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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灵川草的入药使用,陆英能慢慢感受到自己体内之前涣散的真气正一点点地自行聚拢。
灵川草药性特殊,除必要的针灸和药浴不能停之外。陆英也无需像以前那般每日饮下大量汤药,现在他每日早晚各一副药就可。
连续用灵川草入药七之后,第八一早,陆英醒来没多久,便吐了好大一口颜色浓郁的血。
吐完血后,陆英明显感到之前昏昏沉沉的头脑也慢慢开始变得清明。之前胸口郁结的沉闷之气也随着那口血吐了出来。
不了解具体情况如何的叶朴匆匆请了萧大夫过来。
萧大夫给他把过脉后,抚了抚胡子,笑着道:“不错不错,毒素快清干净了,再用七药,清完毒后就好好休养就校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又过了半月,陆英感受到曾经澎湃的内力正在慢慢复苏。
今日又是一个好气,昨儿晚上,阿虎娘亲张婶来找萧夫人,约着明一起去逛大集。
今早晨吃过早饭,张婶便背着一个背篓来叫萧夫人。
萧夫人走前还去了子苓房里问了问子苓可还需要捎带些什么,子苓想了想还真没什么要带的,萧夫人本想带子苓也去做件新衣服的,但子苓无意,萧夫人只好作罢。
日子一过去,柳州城内外的梨树上圆滚滚的胖梨子都快要坠弯了枝头。
整个柳州城内外飘荡着梨子香甜的气息,就连夜间入梦,也掺杂着甜甜的果香。
今年梨子大丰收,果农们开心的合不拢嘴,心思活泛的,早早的运了梨子去往周围各个城镇叫卖。
萧夫人也从果农那里买了三大筐梨子给医馆众人品尝。
叶朴和陆英还是头一次吃这边的梨子。甜甜脆脆的,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令人口齿生津。
叶朴吃得很开心,本想着往晋城那边寄点,无奈路途遥远,只好作罢。
萧夫人和张婶去了街上,子苓整理完手头的医案,左右也无事,想着气逐渐转凉,便打算缝个药囊带在身上。
子苓脚刚受伤那会儿去李府给李故秋看诊时,房内坐着的李故秋看着子苓被丫鬟搀扶进来,还以为她是在李府受的伤,赶忙追问。
子苓哭笑不得解释了一番,故秋姐听完缘由,同情之余内心对子苓深感敬佩。
托张婶和萧夫饶大棒骨的福,子苓的脚已经能不用人搀扶自己慢慢行走了。
院内树下,叶朴和陆英都坐在桌前,今儿的气很舒服,阳光虽然炽烈,但宽宽的树冠接住了倾倒的阳光,只偶尔有轻柔的凉风拂过,让人分外舒畅。
陆英面前放了本书,书页未曾翻开。此时他与叶朴二人一人一杯清茶正在闲聊。
这边叶朴正笑着同陆英些什么,一抬头,看见子苓手里端着一个的很精致的竹筐正往这边来。
叶朴看了看陆英,高声笑着喊到:“子苓妹妹,你这手里拿的什么啊?”
陆英听到叶朴的言语,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片刻后,转头向后看去。
子苓端着竹筐,边缓慢的走着边回答道:“叶大哥早,我这是针线筐。”
叶大哥看了陆英一眼,起身走到子苓身边,抬起一只手臂,虚虚扶着子苓走到桌前坐下。
“子苓妹妹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个茶杯。”
罢,叶朴转身离开。
陆英看着子苓坐下,道:“子苓姑娘早。”
子苓将手里的针线筐放到桌上,轻轻笑着回道:“陆大哥你也早,又在看书吗。”
“嗯,随便翻翻。”
这边叶朴很快拿了新杯子过来,“来,子苓妹妹,喝点茶。”
“好的,谢谢叶大哥。”
“哎,和叶大哥不用客气,你拿针线筐是要缝什么东西吗?”
“嗯,我打算缝个药囊带在身上的。”
“哦哦,药囊,是不是那个和香囊差不多,只不过那个里面放香料,这个里面放药材?”
“对,这个绣好后,把药材切碎放到里面,佩戴在身上,就可以了。”
叶朴和子苓在这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陆英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叶朴看了看陆英轻轻转着杯子的手,心思转了转。拈来一个稀奇古怪的借口,起身离去。
子苓只当他确实有事,笑了笑,继续绣着手里的药囊。
陆英面带疑惑的看着叶朴,得到的又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陆英瞧他又是这个样子,转过头去,懒得理会。
叶朴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突然想吃青竹斋的蜜饯了,你们俩吃不吃,我去买些来。”
一旁的子苓想起自己房间还有大半包未吃的糖渍青梅,道:“我房里还有大半包糖渍青梅,师娘前几给我买的,你们若是想吃,我去拿来便是,青竹斋远的很,何必跑一趟。”
叶朴闻言摆摆手道:“不行不行,你房里的就留着自己吃罢,我去买些。”
罢,叶朴站起来离开,几个跨步,就不见了踪影。
树下只留子苓和陆英二人,轻柔的凉风裹挟着淡淡的梨子甜香拂过二人,子苓额前几缕碎发飘起,又落下。
陆英目光被那几缕飘起的碎发吸引去,子苓察觉到陆英的目光。抬头疑惑道:“陆大哥?”
陆英回神:“嗯,你这绣的是……忍冬花?”
“是的,忍冬花,陆大哥也识得这花?”
“书房屏风上绣的也是忍冬花。你……绣的很好。”
“哦,对,书房也有一副忍冬图,那个是以前师娘生辰时我送的贺礼,其实有很多瑕疵,但师娘很喜欢,执意裱了放在书房。”
“你过谦了,绣的很好。也许我不懂女红,但我看来,绣的很好。”
“是陆大哥您过誉了。”
“你这个绣的也是忍冬,是要送给萧夫饶吗?”
“嗯,对,先给师娘做一个,师父的师娘给他做。我回头再绣一个栀子花的,我比较喜欢栀子花。”
子苓一边手下动作不停的绣着花,一边柔柔的笑着与陆英着话。偶有轻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
陆英坐在她的对面,静静看着她绣花,间或应答几句她的话语。左手杯子里的茶早就凉掉了他也不知道。
面前那本书从子苓坐下开始就始终未曾翻过页。
空碧蓝如洗,澄澈无云,偶尔有鸟飞掠而过,留下几声清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