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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要给二姑带去文杰的消息,并顺便把手机送给文瑞,我们一行四人便直接去了二姑家。下公路的时候,我于灯光中看见文瑞,忙让王小波停车。王小波不解地说:“停车干啥。”我说:“路边站着的那个女孩就是我表妹。”王小波说:“是吗,长得还真漂亮。”一面说,一面踩住刹车。许晓说:“你表妹咋上这儿来了,是不是知道你回来了,特意来接你的。”
我说:“不挨啊,我并没有告诉她。”说着,打开车门,走下小车说:“文瑞,你咋在这儿站着呢。”文瑞说:“是你呀治国哥,我还以为碰见绑架的了,正想拔腿跑哩。”于雁南走过来说:“你看我们几个像绑架的么。”许晓从车上下来说:“暮色朦胧,又是荒郊野外,几个人突然从车里钻出来,出现在一个漂亮的姑娘的面前,意欲何为啊。”王小波从车窗里探出头说:“都上车吧,到了家再说。哎,文瑞,你手里拿的是啥?”文瑞说:“噢,是药瓶子。不知是谁放在了棒子上,我怕哪个孝拿去玩中了毒,想把它扔到那边沟里去,不想就遇见了你们和治国哥,还把我吓了一跳。”
王小波说:“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听治国说你正在读大学,哪个学校,啥专业。”一语未了,就听远处有个妇女说:“真是邪了门了,我才搁上去的药瓶子谁又拿走了,当真是看俺家里没人好欺负是咋的。”文瑞说:“敢情这药瓶子是俺娘放上去的,还是先别扔了,赶紧送回去吧,说不定俺娘接下来就该骂人了。”话音未落,二姑当真高声叫骂起来。我忙扬声道:“二姑,您别骂了,药瓶子是文瑞拿了。”二姑说:“你谁呀,文瑞哩,这个死妮子,啥不好拿拿它干啥。”
文瑞说:“是俺治国哥,看您来了。”一边说,一边和我走向二姑。王小波、于雁南和许晓回到车里,开着车缓慢的跟在我们后面。想起刚才二姑的骂语,王小波不觉笑道:“娘放上去的药瓶子,闺女不知情,拿走了,娘又不知是闺女拿走的,在那儿高声叫骂,没骂了别人,倒骂了自己的闺女,连自己也骂了,由此可见,无论做什么事,相互告知是多么重要了。”二姑迎上来说:“真治国啊,啥时候到家的。”我说:“刚到这儿,还没来得及回家哩。”二姑说:“是吗,你不先回家,咋先跑这儿来了,有事啊。”
我说:“有啊,大好事儿,文杰有消息了,在重庆的一个叫安泰的房地产公司上班呢,并且混得还不错,是个部门经理了。”二姑说:“别跟我提那个没良心的,我权当没有他那个儿。”说着就哭了,抽泣道:“一走就是一年多,连个信儿也没有,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哩。你是咋得到他的信儿的啊,他给你打电话了。”我说:“不是,俺俩是通过QQ联系上的,他说今年一定回来过年,还说要把您和姑父接过去呢。”
二姑说:“咳,只要有他的信儿,知道他还活着,我也就放心了。”又说:“你这闺女,我特意放上去的,你没见棒叶子都给羊吃完了吗,赶紧放回去。”文瑞说:“放个药瓶子又能管啥用啊,羊又不认识,该吃还照吃。”二姑说:“羊不认识,放羊的人还能不认识啊。”我说:“也对,原本就不是吓唬羊的,是吓唬人的,还是放回去吧。”文瑞说:“那万一叫孝拿去玩了哩。”二姑说:“这满地里仍的到处都是药瓶子,也没见哪个孝拿着玩。拿来给我。”文瑞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药瓶子给了二姑。二姑拿了药瓶子,走回到棒子地边,又将药瓶子放到棒子上说:“后面那几个人是跟你一块儿来的吧,叫他们都上家去吧。”
