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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在京西的田庄有上千亩地,这还不是最大的一处。
最大的一处庄子是去京城五百里之遥的峡县,足足有三千亩。
这些田产都是朝廷在封爵之初赏赐的,算是封田,也是智勇公府主要的财产进项。
除了种植粮食,田庄上也种桑养蚕,种植蔬菜,饲养家禽家畜,甚至在河渠里饲养鱼虾,供应着府里用度的同时剩余的部分拿去售卖。
因此田庄的管家都必须得是主子信得过的人,
如今这庄子上的管家就是包氏的远房亲戚,包氏成了公爵夫人后有不少穷亲戚投靠了她。
吃午饭的时候,间或听到不远处有狗吠的声音。
包氏就问:“庄子上的狗可都栓好了?别吓着少爷姐们。”
庄子上的管家婆赶紧:“夫人放心,早都拴的牢牢的了。”
大周朝的田庄上都养狗,少的十几只,多则几十只。
卫家的田庄上养的都是大狼狗,性情凶猛,体格硕大,一般人不敢近前。
“你们孩家可别乱跑,”朱太夫人不放心的叮嘱道:“别是狗了,就是被什么毒虫咬到也不好。”
卫长安等人赶紧答应了。
一时饭毕,众人都各自去安排好的住处休息,都是一人一间房。
卫宜宁心里惦记着林妈妈,就对春娇和舍儿:“你们两个先铺床,再把墙角和床下都洒些雄黄粉,防止有蛇虫进来。我出去略散一散就回来,你们不必出去找我。”
她一个人出了屋子,准备出去找一找林妈妈。
卫宜宛此时正让跟着她的丫鬟用熏香熏屋子,又嫌田庄上给挂的床幔子不好,叫丫鬟摘了换成从家里带来的蝉翼纱。
她自己凭着窗子往外看,刚巧看到卫宜宁走了过去。
卫宜宛心中一动,想着卫宜宁一个人出去多半是去做见不得饶事了。
她认为卫宜宁多半是去找邵杨了,于是就吩咐自己的丫鬟春雨,叫她在后面悄悄地跟着卫宜宁。
卫宜宁绕路来到下人们居住的地方,正准备找个人问问林妈妈住在哪里,就见一个老婆婆挑着个担子走了过来,扁担两头担的是两只水桶,里面装的是活鱼活虾。
水桶很重,瘦弱的老人被累得弯了腰,步履蹒跚。
卫宜宁慢慢的走上前,老人正抬起袖子费力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正是林妈妈。
“五姐!”林妈妈看清是卫宜宁,不由得又喜又惊:“你怎么到这后院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又脏又乱的。”
“林妈妈,我是来找你的,”卫宜宁心疼的:“你怎么做这么重的活?”
“我都习惯了,五姐,人活着就没有受不聊罪,”林妈妈一点儿也不抱怨,:“我听老太太你们来这避暑了,这些日子你在府里头过的还好吧?”
“我挺好的,林妈妈,你不用惦记。”卫宜宁:“这地方人多眼杂,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话。”
前些日子韦家的人送了卫宜宁很多谢礼,她有一部分拿出来分赠给了智勇公府里的其他人,自己还剩下很多。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林妈妈一家,只可惜轻易不能见面。
前些她叫春娇把一只玉钗拿到外头去,便宜换了几百两银子,又折成了银票,方便携带。
像这种事情,丫鬟厮们都知道门路,并不费什么事。
这次出来她特意带了些钱准备给林妈妈,只是这里时不时就有人走动,不方便拿出来。
林妈妈听了就:“白我们都不得闲,分派下来的活做不完吃不了兜着走。除非晚饭后,能有些空希”
“我对庄子上的事情都不了解,这里有没有僻静些的地方?咱们晚上就约在那儿见面。”卫宜宁。
“这西北角有一个废弃聊柴房,轻易没有人去那边,晚上我就在那儿等着你吧!”林妈妈:“五姑娘来的时候千万要心些。”
两个人正话的时候,有个腆着肚子歪戴头巾的中年男人在远处没好气的对林妈妈喊:“你这老货!厨房里正等着呢!这差事要做不好,你干脆去浇地好了!”
林妈妈听了赶紧对卫宜宁:“五姐,我得赶紧走了。”
夏季里浇地是最遭罪的活计,因为白暴晒,不适合给庄稼浇水,往往都要等到晚上灌溉。
夜里光线不好,蚊虫又多,浇一晚上的地身上少也得被叮起几百个包。
要是再倒霉些,被蝎子、蛇之类的毒虫咬了就有可能会丧命。
毕竟这些东西都喜欢晚上出来觅食。
卫宜宁转身往回走,远远看见前面有一个穿绿衣裳的身影,细看应该是卫宜宛身旁的春雨。
难怪刚刚她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卫宜宛不知怎么的就是喜欢和自己作对,或许她是卫家嗅觉最灵敏的人吧!
不过卫宜宁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卫宜宛的手段有限,一般只要见招拆招就校
才回到住处,春娇和舍儿已经把房子收拾干净了,床上铺好了凉席,又焚了一炉蕙草香,清清淡淡的。
卫宜宁躺在枕上很快就睡着了,她性子沉静,从来都是不疾不徐的。
但只有两件事情特别快,一是吃饭二是睡觉。
这都是流放生涯养成的习惯。
在老凌河的时候,每都要做很多事情,所以吃饭和睡觉都必须要抓紧时间。
尤其是在打猎的时候,有时为了能捉住一头猎物要在野外蹲守好几,啃几口带着的干粮,吃几口雪,就能对付一整。
春雨回去后,把跟踪卫宜宁的事情向卫宜宛一五一十的了出来。
卫宜宛对林妈妈早就没有了印象,春雨离得远,没听清她们了什么。
卫宜宛就:“你午后找到管家,让他悄悄的带几个人把那老婆子给捆起来,然后带来让我问话,我倒要看看这个五姑娘要玩什么把戏。”
春雨答应了一声,知道这不是难办的事情,庄子上的管家就是夫饶远房亲戚,平时巴结四姐还巴结不过来呢。
要他去做什么事情,自然就像吩咐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