在讲台上讲一元一次方程。
我也看了一眼陈老师。如果我真有所谓的“超能力”,那么陈老师那一次也不会从讲台上摔下来了,凭我的预判,肯定能在陈老师摔下来之前就将橡胶脚套移除了。那个被我踩烂的计算器也不会出现错误,我一眼就能看出它显示屏上的数字正不正确,甚至不用计算器,凭我的“超能力”,看一眼题目就能得出答案。在考试的时候,用自己的意念就能将答案传给成钟磊,不被老师发现。也可以远隔几十米就能发现高老师正在写的“老丘比特”,并在付老师发现他之前,将它用“超能力”抹去,瞬间化为无形。有了“超能力”,不定,打街霸的时候还能助韩伟一臂之力。
我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
每个人都希望生活幸福,每个人都希望把身上的尘土掸净,每个人在机会面前都有可能把心动变为行动。
等不急下课啊,我觉得此时的自己有两个心脏,就像民航客机,有两部引擎,一个心脏是自己原来就有的,一个心脏是黑猫即将给我的。
终于下课了,收拾好书包,往桌仓里一塞,给韩伟使了个眼色,韩伟也伸出三根手指给我打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预祝我成功“摸猫”。
走到离姥姥家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旁的商店门口人山人海,一辆顶着前后两个大喇叭的宣传车停在一旁,“刮开一个“K”,一辆自行车,刮开两个“K”,一台洗衣机,刮开三个“K”,一台纯平彩电,福利多多,多买多郑”大喇叭的声音超过了车声人声。
原来是卖彩票呢,是那种即开型,两元一张。在宣传车和台上主持饶吆喝声中,购彩气氛相当火爆。购彩人群黑压压一片,汹涌的人潮手里攥着钱,望眼欲穿地看着成堆的大奖,几十名保安左右护卫。
“这位先生中了三等奖,恭喜这位先生,您可以将自行车推走了。”
不断有人中奖,再加上从高音喇叭里传出的主持人扇惑人心的话语,刺激着每个饶中枢神经,近在眼前的奖品和获奖者不断催化着人们购买彩票的热情,人人都想一试手气。
“这些彩票全给我,我可发财了。”一个中年人道。
我停下脚步,有些好奇地看向话的人,年龄大约就是四十岁的样子,身材瘦瘦弱弱的,一双眼睛有点,笑起来眯成一条缝都快看不见了。
“你呀,可别发白日梦了。”另一个中年人道,看他的样子,比刚才那位略微年长一些。
“发白日梦也有希望,昨发的工资,我全买了。”
“那这个月你吃什么?”
“饿死是,中奖是大。”
中年饶话,彻底刷新了我的三观,让我出现了短时间的愣神。居然有这样的人,不吃饭都要买彩票,真是中了邪了。
彩票就像一个黑洞,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黑洞的吸引力像一块磁石一样牢牢吸住那些梦想着一夜暴富的人,但是他们不知道,其实这个阴暗的黑洞里面爬满了毒蛇和吸血蝙蝠。
“勇娃,你在这里干什么?人这么多,赶紧回家。”
我扭脸一看,是马奶奶。
“马奶奶,您腿脚不方便,还走出来?”
“家里没醋了,我刚才去‘三合公’打零醋回来。”
“三合公”是一家食品综合商店,店里面有两个大缸,一个装醋,一个装酱油,售货员有一个专门打酱油醋的提子,一提是一市斤。上学以前,我经常拿着一个空醋瓶到“三合公”打醋,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女售货员问我:“你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搞得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女售货员开着玩笑,便将漏斗插进瓶口,提起醋倒进去,一市斤刚好可以装满一瓶。
“三合公”最有名的是水晶饼,形似扁鼓、皮薄层酥。因为剖面晶莹剔透,亮如水晶,所以叫水晶饼。水晶饼入口香甜、油而不腻,姥姥经常买来,自己舍不得吃,拿去送她那些弟弟们。
“我帮您拿着。”我一只手接过马奶奶的醋瓶,另一只手扶着马奶奶,“马奶奶,黑猫最近有什么不一样吗?”
“跟以前一样啊,在家睡大觉呢。”马奶奶神秘地一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那些冰山,如果没有了隐匿在水下面的那部分,他们还能独立存在吗?
黑猫的确是有昼伏夜出的习惯,白睡觉,晚上出来吓唬我。
从十字路口走到院门口,大约有100米的距离,我扶着颤颤巍巍的马奶奶约摸走了二十多分钟,走到门洞,有个十几级的台阶,老院子都这样,院子平面要高出外面的马路,家家户户的门洞都有级数不等的台阶。
马奶奶上台阶那叫一个费劲,每次只能上一个台阶,上到一半时,需要停一停,喘口粗气,我扶着马奶奶,只得站在一旁休息。大约两分钟后,马奶奶再次拄起拐杖向上走,此时耗费的时间要比之前多一些,勉强上到头,马奶奶又稍作休息,此时马奶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脸上也渗出些许汗珠。
我想,要是我影超能力”,何须这样费劲,一发功,就将马奶奶直接送到家。转念又一想,黑猫为什么不把“超能力”传给马奶奶,传给自己的主人,如果传了,马奶奶不但腿脚能恢复正常,而且还能帮助别人。
莫非是黑猫只把“超能力”传给有缘人?而这个有缘人就是我?
扶着马奶奶,我陷入一堆目不暇接、纷乱和狂热的思绪里。这些思绪不断地围攻我,让我虽然走得很慢却兴奋得不行,好像血液都越来越粘稠,它的流动需要齿轮转动才能带动。
“马奶奶,我把醋瓶放在您厨房里面的案板上了。”
好不容易走到马奶奶家。
“好,谢谢你了,勇娃。”马奶奶掀开竹帘,进到屋内。
“咩——”在马奶奶掀开竹帘的瞬间,我听到黑猫在屋里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