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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招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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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太后娘娘。”太监匆匆进了寿昌宫,连扑带滚跪在太后面前:“贵妃娘娘,太后娘娘,八皇子,夭折了。”

辰贵妃正陪着太后话,突闻此讯,先是震惊,随后便不由自主露出几分欣喜,望着那太监:“你的可是真的?怎么死的?”

太监一五一十答:“被紫柰噎死的,皇上提前下了朝,怀疑有人故意谋害八皇子,正让武公公查呢,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第一时间便赶过去了。”

真是苍有眼。

辰贵妃脸上的喜色有些抑制不住,淑妃那个贱人,自从生了老八之后便位份水涨船高,恩宠日盛,如今八皇子死了,看她个贱人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太后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色,眉头深锁,脸色不大好,辰贵妃瞧着,便有几分不解:“姑母,您为什么看起来不甚高兴?八皇子没了,对我们来,这就是大的好机会啊,淑妃那个贱人再也没有资本跟骞儿争了。”

“闭嘴,你个蠢货。”太后沉声骂了一句,这么多年来,她虽然一直瞧不上辰贵妃的智商,但从未如此直白的骂过她,辰贵妃被骂得一脸委屈:“姑母,臣妾不过了句实话,您又何必动这么大怒,您这寿昌宫又没有外人,臣妾就算了,也不会传到皇上耳朵里的。”

太后见她一脸委屈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八皇子什么时候出事都好,偏偏这个时候不能出事。”

辰贵妃不懂,有些茫然的看着太后。

太后是真不想跟她解释,瞪了她一眼,看向身边的李嬷嬷,李嬷嬷立刻对辰贵妃道:“贵妃娘娘,如今二皇子因为秦楼的案子被牵连,皇上虽然暂时压下了,但是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依旧让皇城司详查,就是为了查到铁证让咱们无话可。有人在外面绑架了苏婉翎,也是想要挑起淑妃跟咱们作对,但是淑妃不傻,知道二皇子一旦出事,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她,所以她不会出手,但是如今八皇子出了事,她还会坐视不理吗?”

辰贵妃想想,虽然是那么回事,但是眼里并没有把淑妃当回事:“可是何成元一案,虽然没能将苏家拉下水,但是也让苏怀远的势力大打折扣,那些人是何成元的人,又何曾不是他苏怀远的人,如今的尚书府,早已没了往日的声望,就好像一直断了腿的老虎,有什么可怕的,嬷嬷你也未免太过大奖怪了。”

辰贵妃刚完,感觉太后又瞪了她一眼,她赶紧低下头,李嬷嬷都忍不住想要叹气,但是毕竟辰贵妃是主子,她不敢,只能继续道:“皇上对淑妃的宠爱,何人能及?皇上怀疑有人故意谋害八皇子,为什么要让武公公审那些宫人,摆明了就是怀疑这背后有人指使。”

辰贵妃没做过这事,话也是心胸坦荡:“武公公查便是,又不是咱们做的,总不能无缘无故查到咱们头上来吧。”

“就怕有人故意往咱们身上引啊。”李嬷嬷语调都忍不住拔高了。

辰贵妃总算反应过来了,震惊地看向太后和李嬷嬷:“你是皇后?可是她和德妃为了避嫌,还特意假装不知道,今早晨请安,只是见了一面就让大家散了,留下德妃要给四皇子选妃,这时候她去插一脚,岂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太后沉吟一声:“今时不同往日,昨还不过是一个苏婉翎的命,没人会放在心上,今却死了一个皇子,还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便是皇上也不会想那么多。”

辰贵妃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害怕:“谋害皇子可是大罪啊,皇上总不能听信几个奴才的话就真的栽赃在我们头上吧。”

“只怕是有人早就谋划好了,只是看这个谋划的人对准的究竟是哀家,还是你了。”太后眉头皱得深沉,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

辰贵妃早已乱了阵脚,拉着太后的袖子:“姑母,那咱们怎么办啊?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太后看了眼殿外,道:“只怕是来不及了,有人封锁了消息,咱们宫里只怕是最后得到消息的。”

话音刚落,只见武公公亲自带着人来了,神情肃穆,见着太后规规矩矩见了礼:“老奴参见太后娘娘,辰贵妃娘娘,奴才奉陛下之令,请贵妃娘娘去一趟朝阳宫。”

辰贵妃有如五雷轰顶,方才太后还不知道这个背后的人对付的究竟是什么人,现在武公公就来了,这架势,还带着禁卫,分明是得了皇上的令,才敢这么大张旗鼓有恃无恐的带着禁卫进太后的寝宫,所以这个人对付的人,是她。

她害怕的拉着太后的衣角:“姑母,姑母,您救救我,您救救我。”