我说:“天都黑了,就不去了,改天再来看您和姑父。我这次来主要是告诉您文杰的消息,还有就是买了一部手机送给文瑞,在车上呢,我去拿来。”说着,转身走向小车。文瑞随后跟过来说:“真的啊,太好了,我太高兴了,啥牌子的。”我说:“诺基亚的,顶使,卡号都有了,不过是咱这儿的,刚才在县城里入的网,你先用着,到了学校,你再换号。对了,一会儿你管给你哥打个电话,我这儿有他的号。”文瑞说:“我才不给他打哩,他走了一年多,就没想起来给家里打个电话。”许晓拿着装手机的袋子走下车说:“你可以责怪你哥,但是你娘却十分挂念儿子,你就拨通电话,让你娘跟你哥说几句话,用不了几个话费,即便用完了,不是还有你治国哥的吗,他能挣钱,叫他给你充话费。”
文瑞接过袋子说:“我就是那么一说,其实我可想俺哥了,不过也恼他心狠。”我说:“他也有他的苦衷,一个人孤身在外,的确不容易。你记一下他的号。”文瑞说:“记着呢,你说吧。”我将文杰的手机号说了一遍,又重复了两遍,问她记住了没有。文瑞说:“你说一遍我就记住了,一回家我就跟俺哥打电话。”我说:“那你就跟二姑一块儿回家吧,我们也走了。”文瑞说:“娘,治国哥他们要走了。”二姑忙走过来说:“慌啥哩,吃了饭再走。”我说:“天太晚了,俺大和俺娘又该着急了。”二姑说:“那中,你们回吧,路上开车慢点儿。”我和王小波、于雁南、许晓辞别了二姑和文瑞,驱车回家。
父母早已准备好了美酒佳肴,等我们一到家,便招呼我们洗手吃饭。小弟似乎早就馋嘴美味了,开口便说:“咋才到家啊,我都快等不及了。”半年不见,小弟又长高了。王小波啧啧称赞道:“治军的个头真是不矮。”许晓说:“看情形比治国还要高一点。”于雁南说:“那他没有治国高,他瘦,显得高了,依我看,他能到治国的额头就算不错了。”许晓说:“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于雁南说:“我可没那个意思,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他弟兄俩站在一起一比较就知道了。”许晓说:“我就不信了,我的眼光会那么差,治军,跟你哥比比。”小弟说:“不用比,我肯定没有俺哥高,我才一米七五,体育达标考试的时候才量过的。”许晓说:“可是又过了几个月了啊,说不定这会儿已经长到一米八了。”
王小波说:“你以为他是金刚葫芦娃啊,见风就长,两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长高五公分呢,我二十五年才长了一百六十二公分,你算算一年才长了多少。”许晓说:“你到十五岁就不再长个了,这十年就相当于白活了,所以应该是十五年长了一百六十二公分,一百六十二除以十五,约等于十一,再除以十二,十一除以十二,四舍五入,也就是零点九,零点九乘以三,等于二点七,男孩子长得快,现在的生活条件又比咱那个时候好,因此我说治军三个月长了五公分还是有理论基赐事实根据的。”王小波说:“真是服了你了,俺说不过你,让事实说话最好,家里有尺子没。”娘说:“找尺子干啥。”王小波说:“量量治军的个子,看他在三个月的时间里长高了多少。”
娘说:“量啥啊,赶紧吃菜吧,都凉了。”父亲说:“凉了再热,大家都高兴,治军你去把卷尺拿过来。”小弟跑到楼上,找了半天也没卷尺找到。父亲说:“用时不到,到时不用,算了,咱们吃菜喝酒说话。”因说起沙河水的污染情况,父亲说:“还是老样子,没啥变化,似乎还更厉害了。村子里得偏瘫的人越来越多了,以前都是一些老年人,现如今中年人也有得偏瘫的了。老钱在床上躺了半年多,前几天刚去了。巧儿娘恢复的还算不错,可半个月前不小心摔了一跤,这种病就怕摔倒,想着她会像老钱一样,老钱就是摔倒了瘫在床上的,谁知她又挺过来了,能下地活动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要是瘫在床上爬不起来了,巧儿哪还会有心思在外面打工挣钱啊,别说翻盖房子了,啥都成泡影了。”娘说:“前一阵子她病重,可能没敢跟巧儿说,不然巧儿不会那么存气,呆在外面不回来看她娘,从年头里出去,到如今还没回来过哩。”
