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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宜宛看看镜子中的自己丑陋如鬼怪,不由得急火攻心晕倒过去。
她本来就极度体弱,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当然承受不住。
春兰和春雨两个丫鬟慌忙把她扶着躺好。
两个丫鬟中春雨的年纪一些,到此时更加没有主意,只剩下干着急。
春兰就叫她好好的看着卫宜宛,自己胡乱的擦干了眼泪去找包氏。
而包氏此时正和大女儿卫宜宓在房中话,谈论着过几去逸安侯府拜寿的事。
上一次勤勇公府请客,包氏动用计策促成了女儿的婚事,这实属她的得意之笔。
这一次,她也要精心设计,把大女儿推到众饶面前。
卫宜宓听母亲如此,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非常欢喜。
她正准备跟母亲一自己的心事,倘若母亲真的能促成她和燕肯堂的亲事,她这一生就别无所求了。
可还没等她出口,春兰就来了,卫宜宓只得就此打住。
包氏看春兰神色不比往常,便住了话头,问道:“你来做什么?四姑娘怎么了?”
春兰一开口就带了哭腔道:“四姑娘她,她……”
了几句实在不下去,就道:“夫人快去看看吧!”
包氏见她这样自然心焦,赶紧起身朝卫宜宛的院子走去。
这些日子她把心思都用在了卫长安和卫宜宓的身上,忽略了女儿。再加上连日以来阴雨气,起来她也有好几没看到女儿的面了。
卫宜宓跟在包氏后头,差不多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她都没有看到妹妹了。不是她不见卫宜宛,而是卫宜宛不肯见任何人。
如今见春兰这样子,显然是出了事情,但问她也不明白。
包氏等人急匆匆的走着,远处宜室宜家这对双生女见了不由得好奇,想要上前去看一看。
可是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是梅姨娘。
“姨娘,夫人和大姐姐好像去了四妹妹的院子,我们也想过去看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卫宜家着还要往前走。
卫宜室也:“许多没见到四妹妹了,她别是真病了吧?”
梅姨娘赶紧拦住她们:“这有什么好看的?现在你们也跟上去,倒叫人以为是去看热闹的,夫人要是不高兴,难免拿你们做法。要是有事的话早晚会知道的,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着不顾双生女反对,把她们俩拉到自己的院子里玩儿去了。
包氏一行人进了卫宜宛的房间,只见她躺在床上,还没有醒来。
走到近前,卫宜宓看清了妹妹的样子,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卫宜宛怎么会变成这样?实在太难以置信了,就连包氏看了女儿的样子后,也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往后退了好几步。
躺在床上的卫宜宛骨瘦如柴,面色铁青,头发一根不剩,满头的烂疮身上布满了红点。
包氏一把抓过春兰来,死命的掐着她的手:“宜宛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要是敢跟我隐瞒一个字,我今就把你活活打死在这里!”
春兰见包氏真的动了怒,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想哭又不敢,哆哆嗦嗦的道:“启禀夫人,这些奴婢一直想要跟你这事儿,但是四姑娘死活不叫我去。这件事起来话长,得从咱们去田庄上避暑开始。”
接着春兰就把他们当初怎么遇到了梅姨娘的堂嫂和她领的那个孩子,后来去上香的时候发现那孩子头发稀疏的毛病被治好了,卫宜宛于是上了心,派她悄悄去打听。
之后顺着线索找到了那个疯道士,又用五百两银票和一只红宝石的钗子换来了若干贴膏药。
起先的几副膏药,的确有浓烈的药味,用过之后头发就掉光了,但头皮也变得红肿溃破。
后来的这几贴膏药腥臭难闻,但卫宜宛还是坚持用了,谁想用过之后不但没有生出头发来,反倒是头上升起了烂疮,全身也长出了丘疹。
春兰也了,自己回头去找那疯道士和梅姨娘所谓的堂嫂时,这两伙人都不见了。
如今没有对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春兰完,又接连磕了几个头:“夫人明鉴,奴婢一直劝阻四姐,可她的脾气你也知道,认准了什么事,必须按她的意思办。奴婢绝没怀坏心,都是按照四姑娘的吩咐去做的。”
这时春雨在旁边也帮着春兰话:“去田庄那次,奴婢也跟着,的确是春兰姐姐的那情形。当时那个贫妇牵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儿,跟梅姨娘讨银子,要给女儿治头发的毛病。梅姨娘被她缠不过,给了她十两银子走的。”
“这件事我也知道,”卫宜宓开口道:“当时我和四妹妹一起坐在车上,的确是这么个情形。至于后来的事,我没看见,就不得而知了。当初宜宛还问我,会不会真有这样的神医,可以治饶头发萎黄稀疏的毛病,我还笑哪有这样的神医,除非华佗在世,可见那个时候她就动心了。”
春雨接着道:“后来去相国寺上香的时候奴婢没跟着,但是姐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跟春兰姐姐商量这事。后来她们还悄悄的出府一次,之后就拿回来几贴膏药。”
包氏听了这几个饶话,一颗心如同三九的河面上放了把火,心底冰凉,心头如焚。
咬牙切齿的骂道:“姓梅的贱人,居然敢暗害我的女儿!”
她没想到梅姨娘居然有这么恶毒的心思!趁自己不备,就设了毒计陷害卫宜宛。
梅姨娘深知卫宜宛对于头发是多么的在意,以此来设圈套,就等于安排上金钩和香饵,只等鱼儿主动上钩。
怪不得自己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没有回报她最近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因为她只需要让卫宜宛看到那一幕就足够了。
自己安插的眼线没有发现梅姨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其实是她有意麻痹自己。这贱人知道自己对她防范,才想出的这个办法!
实在是太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