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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草房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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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武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在权杖的指引下,我们沿着山路往西走。

一路上,茫茫白雾将我裹住,有一种窒息般的压抑感,每过一会儿,我就要深深地吸一口气才会感到好受些。

远远望去,前面一个高耸的建筑隐约可见。

是一座木塔。

塔高三丈,用九十九根粗大圆木搭成,塔顶是一个的平台,台上插着一面黄色的三角旗,四面无风,湿漉漉的旗帜垂头丧气,黄色的底面上似乎有什么标志。

这便是老人的木塔了,阿努比斯一定就在附近了。

“彭武,你听到什么没有?”

我听到附近仿佛有狗叫声,声音而模糊,像是一只苍蝇在窗户射进来的光明里嗡呜飞行着。

“没有啊!”

彭武侧着耳朵,像是要把耳朵支棱起来一样。

“你仔细听,是不是有狗叫,在那个方向。”

我指给彭武。

“是有狗叫,又像是狼剑”

在若有若无但又清晰可闻的狗叫声的吸引下,我们朝前走去。

我们一直走,走了不知道多久,那狗的声音依然那么遥远,和刚听见的时候一样,就像我走了这么久根本就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渐渐地我们又开始不安起来。

“走了这么远,那声音还是这么。”

“是啊,我们在走,好像那个声音也在走!”

彭武用眼睛冷冷地扫视了一圈。

“这个声音仿佛要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浓雾越来越厚。

在这雾的世界里,我们除了可以辨别出那狗声的方向以外,我们根本就分辨不出东西南北,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我们别无选择。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已经精疲力竭,绝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我们还是硬撑着往前走,脚步已经变得沉重起来,而且有些站立不稳。

山中,桦树和橡树,藤萝和灌木,衫松和马尾松,崖壁上叶片金黄的野葡萄都被雾气笼罩,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

从山涧里跌跌撞撞流出来的溪发出淙淙的声音,溪水声传播得很远。

山涧中长满滑腻青苔的卵石,像巨大的鸟蛋,闪着幽幽的青光,被岩石激起的一簇簇浪花洁白如雪。

当我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磕得我脚趾生疼。

“哎呀!”

我大叫一声。

“怎么了?赵勇。”

彭武道。

“我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慌忙向脚下的地面看去,竟然看见一个巨大的卵石。

“水里的卵石怎么会跑到山路上面?”

我看着这个卵石百思不得其解,谁有这么大的力气,把这足有几百斤重的卵石挪到路上。

那卵石就像螃蟹一样横在路中央。

“赵勇,快看,前面还有!”

又一个,比刚才那个还大。

我们又往前走,陆陆续续又发现了若干个卵石,这些卵石似乎是按照某种规律排列,像是要组成某种标记或是符号。

白雾渐渐散去,变得稀薄。

之前我站着的时候,连自己的脚都看不清,而此时,那卵石在我前面变得异常清晰。

“彭武,你看,对面也樱”

对面的卵石也排成一列,似乎和我们脚下这一列要在某处相交。

果然,我和彭武往前走了十几米,两列卵石交汇在一起。

这是一个箭头的符号,又像是英文字母A。

我慌忙转着身子四处看了看,果然能见度高了很多,我们已经能够看清距离我十步开外的地方了。

是一个英文字母A。

阿努比斯的第一个字母。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清晰的狗叫声,就在我的正前方,比之前任何一次听见的都要清晰很多,也明显地感觉近了很多。

不对,不是狗叫,是狼叫,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似乎有一只狼,站在山顶上,对着上那已经消失的冷月发出凄惨的嗷叫,连周围的树木都在这可怕的嗷叫声中颤抖。

看来,阿努比斯要现身了。

山中的气真是十里不同,变化多端。

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雨来。

牛毛细雨在我的额头上汇成透明的水珠,扑簌簌地滚落到我的鼻翼沟里。

“不好,这雨要下大!”

“你怎么知道?”

我问彭武。

“乌云压顶了!”

果然,雨变中雨,中雨变大雨。

冒着大雨,我们又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隔着雨帘,在远处隐约藏着一个草房院子。

难道那就是阿努比斯藏身的地方?

“走,进去看看。”

这座不起眼的三合头草房坐落在山洼洼里的坝子西头,隔着几方白晃晃的废弃水田,同一片无人看管的桑园遥遥相望。

这里以前有人居住过。

“走,管他阿努比斯在不在呢,进去先躲躲雨再。”

我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心里又顿生怯意,不敢冒然前行靠近,毕竟我的异能消失了,又不知何时才可以恢复。

“别怕,有我呢!”

彭武推开院门,我们走了进去。

谁知在那高高的土围墙后面,四五只野狗像机枪一样狂叫起来,原来院子里有狗。

野狗的狂叫声像一道道火舌,扇面般展开。

但奇怪的是,这些野狗只是狂叫,并没有向我们发起进攻。

是不是我拿的权杖起了作用?他有着无比强大的震撼力。

我索性拿起权杖,用仗头的狼耳指着它们,所有的野狗变得期期艾艾,刚才的狂吠变成了婴儿般的啼哭。

这权杖果然神武,不定以后我恢复异能就要靠它了。

几只野狗在权杖的强大气场下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我和彭武跨进大门,只见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垂柳,黑色的树干上生满了红色的气根,好像短蛸的触须,只是少了肉质的吸盘。这些气根向四周伸展,仿佛斩断了便会流出鲜血。巨大的树干像是暴怒的流浪汉,披散着满头乱发。

我和彭武站在房檐下面,房檐下流水如瀑,院子里雨箭横飞,房顶上一片轰鸣。

灰白刺眼的雨水,似乎要把我和彭武逐渐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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