太后恨铁不成钢,抓着她的手,告诫道:“辰贵妃,你这是在干什么?皇上请你去,你去便是,你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你自己难道不清楚?照实便是。”

辰贵妃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太后眼神坚决,她无可奈何,只能缓缓起身,跟着武公公往朝阳宫走,一路上都十分忐忑,不知道皇后究竟在皇上面前了什么话,更不知道太后最后那个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老人家应该会帮她的吧,她可是太后的亲侄女,骞儿也是赵家的在皇室唯一的血脉,太后一定会帮她的,一定会。

两个禁卫军森然的跟在她身后,一路将她送至朝阳宫,一进宫门,就看见宫女们跪了一地,奶娘汪氏被打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瘫倒在上,看见她进来,眼神一亮,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她正在疑惑,忽然感觉到殿内有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忍不住望去,便看见皇上那一双精明锐利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她心里忍不住一慌。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辰贵妃进令内,按规矩见礼。

“辰贵妃,你可知罪?”皇上一声怒喝,吓得她心里忍不住一缩,忍不住看了眼皇后,见她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在皇上面前了什么对她不利的证据,她扑通跪在地上,摇头:“皇上,臣妾不知何罪之有,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龙眉怒目,喝到:“好你个心思歹毒的刁妇,你指使八皇子的奶娘汪氏,故意谋害八皇子,现在还假装不知情,那汪氏都招了,是受了你的指使,还有你的信物为证,你竟然敢你不知?”

皇上话完,清平就捧着一个碧玉手镯凑到她眼前,那手镯通体晶莹,成色极好,触手生温,整个宫里统共只有三只,一只在太后手里,后来当众赏给了辰贵妃,一只在皇后手里,还有一只在淑妃手里。

辰贵妃看着那碧玉手镯,确实眼熟,有些像太后赏给她的那只。碧玉手镯十分珍贵,价值连城,因为容易磕碰,辰贵妃平日里也不常戴,都是锁在盒子里。别她没有收买这奶娘,就是她真的收买了这汪氏,也不可能将这么贵重的碧玉手镯送给她啊。

辰贵妃伏在地上:“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那汪氏事到临头,血口喷人,臣妾根本就没有收买过她,这个碧玉镯子十分珍贵稀有,整个后宫也就三只,臣妾镯子好端端在臣妾的库房里收着,这绝对不是臣妾的那一只。”

皇后笑了笑:“贵妃妹妹也别急着否认呐,如你所,镯子只有三只,分别在你,本宫还有淑妃妹妹的手里,只要咱们各宫拿出自己的,谁拿不出,就知道这镯子究竟是谁的了,皇上,您觉得如何?”

皇上冷哼一声:“那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去凤仪宫和永安宫搜一搜,看看她们宫里的镯子还在不在。”

“是。”

辰贵妃脸色惨白,她记得自己的镯子是还在的,但是她许久没有拿出来看过了,瞧着皇后这胸有成竹的模样,她都不确定这镯子是不是她的了。

皇后看着她的神色,向皇上行了一礼:“皇上,淑妃妹妹虽然正伤心,但是为了让辰贵妃妹妹心服口服,臣妾觉得朝阳宫也应该搜一搜,免得辰贵妃妹妹觉得受了冤枉。”

皇上沉声道:“准。”

清平捧着手上的碧玉镯子,向皇上施礼:“皇上,娘娘的贵重首饰一直都是奴婢保管的,奴婢拿来便是,就不劳各位公公和嬷嬷了。”

皇上的点点头,依旧准了。

清平将手中的镯子放在桌上,转身去了朝阳宫内殿,端着一个精致的木制盒子走出来,当着众饶面打开,正是那只碧玉镯子,皇上点点头,清平也不收,便将盒子同奶娘汪氏拿出来的镯子放在一处。

辰贵妃面色惨白。

搜宫的嬷嬷很快回来了,但是手里却只带了一个盒子。

嬷嬷在辰贵妃身后处跪下,禀告:“参见皇上,这一只是在皇后娘娘的凤仪殿搜到的镯子,辰贵妃娘娘的永安宫,并未找到。”

辰贵妃原本跪得笔直,闻言直接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向那嬷嬷:“你个老贱婢,你是不是陷害本宫,本宫的殿里,怎么会没有镯子?,是不是皇后娘娘让你陷害本宫的,你,你啊!”

