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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司徒敬拉着被反绑双手的苏翎敲了敲客栈的大门,三长两短,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有二模样的人打开门,往外面左顾右盼看了看,确定了来人才把门打开:“进来吧,大人在房间里等着。”
“走,快点。”司徒敬将苏翎推了进去,苏翎假装一脸害怕的走进客栈,半推半就上了二楼,司徒敬走到最远的一个房间,敲了敲房门:“大人。”
“进来吧。”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司徒敬立刻推开门,苏翎跟在后面,十分好奇地看向屋子里面的男人,传中齐国太子殿下身边最得力的死士首领,季阔,终于就要见面了。
齐国太子懦弱无能,对治国之策是一窍不通,但是杀害兄弟手足的手段却是和他那个母后秦氏学到了精髓,齐国皇帝本来八个皇子,但是死的死,病的病,失踪的失踪,现在只剩下太子殿下和不足八岁的八皇子。
八皇子的母妃原是皇后秦氏身边的贴身丫鬟,黄桃,为人颇有心计。秦皇后原本以为害死了梦贵妃,自己就能高枕无忧,没想到没了梦贵妃,还有云妃,辰妃,而且她们生的儿子个个都比太子出众,秦皇后为了固宠,主动将献给皇上的,黄桃生得有几分姿色,又善解人意,被齐帝封为黄美人,这个黄美人对秦后也是十分忠心,听从皇后的意思,斗垮了云妃刘氏,又出谋献策害死了刘氏的四皇子,又让辰妃的三皇子在秋猎之上摔断了腿,落下了个终生残疾,这般衷心听话,秦皇后是十分满意的,但所有的威胁都没有了之后,对她所生的八皇子依旧起了几分忌惮,即便八皇子显得愚笨不堪,秦皇后依旧不放心,正欲对八皇子下手之际,南宫离墨传回消息,梦贵妃的儿子找到了,就在黎国。
皇帝甚至派出了龙甲卫大统领高宇亲自到边境迎接萧楚白回国,这可让太子殿下慌了神,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秦皇后商量,就慌忙派出身边最得力死士季阔沿途刺杀,打定了主意要让楚白死在回京路上。
太子府豢养的死士,既名为死士,便是向死而生,不问来历,只听太子之令的人,他们没有身份,没有来历,即便是失败了,身上也不会找打任何关于太子的证据,但是这个季阔却不是。
季阔身为死士首领,持太子令,而且和太子有书信往来,只要抓到了这个人,太子派人刺杀楚白的事情就是证据确凿,原书里高宇兄弟俩费尽周折,最后也只抓到了司徒敬,司徒敬心系锦娘没有自尽,所以被高宇严刑逼供,眼看就要招供,被太子派人用毒针射杀,只能功亏于溃,而锦娘,听闻司徒敬已死,便悬梁自尽。
这一回,既然有她在,就绝不会让楚白再兜这么大个圈子,无论是太子也好,秦皇后也罢,只要你们敢动楚白一根汗毛,我就要你们下地狱。
苏翎走进那间屋子,里面站着一个黑衣男子,男子背对着他们,看不到正脸。
“大人,人已经找到了。”
季阔转过身,脸上赫然带着一张黑色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那眼神颇有些犀利,望着苏翎的声音带着打量,此女容颜绝世,倒是比画像上更美上几分,难怪二皇子愿意花重金寻她。
“你和萧楚白是什么关系?”
苏翎好整以暇:“你们既然在抓我,难道不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吗?”
季阔微微蹙眉,这个女子看着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浑身没有一点内力,被他们抓住了,竟然这般嚣张,这举止这气度,一看就不是大家闺秀出身,二皇子竟然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姑娘,恐怕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奉劝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季阔的脸上带了几分不确定,二皇子当真是因为喜欢这个女人才会花重金寻饶吗?他好歹是皇室出身,即便流落在外,也是长在侯府,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可能喜欢这样一看就没有规矩的女子。
苏翎挑眉:“若是我不回,季大人打算如何?”
季阔满脸震惊,即便是隔着面具,苏翎也能透过看升看到他的震惊之色,看来此人确实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季阔,不会错了。
季阔突然一个闪身飞速上前,苏翎一个侧身,直接躲到了司徒敬身后:“大哥,给我看看你的诚意。”
司徒敬闻言直接出手,拦住了季阔的进攻,季阔神色巨变,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司徒敬,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司徒敬脸上闪过一丝愧意,手上的动作便慢了几分,眼看就要被季阔拿下,苏翎赶紧喊:“司徒敬,你想想锦娘。”
司徒敬神色一变,手上的招式便变得狠戾起来:“大人,对不住了。”
“好你个司徒敬,为了个女人,竟然背叛我。”季阔没想到司徒敬竟然会背叛他,震惊得无以复加,见他出手狠辣,竟是半分也没有留情,脸色难看,出手便不再留余地。
二人师出同门,武功路数是一样的,季阔的武功明显在司徒敬之上,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屋内桌椅板凳砸了一地,苏翎未免殃及池鱼,赶紧后退一步,走出房间,看向栏杆下,听到动静出来的死士已经全部被灵宝摞成一堆,灵宝拍了拍手,一个飞身便上了二楼,苏翎赶紧屁股对着她:“灵宝仙子,快帮我解开。”
灵宝打了个响指,绳子便直接断了,苏翎挣扎了一下便挣脱了,赶紧带着灵宝往房间里去:“灵宝仙子,你快去帮帮司徒敬,那个季阔功夫撩,司徒敬恐怕不是对手,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可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灵宝满脸不爽:“你这丫头,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指使起我来了。”
苏翎嘿嘿笑:“灵宝仙子这是哪里的话,都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现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能仰仗仙子了。”
灵宝算是见识过这丫头的恭维能力,好话一箩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地,她抬脚跨进房间,只见季阔一掌便将司徒敬击飞,司徒敬后背撞在墙上,有些狼狈的落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季阔一步一步上前,满脸都是失望之色:“阿敬,我一直当你是兄弟,我甚至答应你,会让你恢复自由身,你为何要背叛我,为何?”
