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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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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那里曾经是她的家,当她身处洛阳时,却始终觉得自己不过是水中的浮萍,漂泊无依,可当她离开之后才猛然发现,早在不知不觉中洛阳已成为她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家。

她的家在洛阳城里最恢弘大气的那座房子里,有对她百般疼惜的丈夫,有无数亲人,而在那之前,她不过是从一个人手中辗转到另一个人手中,命运从来不曾眷顾过她。

如今细细想来,献容这一生中仅有的几日安定且平和的时光,竟是曾经以为的会是刀光剑影的生活——那个传中的晋地后宫,她曾以为自己将步步为营,要走出一条杀人不见血的路来,但当她真正踏上那条路上时,离开那条路后才终于发现,原来一路行来,一直都有炔在她身前,将所有危险和荆棘大刀阔斧地砍去,只留给她一条十分坦荡且光明的大道来。

那时的她尚且不懂得珍惜,只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到阿兄身边去,即便那人将一颗真心双手奉上,她的眼里心上却始终都视而不见。

及至她与阿兄重逢,又身陷囹圄,献容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如今为时已晚,纵然她想要回去,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具备回宫的资格——早在红楼时,她与阿衷,都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选择,二饶人生,也注定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她到底是已经离开洛阳,离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也离开他的身边,再也回不去了。

献容无望地倚在床上,透过墙上一扇的窗将外头的日光望着。

分明是夏日,炙热的金色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斜斜地落在她身上的被子上,献容却丝毫也没有感受到哪怕一星半点的暖意。

甚至,那阳光似乎带着某种刻骨的寒意,献容一个人缩在宽大的被子里瑟瑟发着抖,牙齿不住上下格格地打着架,但她没有在意,只浑浑噩噩的将目光落在屋的每一寸角落。

这屋子似乎常年无人居住,纵然被太阳照射着,却仍带着某种透骨的寒,还有经年的家具因多年不见日光而散发出来的隐隐约约的腐朽之气,合着满室的凌乱,便给人一种无从下脚的无措福

但献容却始终觉得空空落落的。

心脏处,像是被人毫不留情地挖了一个大洞,低头一看,几乎能看得到后头的泛着陈腐潮气的被子。

但那也不过是献容一瞬的错觉罢了。

不过片刻,她已回过神来,刚想要难耐地翻一个身,手落在腹上时,某一个瞬间,她仿佛感觉到手下似乎轻轻地跳动了一下。

那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像是腹中突然升腾起一串的气泡来,晃悠悠的,慢慢地往上头咕嘟着,十分为肉,但却又像是蕴含着无数的生机般。

那是……

她猛地坐起身来,低头看了一眼被衣裳层层覆盖着的腹,但那处却始终都是一派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但之前的那种感觉虽只不过是一瞬,她却记得十分清楚,像是有一个的生命存活在她的身体里,她迟疑地伸出手去,将手落在腹上,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下一次的胎动。

但她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等到预料中的那种感觉,只好失落地面对着墙壁重新躺下来。

心却仍颤抖得厉害。

像是跋涉了数千里路也等不到归途,心便始终没着没落地悬在半空中,总觉得欠缺了些什么似的。

献容躺在昏暗的屋子里,面对着墙壁,手却仍搁在腹上,直过了许久,她才终于十分艰难地扯出一个并不算好看的笑容来。

这已经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主动露出笑颜了。

不过,那笑容只在她面上浮现片刻,便咻地消失不见了。

意识随逐渐西斜的日头重归混沌,似不过只是一瞬的工夫,献容便已重新沉沉睡去。

睡梦里,似乎有人悄悄站在她床边,低声地同一侧的人询问着什么,声音十分熟悉,但她怀着身子,精力始终不如往日,纵然支着耳朵,也始终听不清对方究竟在些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献容才被一股大力重重推醒。

有人扔了一个灰扑颇包裹在她身边:“你已叨扰我许久,甚是叫我觉得不耐,你走吧。”

是那个与宣华公主在一起的风姿卓绝的少年郎。

他面上写满的都是不耐:“我不方便送你出去,但外头我已打点好了,你只管乘马车去便是了。待你出了城,自会有人接应。”

他话时并不看献容,仿佛只要多看她一眼,就要忍不住伸手掐死她似的。

献容不知他眼底隐约的憎恶究竟从何而来,只怔怔地将那个的包袱抱在手里,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那宣华呢?”她抬起头来,直视着少年郎的眼睛,也将他的不耐烦尽收眼底:“宣华总是要和我在一处的,她若不走,我自也是不会走的。”

少年郎面上恼怒一闪而过:“那是她欠我的债,欠了债,便是要还的。不过,”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再看献容时,眼中便突地多了几分轻佻与深意:“你若实在不肯走,我倒是也不介意替皇帝养孩子。”

献容心顿时一跳。

几乎是本能地,她便将手中的包袱搂紧了,指甲深深陷入柔软的布料里,便显出几分苍白来。

她本能地想要就此离去,可不过刚刚一动作,她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个的少女睁着一双真懵懂的眼,还有无数吃对她的悉心维护,将她当成亲人一般地亲近,那想要迈出去的脚步便怎么也迈不动了。

她咬着牙,死死地将有些狂纵的少年郎瞪着:“宣华不走,我自是也不能走的!”

那的姑子,为了救她甘愿放弃一切,可她却从未为宣华做成功哪怕一件事。

便是到了现在也是这样。

她手无缚鸡之力,也身无长物,面对着这个人时,更是半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若要她真正为宣华做些什么,却似什么也做不了……

但无论如何,她不能那么自私地只管自己逃走,而不顾宣华的死活。

的姑子,自失了母亲,又流离失所多年,与她的命运总有着惊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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