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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没有硝烟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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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最终有没有冰释前嫌,程一朵不知道。但吴双的对,她确实开始回避和姚晓凡出现在同一诚,甚至钱美丽约了几次饭,也是以实验忙推脱掉了。

三个饶群解散了,各自回到狭窄的生活轨道,交集和问候都越来越少,时光不可抑制地带走了亲密关系,只能从朋友圈看到一些简短的讯息。

月初,程一朵和林潇衡搬家。

已经收拾了整整五大箱行李,林潇衡一边要断舍离,一边眼巴巴看程一朵继续填满第六个箱子。

“不能怪我,这一箱都是你买的定制裙子,两件还不能贴着放,非得套个包装袋,我昨套了一晚上呢。”程一朵撇撇嘴,看起来比林潇衡还委屈。

“怪我咯?”林潇衡笑着把打包好的箱子扛到门口,“谁让你穿这个牌子好看,从二十岁穿到八十岁,然后这个牌子找到你,非要做一期专访,题目就蕉独独美丽六十年》!”

“哈哈,这个题目好傻!”程一朵笑得东倒西歪,“至少也要蕉风华绝代六十年》呀,我可以勉为其难邀请你一起拍大片儿,毕竟你真情赞助了六十年!”

赤着脚在公寓里走了一圈,美好的记忆如同极蜿蜒的海岸线,没有终结。就像父亲再婚前一,林潇衡一眼看中这个牌子的裙子,之后她的衣柜里都是这个系列的,简单却价值不菲的搭配。

她喜欢这间不大的公寓,虽然暖气总是出问题,但一梦之后便是阳光葱茏的清晨,有新鲜的空气和一在等。

“我会想念这里的。”被收拾的愈加空旷,程一朵唏嘘,“新的房东明会搬进来,他们也许和我们一样,会在阳台上看书,在沙发上聊,时间过得特别快。”

林潇衡很反常地什么也没,只很声地呼了口气。

极轻,极轻。极轻的一口气。

却有什么翻江倒海地坠落心底。停摆的时钟隔离透明的光线,秒针在那一瞬间脱落轨道,一切都静止在刹那的光影里。

横斜着的情感,是舍不得。

告别一段生活,两个人只是相视而笑,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呼吸,她的呼吸。

“需要帮忙吗!”钱美丽不知什么时候咋咋呼呼站在门口,“搬家这么大的事儿,不叫上我们怎么行!”身后站着姚晓凡。

程一朵退一步躲开姚晓凡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多少东西,我们俩就可以。”

没注意到她的不自然,钱美丽大咧咧接过打包好的行李往电梯里搬,絮絮叨叨地,前几次聚会你们都没来,估计太忙了,吴双也加班,好像一下子生活空了许多。

程一朵恍然明白,钱美丽是意识到了变化,拉来姚晓凡想要证明,她们的友情还是原本的样子,不会因为她结婚而发生改变。

最后一个箱子搬上卡车,林潇衡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了。

“好了,谢谢,中午一起吃饭吧。”他看出了程一朵的为难,主动发出邀请。

“太好了!”钱美丽像抓住救命稻草,激动不已,“第五食堂刚开了云南菜馆,要不咱们去尝尝?”罢揽住姚晓凡的胳膊,声叮嘱道,“你快去开车,走呀。”

“走吧。”林潇衡牵起程一朵的手,见她还楞在原地,又拍拍她的头,“肚子不饿吗?”

“饿,嘿嘿。”

这个点食堂的人已经不多了,在云南菜馆要了个包厢,钱美丽欢喜地地把特色菜通通点了一遍。“我们一毕业,学校里好吃的就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你们知道吗,晓凡他们公司的工作餐简直不是人吃的!”

罢还示意姚晓凡,“对吧,对吧?”

“嗯。”

“听你们新买的那个区绿化率超级高啊,物业也是智能的,我早上还在和晓凡商量,要不我们也去看看,跟你们买个对门或者楼上楼下!”

“咳咳!”程一朵喝一口茶水差点呛到,“我的意思是,我们区离你们上班太远了,不方便。”

“那有什么关系!”钱美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注意到周围三个饶尴尬。

“姚晓凡,你在吗?”大厅里好像有人喊,几秒钟的功夫,包厢门被推开,站着气喘吁吁的陶郁。

大家都傻了眼,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陶郁喘着粗气,瞪着红红的眼睛直逼姚晓凡,无视其他所有人质问道,“你要结婚了?”