司徒敬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为何?季阔,你不知道吗?你若真当我师兄弟,就应该清楚,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离开死士营,和最爱的女人一起过平凡的日子,可是你,嘴上答应了会让我离开,心里可曾当真愿意放我离开;我自幼父母双亡,那时的我,以为父母是被山贼所杀,其实是你杀的吧;还有锦娘,若非是你向太子殿下告密,太子殿下怎么会知道锦娘的存在,季阔,你你当我是兄弟,你真的当我是兄弟吗?”
季阔脚步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愧意“原来你都知道,你偷偷去过卷宗库?”
时间已经很久远了,季阔甚至记不清那对夫妇的样子,却依旧记得自己第一次杀饶恐惧,鲜血喷洒在他脸上的那种湿濡,还有那对夫妇临终前的苦苦求饶。
“求求你们,饶了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们还有孩子,不要杀我们,我们的孩子才五岁,求你了,不要杀我们。”
那是师傅第一次带着他出任务,也是第一次杀人,那时候他才十岁,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可是师傅一定要他杀人,师傅,谁都有第一次,既然要做死士,怎么能不会杀人,若你不杀他们,我便杀了你。
他只能杀了那对夫妇,看着她们睁着惊恐地大眼绝望地死去,鲜血流了一地,然后师傅带着他站在远处,看着那个五岁的孩子一身湿漉漉的从河边回来,手里还拿着自己捉的螃蟹,然后蹲在死去的父母身边无助的哭泣,就像五年的他。
又不是战乱的时代,哪有那么多孤儿。
师傅指着那个孩子:“从今起,他就是你的师弟了,去带他来见为师。”
季阔闭上眼,不愿回忆那段往事:“没错,你爹娘确实是我杀的,可选择你的人是师傅,不是我,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被师傅看中的人。既然师傅选择了你,便是你的命运。你入死门多年,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命运,我们的命,卑贱如泥,从来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们不能有情,更不能有爱,我们只是主子手里的刀,主子什么时候想要用,你就要出鞘,可你偏要违抗命运,甚至还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不过是个嫁过饶寡妇,她有什么值得你这么不惜一切,竟然企图和太子作对?”
季阔睁开眼,蹲下身,抬起司徒敬的下巴,司徒敬躲了躲,但是季阔手指用力,他根本躲不开,只能恶狠狠地看着他,季阔笑了,笑得绝望:“我记得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可不是用这种眼神看我,那时候的你,胆又害怕,像只迷路的麋鹿,眼巴巴地将我望着,我跟我走,你便乖乖的跟着我走了。阿敬,我是杀了你的父母,但我是迫不得已的,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他们必须死。阿敬,这些年,我对你心存愧疚,所以对你极好,你三番四次搞砸了太子殿下的人物,若不是我,你岂能活到现在,可你为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就要离开我,阿敬,我对你不好吗?”
灵宝愣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怀疑自己走错片场了,这该不是什么耽美剧片场吧,这是个什么展开?
灵宝侧头看向苏翎:“这剧情你写的?”
苏翎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嘿:“灵宝仙子,咱们还是做正事要紧。”
季阔听到声音,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转过头来,双眼充满了戾气:“你们想要抓我?简直找死!”
灵宝掏了掏耳朵,满脸不爽:“我最讨厌有人在我勉强装逼。”她脸上一边,骤然伸出右手,微微抬起,季阔便如被人掐住了喉咙,凌空飞起,那双充满了戾气的眼睛渐渐被震惊和惊恐取代,双手捂着脖子,那里什么都没有,可是他却感受到了窒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苏翎拍拍手:“这个问题问得好!刚刚你问我,我和楚白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就告诉你,楚白是我男人,你们想要杀他,问过我了吗?”
季阔纵横齐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高手,翻手之间,竟然就能让他毫无招架之力,房间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来,只怕他的人,都被这两个女子给拿下了,这两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武功这么诡异,强大如斯?
既无生路,唯有一死。
季阔终是留恋的看了眼地上司徒敬,苏翎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一眼,那一眼万年,分明是诀别。
“不好,他要自尽,灵宝仙子,求留活口。”
灵宝闻言,五指成爪,季阔便飞到了她手边,只见她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把季阔的面具下两排牙齿都给打掉了,鲜血活着牙齿还有面具一起飞了出来,苏翎赶紧躲开,免得血溅一身。
“想死,没那么容易。”
苏翎总算看到了他的样子,十分刚毅的一张脸,可惜此刻成了没牙老太太,满口鲜血的样子,十分狼狈,只是那眼神,绝望而无可奈何,想死却是不能了。
苏翎避开地上的血走过去,缓缓道:“季大人,别急啊,你杀了那么多人,想死还不容易,但是现在,你得活着,我还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