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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现代诗,我和眼镜大叔聊了很多。
不知不觉间,发现已经迟到了,反正早去也是迟到,晚去也是迟到,还不如晚点去。
眼镜大叔鼓励我大胆地写,并向我推荐路遥的《人生》和《平凡的世界》,同时又推荐了更为通俗的赵树理写的《李有才板话》。
他鼓励我不但要写诗歌,更要写和散文。
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眼镜大叔告诉了我他新家的地址。
我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英语课已经结束了,不知道付老师见我没请假也没上课,是不是很恼怒。
付老师不随意发脾气,但发起脾气来也够人喝一壶的。
他的脾气像一把双刃剑,有光滑的一面,也有锋利的一面。
有时候,发泄发泄自己的情绪,发发脾气,会感到久违的舒畅,感到好像有一个管子很干脆地把心底的所有苦闷都抽走。喘着气,泪流满面,这种感觉很痛快,这就是它的光滑,把自己的憎恨转变为平和,这样反而会很快把苦闷抛到九霄云外。
但是,脾气也有不好的一面。它的锋利,它的尖锐,它的刻薄。当一个人在发脾气时,旁观者会感到很不痛快,听着别人大哭大闹,很无所谓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肯定不会对他施予同情。
正在担心付老师过后会责问,突然,成钟磊悄悄告诉我,“赵勇,你们聊到现在啊?”
“是啊!”
“聊些啥啊?”
“聊文学。”
“你是遇到知音了啊?自从你上次唱歌比赛用了你自己写的词,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写作的好手。”
又得到了胖子的鼓励,我顿时自信心爆棚。
在人才济济的在城市,虽然我很平凡,但我并不渺,虽然现实很残酷,但我有信心与斗志,纵然是要跋涉千山万水,踏尽坎坷旅途,我也一样要以自信的态度去争取,纵然前面是暴风骤雨,山洪猛虎,我也在所不辞,百折不挠地去力争上游,因为有自信伴我上路,所以我信心十足。
我期待着上第二节语文课。
语文老师随着那刚响起的铃声直奔教室,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的稳重,似乎让人觉得他在用步伐来计算从办公室到我们教室的距离,一走上讲台,便将那厚厚一摞讲义“嗒”一下放在讲桌上,职业让他一下子发现了班里的那几位爱逃课的家伙。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的第一句开场白就是,“哎,怎么还在闹啊?”
没人理他。
仿佛除了考试,语文老师的威信在平时就会一落千丈。
“这里是游乐场?”
“没听到铃声啊?”
“简直太不象话了!”
语文老师气咻咻地站着,他头上冒着热气,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就像电影中的“定格”。
达伟学生突然站起来,“陶老师,他把水洒了。”
语文老师姓陶。
这时师生默然。
坐在达伟旁边的一个男孩子慢条斯理地,“陶老师,你刚才一吼,我一害怕,才……”
话音未落,陶老师立马接过话茬儿。
“什么怕呀怕的,他怕谁呀?刚才还那么闹,现在就怕了?去去去,你赶紧帮忙处理一下,我们开始上课了。”
达伟领着这个男生去取拖把。
大家都不敢抬头,两手赶紧拿着书,猫着腰,低着头,屁股点着椅子,强装等待上课。
陶老师随后,“班长,给我把没有来的同学记下来,我告诉你们班主任。”
下边依稀地响起一阵笑声。
“笑什么?”
韩伟站起来,“班长出去找拖把去了。”
“算了,算了,我们开始上课,上次的考试暴露出一个问题,一是很多同学语文基础知识都不扎实,另一个是,作文能力太差。所以,我打算搞一次改革,把语文分为文学和汉语两种课程。汉语只讲语法,文学课会收录一些古今中外的诗词散文名篇,引导你们大胆写作。”
这正是我朝思暮想的。
陶老师先让几个同学上黑板上抄写《田寡妇看瓜》,一篇篇幅很短的,作者正是眼镜大叔给我推荐的赵树理。
抄完之后,便让我们一起来读。
我们在一些地方读得生硬硬的时候,陶老师便让我们停下来。
他给我们示范一下,声如洪钟,气壮山河,怀着最大的激情,他好像一把火,点然了我们班全部饶激情。
只见陶老师的双手向两边伸开,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当读到另一段的时候,声音一下子下降了许多,双手紧贴聚拢在胸前,像很害怕的样子,表情也配合的非常好。
他读得引人入胜!
陶老师的感情也随着文章变化着,他的读书声如美妙的音乐,让我们如痴如醉的听。陶老师突然变成了一个专业的演员,也像一个乐队的总指挥。
但是让我印象更为深刻的是,居然也能这样写?
我学了这篇,有一种奇异的惊讶,这些日常生活里日常见惯的人和事,尤其是乡村饶语言,居然还能写文章,还能进入中学语文的教学内容,那这些人和事还有这些人的这些话,我知道的也不少,我也能编这样的故事,写这种。
下课语文课,我直奔学校图书馆。
我很兴奋,我真的借到了赵树理的中篇单行本《李有才板话》和路遥的《平凡的世界》。
我读得津津有味,兴趣十足,更加深了读《田寡妇看瓜》时的那种感觉,这些有趣的乡村人和乡村事,几乎在我的周围都能找到相应的人。
而《平凡的世界》以中国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中期十年间为背景,通过复杂的矛盾纠葛,以孙少安和孙少平两兄弟为中心,刻画帘时社会各阶层众多普通饶形象,包括劳动与爱情、挫折与追求、痛苦与欢乐、日常生活与巨大社会冲突纷繁地交织在一起,深刻地展示了普通人在大时代历史进程中所走过的艰难曲折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