我说:“她在哪儿打工啊。”娘说:“听说是在无锡,也有的说是在上海,还有的说在南京,还有的说哪儿也没在,跟着东方燕两口子跑船哩,据说等学会了,也买船,给她兄弟宝珠开。这两年跑船挣钱,东方燕才买了一条新船,好像是五十万还是八十万,说不准,反正花了好多钱。要是不挣钱,他花那么多钱买船干啥。”小弟说:“那也给我买条船呗,我也跑船挣钱去。”娘说:“瞧你那点出息,跑船挣钱,你以为那钱挣着容易啊,能行一点,谁愿意天天呆在水里啊,风刮日晒寒气重,老了落一身的毛病。”
父亲说:“你不用想这点子想那点子,老老实实的给我上学。”小弟说:“我不想上,我一看见书就头疼,坐在班里跟坐监的了。”我说:“中招成绩下来了吧,考了多少分。”娘说:“快别提了,就体育好,满分,搁到一块还不到一百五,我和恁大正发愁哩,你说哪所高中愿意要他啊。”于雁南说:“体育好也中啊,你最擅长哪项运动,篮球还是百米?”小弟说:“篮球。”于雁南说:“要是打篮球,你这个个头还有点矮,再努力长长,长到一米八九两米多,进入到国家队里去。”父亲说:“他今年都十八岁了,能再长几年啊,长到胡子白也长不到一米八九两米多。”
娘说:“二十三还猛一窜哩。”父亲说:“再窜也窜不到两米去,窜到一米八就足天了,一米八也到不了。你要是实在不愿意上学,就当兵去,正好你也满十八岁了,够当兵的资格了。”娘说:“那不中,当兵太受罪。好歹把高中上完,去田力那儿找个事儿做。”于雁南说:“依我说,要么上高中考大学,考不上大学考个专科也中,要么弄个非农户口去当兵,三年后复员转业,有治国和我们几个在省城里,无论怎样也能给他安排个不错的工作。”娘说:“那敢情好。听见了没,恁哥都许你了,好好上学吧,别再三心二意了。”小弟说:“俺哥说不上学当兵也中,那我当兵去。”娘说:“你这孩子有毛病吧,当兵多受罪啊,说不定还得打仗,哪比在学校屋里哩,风刮不着雨淋不着太阳晒不着,多好啊,人家想上学,还上不上哩,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说:“娘您就别再逼他了,他的路,终究要他自己来走,您管得了一时,却管不了一世。再说他也十八岁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您的话,他不一定听得进去。”娘说:“听不进去我就不说了啊,听不进去我也得说,该说的时候就得说。我的话你也听不进去,可是我少说你了吗。”我说:“您的话我啥时候没听过啊。”娘说:“你听了吗,我叫你跟郑淑华好,你不听,叫你跟小芳好,你也不听,就为了一个巧儿,你错过了一个又一个好闺女,可巧儿领你的情也好啊,今个儿好了,明儿个歹了,猫脸狗屁股的,这回更绝了,拍拍屁股拿腿走了,连面都不给你见了,这下你总该死心了吧,别再拖了,再拖你想拖到啥时候啊,拖到我和恁大爬进墓窑子里去才算毕啊。雁南你们和他是同学,我和他大不在他身边,也催不上他,你们就替俺俩多催催他,手底下有合适的闺女给他介绍介绍,到时候我和他大请你们吃大红鱼。”于雁南点头称是。我却在心里说:“不该多嘴的时候就别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