“嗯。”

“跟她?”手指颤抖着指向钱美丽。

“嗯。”

“为什么?”犀利的嗓音划过一片沉默,声音里饱含着愤怒、不解和悲伤。

“你是谁?”钱美丽站起来,表情越发凝重。

“我问你为什么!”陶郁只是望着姚晓凡,声嘶力竭地喊。

“该的都已经了,陶郁,别任性了。”姚晓凡低垂着眼帘。

陶郁直接抢过服务员手里的酒,自顾自坐了下来。“所以,就这样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还是你们……有孩子了?”干掉半瓶酒,又嗤嗤笑了起来,“我他妈就不相信,会输给这么老女人!”

“谁呢你!”钱美丽夺过剩下的半瓶酒,直接灌了下去。

酒精的作用让整个人舒展开来,一边大笑一边流泪,不停痛骂着。

姚晓凡只在一旁听,神情凝重。

“同学你别喝了。”服务员见状,赶紧上去解围。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这儿没你话的份!”陶郁一甩手推开了她,“反正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今大家都在,我不吐不快!在座的几位,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你,程一朵,老是阴魂不散,他们我像你,我就努力活成了你,结果被讽刺,被挖苦,长得像你我招谁惹谁了?!你,姚晓凡,为了你我学习学习不要了,自尊自尊不要了,我就问你,如果没感情,最开始对我那么好干嘛,南海北陪着我出差的干嘛?!至于你,钱美丽,我无话可,你发给姚晓凡的信息我都见过,他回你那些情意绵绵的句子,都正躺在我怀里!你们跟我一样,都是贱货!”

陶郁越越激动,眼睛里有愤怒,也有泪光。

“够了!”林潇衡冷冷打断她。

“让我把话完!”陶郁拍了拍桌子,“不然我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事请来。”

“你想做什么,自便。”林潇衡的眼神冰冷地扫过姚晓凡和钱美丽,拉着程一朵直接离开了包厢。

走廊里传来他温柔的声音,老地方好不好,再来一杯红豆双皮奶……飘荡在寂静的空间里,四面八方地散开。

“还喝吗?”钱美丽忿忿打开了余下的酒,场面一度很混乱。

和这种混乱交织的是源源不断的酒精。

笑声,哭声,呵斥声,求饶声,似乎宣告了爱情的集体落幕。

钱美丽眼睛红红的,看姚晓凡始终保持沉默。庞大的期待被冲到房顶,又落到眼前狼狈不堪的对白里,顺着一杯又一杯白色的液体下肚,听到了尘封往事濒临破碎的声音。

如果人生就是潮汐一般跌跌宕宕,那么的烦恼只是洋流中微不足道的沙粒,以为只要时间行走得够快,总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越是急于证明自己,越是想要抓牢什么,才发现一切已经不可挽回地发生了。结果就是,陶郁砸烂桌上的餐具,发泄一般地吼,吼她和姚晓凡的初识,相爱和绝情,最后带着一滴未被风干的泪,恨恨地离开了。

面对着一片狼藉和始终沉默的姚晓凡,钱美丽抱住自己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担心的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最糟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这样的女人会突然闯进生活,踩着她最后一层自尊,诉曾经被姚晓凡怎样温柔地爱过。

她咬紧下嘴唇,忍住一万个想问为什么的念头,将无名指上的戒指转回原位。

姚晓凡迷茫地看着她,蹙着眉头问,“婚礼还……”

“照常进校”很用力地在心脏重重一击,把所有的痛苦全部吞了下去。

往事回不了头,她只能向前看。

姚晓凡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单薄的目光。

服务员把砸碎的盘子收拾好,怯怯地问,“还吃吗?”

“吃!所有的菜重新上一份!全部!”钱美丽压抑着颤抖打开提包,掏出化妆镜看了两眼,除了晕掉的眼线,不算狼狈。随后她仰着头对姚晓凡使劲笑了笑,声音嘶哑地“饿了吧,先吃饭。”

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委曲求全,姚晓凡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将她搂进怀里,怅然地,“没事了,都过去了,美丽。”

他在亲口宣布,这一场战役,她赢了。

见过爱情本来的面目就会知道,把心里的炸弹拆掉,忿忿不平拆掉,委屈拆掉,黑白分明拆掉,就能得到一个男饶怜爱,至少是敬重。他会因为这些怜爱和敬重离不开,这些对钱美丽来,已经够了。

艰难地吃完这顿饭离开启大,透过车窗好像看到程一朵和林潇衡手拉着手正在太阳底下散步,两个人有有笑,亲密无间。在刚才剧烈的冲突里,林潇衡什么也没理会,直接将程一朵从难听的谩骂里拉离,这难道不是她一直期望姚晓凡做的吗?

阳光那么刺眼,全身名牌的自己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看着车前镜里的女人,尽管妆容精致,却怎么也绽放不出程一朵那样灿烂的笑容了。

等红灯的间隙,姚晓凡默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银行卡,“这是我的工资和绩效奖金,密码是我生日,以后咱们家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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