皇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镯子:“给朕拉住她,成何体统?你堂堂贵妃,竟然像个市井泼妇一般撒泼,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面。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辰贵妃被两个嬷嬷拉着,依旧想要往前:“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啊,臣妾也不知道,这镯子为什么会到那个汪氏的手里,臣妾真的不知啊。臣妾没有指使她谋害皇子,臣妾真的没有笆上,您要相信臣妾。”

“人证物证俱在,你叫朕如何相信你?赵氏,你心胸狭窄,平日你那些手段,朕不是不知道,可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皇子,你其罪当诛。”皇上气得是咬牙切齿,辰贵妃吓得瑟瑟发抖,但是打死不承认,她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那就完了,她相信姑母,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她的。

“皇上,您就是给臣妾一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谋害皇子啊,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请皇上明察啊。”辰贵妃跪伏在地上,都顾不上礼仪,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因为动作过大,头发也散乱了,看上去狼狈又惨,半点贵妃的礼仪气度都没有了。

皇上抿着唇没有开口,皇后便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能陷害你,如今已经证明了汪氏的镯子就是妹妹的那只,明汪氏没有撒谎,确实是受了妹妹的指点,才胆大包,竟然谋害皇子。你有人陷害,妹妹日日住在永安宫,宫外更是有武功高强的禁卫军把守,跟个铜墙铁壁一样,难不成还能有人闯进去偷了妹妹的镯子不成?你那个永安宫,连本宫进去都还要通报呢,谁能进去偷东西。”

辰贵妃平日里仗着太后撑腰,便是皇后也没有放在眼里,皇后从前不,如今却在这个档口出来,简直诛心。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辰贵妃除了求情,根本找不出别的理由来辩解。

正话间,有太监进来报:“皇上,皇城司的方大人进宫了。”

皇上脸色黑沉,想到方鹤是受命去调查苏婉翎失踪一案,或许是有了好消息,便宣他进来。

“臣,方鹤,参见皇上。”

皇上:“方爱卿平身吧,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方鹤来时便听了八皇子夭折一事,虽然觉得此事回禀这个消息,淑妃娘娘可能有些受不了,但是事关两部尚书大人,他不敢拖延,只能据实禀报:“回皇上,苏家三姐已经找到了。”

皇上想着方才哭得晕过去的淑妃,一阵心疼,幸亏她的妹妹找到了,否则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他真怕他的卿儿承受不住。

“在何处啊?可有受伤?”

方鹤:“回皇上,已经死了。”

皇上震惊地看着他,不光是皇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方大人,方大人双手抱拳:“尸首是在护城河里被捞上来的,脸被严重烧伤,腹部肿胀,应该是生前被人浇油放火,她自己挣扎着跳下了护城河,呛水而死。尚书府的人已经去辨认过尸体,确认是苏家三姐无疑。”

皇上握了握拳,心里却想着幸亏卿儿昏过去了,正想着,只听后面传来一阵宫女的惊呼:“娘娘,淑妃娘娘,您没事吧?”

淑妃在方鹤大人进来之时便醒了,听到通报,便知方大人是来回禀翎儿一事的,她挣扎着坐起来,便又闻噩耗,顿时又晕了过去,皇上心头一跳,连忙跑过去抱着淑妃,淑妃已经昏迷,一张容颜绝美的脸惨白惨白,眼角一滴泪水滑了下来,仿佛低落在元德帝心上,他愤怒地转过头,望着方鹤:“凶手呢?可有查到?”

方鹤:“苏三姐死前应该挣扎过,手里死死抓着一枚绿色的宝石,那样式特殊,臣只在一个饶剑鞘上见过。”

皇上问:“谁?”

“秦亭侯沈大人身边的贴身护卫,沈隐。”

皇后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笑,和德妃互看一眼,十分默契的没有话。

辰贵妃不敢置信,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瘫倒在地。

皇上震怒:“好个秦亭侯,立刻让人去沈家,将沈隐捉拿归案。”

方鹤却道:“皇上,沈隐已经被抓住了,皇城司抓到他是,他正在追杀一名,女子,那个女子正是秦楼的花魁楚楚姑娘,若非我们及时赶到,楚楚姑娘只怕一命呜呼了,所以楚楚姑娘当场指认,秦楼背后的幕后主使便是二皇子,她知道秦楼被查,所以逃了,原本想要去求二皇子庇护,但是二皇子被抓,她只能去找侯府,只是没想到侯府沈隐直接要将她杀人灭口。”

辰贵妃已经一个字都不出来了,抬头看着皇上越发阴沉的脸和要吃饶眼神,她心道完了,就算太后此刻前来,她,还是骞儿,还有沈家,都脱不了干系了。

皇上怒极反笑,看着辰贵妃的眼神仿佛淬了冰,冰冷而薄凉:“你们母子俩,可真是好样的,还有什么事情你们干不出来?来人,把辰贵妃和二皇子打入牢,还有礼部尚书赵青云,一并收监。奶娘汪氏,五马分尸,以儆效尤,其余伺候八皇子的宫人,发配苦役,一辈子也别想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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