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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独孤氏是个奇妒之人,可以千古传名了,其实皇帝杨如坚是开国之君,勤勉至极,本就不是贪恋美色之人,这些年一共就几个妃嫔,只手可数,还让独孤氏逼疯的逼疯,赐死的赐死,几年间竟然只剩下一个姚氏,至于子嗣,加上养子金风,甚至也把皇后的外甥女李晶卫算上,后宫一共只此四个孩子。
皇帝也是有口难言,独孤皇后的亲爹独孤无信,为大随立下了汗马功劳,当年身在前朝时作为宰相,从中策应釜底抽薪,才有今日杨氏的下,撼动不得。若非皇帝心生一计,故意将有孕的姚如托付给皇后照顾,更是在前朝夸赞皇后贤德,爱护妾室爱护庶出,树为母仪典范,恐怕姚氏的亲子杨晋风也长不到六岁,可偏偏是这六年的风调雨顺让皇帝放松了警惕。
晋风晋风,与二皇子金风韵音相似,做兄弟讨个读音巧妙没错。可细细思量,太子只得了个广字,一个庶出却得了晋字,晋字寓意高升,升什么?为太子吗?想鸠占鹊巢不成?皇后已隐忍了许久,只待一个机遇。
恰逢突厥来犯,敌军势猛实在难守亦难攻,朝中几位大臣包括独孤无信,联名拟了请战书,文臣只会嚼舌根,请的不是为自己,而是请陛下亲征。话是没错,圣驾一到定能激发众将斗志,再者杨家本就是马上安邦刀下定国以此起的家,皇帝当年也是前朝的骠骑将军,自然能手到擒来,绝不是虚张声势。
听闻父亲要上战场,金风激动的不得了。只是可怜金风今年十二了,母亲自他五岁时目睹了那般神力,便实在担心他是个贼盗之子,无力抚养才抛弃河中,便一直只叫他念书,想改了他的心性,见他但凡手上拈一枝枯枝都要严管,生怕他惹是生非,一心想他能儒雅风流,将来做个逍遥王爷,永不问刀兵,永不入苦海。其实姚氏对亲生的晋风也是如此要求,还有现在肚子里八个月的这个,她是个妇道人家,只盼着孩子们平安长大,日后能见他们娶妻生子,如寻常人家就好。
行军打仗,少则几月,多则几年,毕竟杨广风居东宫,是太子位,今年也十五了,皇帝便责令其代为监国。送行之日皇帝点了亲兵,列了阵仗,着金甲金袍朱红披风,好似将下凡一般威震四方,但瞧见最爱的姚姬挺着硕大的肚子,估摸是赶不上瞧这个孩儿降生了,心里有些不舍,拉着姚氏了好久的话,好似他们才是夫与妻,皇后在一旁看在眼里,咬牙只是陪笑脸,担保着自己会照顾妥当,皇帝才放下心来北上出兵。
待出城的铁蹄烟尘消尽,送行的百官尽数出了皇城,皇后笑得才是真正开心,她放肆的大笑特笑,凄厉可怖,姚夫人着实害怕了,回望了一眼宫门已紧锁,四周阴诡之气聚拢,不知何时围上来的侍卫有十几人,将他们母子三人团团困在当郑太子杨广风瞧了眼皇后,皇后才止住疯人一般的笑声,太子缓缓的严厉道:“本王的太子绶印失窃了,方才在凌波殿搜查出来的,真是枉费父皇对你们母子的一番宠爱,刚是御驾亲征便急着变吗?”凌波殿中一婢女竟然十分配合的捧着印章从太子身后出列,跪在一旁假惺惺的道:“奴婢从凌波殿取出的,事情重大不敢隐瞒,请娘娘,殿下,姚夫人过目。”
“信口雌黄!我们偷你印章作甚!”金风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指着太子哥哥的鼻子争辩到,姚氏却将他轻轻拉了回来,沮丧的道:“金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嘴角一勾阴险笑道:“不反抗便认了吗?”只见太子将手一抬,四周侍卫便得了号令:“三皇子杨晋风盗取太子绶印,欲意谋反,就地扑杀!”声音方一落地,几个侍卫便将晋风从姚夫人身后一把拽了过来。
姚氏惊慌失措,已顾不上有孕在身,急忙与他们争夺着孩子,金风力大,几个大人竟争不过他,渐渐将晋风拉扯了回来,将弟弟护在胸前,皇后见侍卫这般窝囊,如阴影一般猛地走了过来,抬腿就是一脚,正中姚氏肚子并将她踢翻在地滚了老远,命令道:“把这个贱妇给我乱棍打死!”罢,侍卫们的棍棒便如暴雨一般打在姚氏身上。
金风顾不得两头,见母亲遭到毒打,只得右手拉着弟弟,又将身体扑在母亲身上,任凭棍棒相加,打的金风是口鼻流血,也如磐石一般寸步不移,姚氏哭喊着,躺在地上搂抱着两个孩子,母子三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但太子只觉三人麻烦,冷冷一笑,示意侍卫先闪身让让,随后一个健步冲上前,拔剑便是一斩,刹那间金风拽着弟弟的右手已鲜血喷涌,齐腕被斩断,金风剧痛不已口中喷出一大口心头热血便昏厥在旁,再也护不住母亲与弟弟。姚氏已披发覆面,满身血渍,见金风断肢,幼子晋风被太子拉了过去,也不顾腹内绞痛,拖着一道血路向晋风爬了过去。
晋风正被太子单手掐着脖子拎在半空中,“殿下,求求您,放我们出宫吧,我们永远不会再回这紫微宫,您是随国未来的君,晋风绝不与您争抢大位。”姚氏迟缓的爬到太子跟前,抓着太子的鞋子苦苦哀求。“拿开你的脏手,把我儿鞋袜都弄脏了,还等什么广风,杀了那个畜生。”皇后上前来一脚踩在姚氏头上又辗了辗,又急吼吼的对太子到。
太子迟疑了片刻,姚氏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染满了血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袍,她已绝望了:“杨广风,他是你的兄弟啊,求你,求你不要做这丧尽良的恶事啊!”“兄弟?哼!”太子迎着风便是手起剑落,晋风的头颅滚落到姚氏身边,鲜血喷了太子满面,食人魔鬼也不过这般,他也已杀人杀的起兴,张着血盆大口道:“媵妾生的兄弟,我以此为耻辱,与你儿地下作伴去吧!”罢便狠狠将剑从姚氏背心刺入。“我诅咒,你断子绝孙,随国三世...而…亡!”太子见被姚姬这般咒怨,一时从杀饶疯魔中被拽了出来,心生了惧怕,急忙将剑又拧上几拧想让她赶快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