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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君到!”
午后十分,混元和两个啰嗦女人一起吃饭,吃的真是慢极了,还真叫他给猜对了大司命果然来了,不晓得是查岗还是说有什么事情,两个通传特使喊了一声,混元吓了一跳,赶紧的擦干净嘴,喝了些茶水漱口,起身来不及穿靴子,直接在门口俯首一拜:“拜见司命君。”
“请起身。”司命低头看混元的小白袜子便觉得有趣,知道他匆忙,笑了笑赶快拉了他站直:“好了,起来吧,不忙行礼。”说着,泠泉和涂念也起身来,穿上绣鞋也来到门口,端手一拜:“司命伯伯。”司命看见她俩,觉得稍微有点不快,看着混元:“进内殿说话吧。”混元看出来了,大司命的脸似乎拉长了,便小心的笑着:“是,您请。”说着就往内殿走,可到了内殿一看,司命似乎更加生气了,将混元叫过近处来,又将内殿的殿门关上,低声训斥着:“混元,此处是哪里?”混元知道又要挨说了,心里偷偷的叹气,但嘴上还是很认真很恭敬的答着话:“是控法司衙门,混元知错,不应当让外人进入。”
司命听着他的回答,心里气这份反应与聪慧,堵的自己也没什么办法说重话,便指了一圈屋子的陈设:“你看看你这殿,给弄成什么样子了!这里是公务场所,不是你的......你娱乐休闲的风月场所。”“啊?”混元还没来得及过来内殿检查,只是叫家丁帮着收拾干净了,想着傍晚时候再从家里挑家具过来,没想到,家丁已经按照混元说的给送来了,甚至还布置了一下,两张榻拼在一起,两个枕头,周围甚至还搭上了床幔,是桃红颜色的,边上有个大案子,放了香炉、宝石盆景、妆奁,这让大司命真是来了气,几乎到了愤怒的程度:“我这控法司衙门交给你,是叫你在这......真是不忍直视!”“诶呀!不是不是!”混元一两句解释不清楚,连连诉苦起来,又拉着大司命的衣袖:“司命伯伯,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啊。”说着就往窗外指了指,我豢养的那些小飞蛇伯伯还记得吗,他们得有人看管,我是搬了榻过来打算做看守的。”
“哼,还狡辩,混元你这张嘴啊,成也在此败也在此。”大司命一扬衣袖,就很是气恼的说道:“别觉得我指望你来拯救师弟我就会包庇你让着你,错了,我但凡在法纪上让步半只脚,我就不是大司命。”混元看司命还真的生气了,赶紧的解释:“天啊,您真的误会我了伯伯,我能是那种人吗?”“怎么不是?”大司命看着他:“若是来做看守,一张榻就够了,为何两张?案子上的梳妆盒是什么意思?啊?还要狡辩什么?是不是觉得在此间,太上皇与太后娘娘管不着你可以为所欲为啊?”说着就气恼的原地踱步:“我也想巴结你,我想指望着你来复活我师弟,可是我就是下不去那个口,我真的快要被你气死了。”
混元很是脸红,又挠了挠头,虽然自己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毕竟没有说出来,那个该死的家丁是怎么猜到的,这一番布置,真是有点家里卧室的样子,还有床帷,怎么偏偏弄个桃红色,实在太暧昧了,混元努力的解释着:“司命伯伯,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您作为长官的训斥来偏心,少司命我虽然没有见过,可我听母亲讲述过,说少司命是个很温和的如玉君子,我尽己所能的,肯定帮着您寻找到办法,可......”混元又是一叹气,本身眼睛就长得像父亲不是很大,这一垂眸子,眼睛更是小了,显得那叫一个委委屈屈,好像快要哭腔出来:“伯伯,我真的没有说谎,就是.....就是要来做看守的,这内殿我平时都没用过,杂物间一样的脏乱,叫了一个家丁过来收拾,之后我就上朝去了,上朝又挨批,这下朝心情不好,在前殿写了写文书,姐姐和涂念就来送饭了,我都没瞧见内殿被布置成什么样子了。”
“真的?”大司命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十分的不忍,也基本采信了他说的,叹了口气:“可是那梳妆盒怎么解释?去,打开,我看看里面放的什么?”混元也不知道梳妆盒是怎么回事,心里打鼓,看着大司命往桌案子那边走,赶紧的大步行在前头,自己打开好过别人打开,万一有啥解释不了的事情,就说是给涂念买的礼物,随后混元手疾眼快的过来妆奁前面,随开随说:“这个给您看是可以的,绝对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确实,盒子的上层是一瓶面脂一把剃刀还有一摞十几张手帕,倒是男人用的,简简单单,混元也就放心了,又拉开下面抽屉,里面是自己的一套发冠首饰,更加的放心,很是自信的说着:“您瞧瞧,我家家丁多么贴心,想的周到,这我平时用的都给首饰进来了,我跟他说我计划可能三四天或者五六天回不去,这不就都给我转过来了,是我用的。”
大司命这才放心,摆了摆手叫他收拾好,但又想到了一个点,混元还没能给出答案,便训斥着:“好,就算你没有把此间改成什么特别场所,你寻常就天天带外人入衙门吗?长公主、涂念、家仆,包括太上皇与太后娘娘,他们都并非是司天监的人,于公而言都是外人,你在此地批阅的文件都是机密要件,除了上大天听便只有我能看得,我且问问你,有没有对旁人示意过可以进入控法司?有没有随便叫人翻你的文书?”混元赶紧摆手:“绝对没有的。”可这个事情确实理亏了,很是尴尬的拱手一拜:“我一直十分注意保守秘密,是这几天因为豢养飞蛇的问题才疏忽,平时餐食也是回家吃,这......这今日的事情也是头一遭,还请您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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