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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医院里医治疾病,艾迪一边忙着公司的事情,一边帮着母亲照料父亲。他忙得焦头烂额,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这场疫情让他只能待在家里办公,这样也好,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照顾生病的父亲。他是母亲的依靠,是父亲的指望,所以他再心累,也只能硬挺着。
有一,艾迪在医院和医生谈话。
“医生,我爸这个病到底能不能治好?我听人一旦得了肝癌,就治不好了!”
“你爸是肝癌中期,幸好发现的早,如果医治得当,病人自身的免疫力强,还是可以比晚期病人活得久的。”
“如果肝癌患者换个肝脏,能不能彻底救好?”
医生皱着眉头:“肝癌是常见的恶性肿瘤,发病率很高。你父亲目前是中期,一般中晚期患者即使通过手术换了肝脏,也很难成功治愈肝病。癌症中期明已经出现了转移,换肝脏的意义不大。”
艾迪急忙:“那我父亲岂不是等死一样?”
医生:“目前建议是中西医综合治疗,可以进行高能聚焦超声刀治疗,再配合中药,情况乐观的话,病人有50%的几率可以多活5年。”
“医生,那这手术大概要多少钱呐?”
医生了一个保守的数字,艾迪心里咯噔一下。
医生拍了拍艾迪的肩膀:“伙子,救你爸的命要紧。你和你母亲商量一下,赶紧下决定吧。你爸的病不能再拖了。”
艾迪点点头,医生走了。艾迪去找母亲,将医生的话告诉母亲。母子俩在走廊上商量着该怎么办?
其实,这事儿母亲是拿不出主意的,她遇事只会哭,毫无解决之道。关键时刻,家里还是靠男人。以前遇到大事,艾迪还能和姐姐一起商量,现在姐姐不在了,他连个商量事儿的人都没樱
姐姐依然没有回复信息,他将父亲的病情和医生的话都发给了姐姐。苏菲娅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失去了一切的联系方式。所有人都为之担心,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是死。
艾迪面临着公司生存压力,父亲的癌症,姐姐生死未卜,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大男孩一个人在车子里伏在方向盘上痛哭。
他和同学商量,想把公司卖了。这是他的心血啊!他怎么会舍得卖?可不卖公司,就得卖房子。不然医生的这么一大笔钱上哪儿弄去?人一旦生了病,就不得不向老低头。
即便卖了公司,筹集到的钱也不过能维系父亲5年的生命。肝癌中期啊,能活过5年的几率也只有50%。
公司合伙人听了艾迪父亲的情况,也纷纷表示同情,但是卖掉公司,那万万不可!
虽然艾迪是公司的大股东,但是公司也有他们的心血在里面。卖公司是绝对不行的。多少人都指望着疫情过去后,公司盈利了,靠它挣钱吃饭呢。
况且,疫情期间,多少公司都难度难关,哪有人会冒险买别饶公司。
艾迪父亲的事,他一点也没有告诉姐夫云赫。如果当初他告诉了姐夫,姐夫一定不会不管他的。
他去医院和母亲商量,公司卖不掉,只能卖房子。
母亲哭着:“房子不能卖啊!你把房子卖了,我们全家住哪儿?”
“不卖房子,我实在筹集不到这么一大笔钱给爸治病!”艾迪,“这栋房子卖了,我们可以搬回老家的房子,过以前的日子。”
“你再给你姐打电话,让你姐转款过来给你爸治病。你姐在美国工作这么多年,一定能拿得出这笔钱来。”
“妈,我都给姐打了无数个电话了,一直没人接。姐一直下落不明,我怕连她都出事了。”
母亲听到这里,不敢再问下去了。
家里亲戚各有各的难处,有的要还房贷,有的要还车贷,有的上有老下有,总之拿不出钱来。正逢多事之秋,谁会往外借钱?
艾迪托舅舅找了两个人来家里看房子。一男一女,是对年轻夫妻。那两人觉得这房子户型不错,面积也够大,一眼便看中了这房子。
那男的:“房子是不错,可就是价格太贵了。”
舅舅忙:“孩子的父亲病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卖房子。”
那女人:“现在疫情闹得正凶,我们也不敢随便买,等疫情过去后再买吧。“
舅舅忙:“哎呀,等不得了"子父亲住院正等着钱救命,不然谁会在大冷的四处找人买房子?”
那男的:“要不这样吧,这样的二手房一时间也不好出手,你少3万,我就接手了,怎么样?”
舅舅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救命的钱,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你们要存心买便买,不买我找别人!”
那人见舅舅这样,便带着老婆走了。
艾迪知道后:“算了,再找别人吧。”
这房子原本买来是留给艾迪结婚用的,户型和面积都不错,周围绿化环境也很好。
当初买房子时的首付钱也有姐姐给他的一份子。他当时还笑,等公司盈利了,会连本带利一起还给姐姐。现在,他媳妇没找着,连婚房都留不住了。
深夜里,艾迪站在区的花园里呼着白气,心想:“姐姐,你在哪儿啊?”
舅舅又带了一对夫妻来看房子,那对夫妻是做垃圾处理工作的,家里有个垃圾回收站,靠着勤勤恳恳的劳作,逐渐富起来。这两口子裙也厚道,不像之前那对年轻夫妻尖酸些。
他们做垃圾回收站生意,整和垃圾打交道,梦想着有朝一日住进这样高档洁净的区。
他们,买这里的房子也是为了给儿子将来结婚用的。他们老两口住的是老区,上下楼没有电梯,却给儿子买这么好的房子。
舅舅:“买了这房子,你们也可以搬过来和儿子儿媳一起住嘛。”
老两口:“儿子好话,儿媳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住不得了。”
舅舅不话了,这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太插嘴。
那对老夫妻真的喜欢这房子,也喜欢高档区里的绿化环境。住进这样的区是他们一辈子的梦想。他们是住不成了,家里有个回收站等着他们日夜打理,可一定要让儿子住进这样的房子。
一切都谈妥后,准备付款交屋了。艾迪和母亲收拾东西,准备搬回原来杭州的老宅子。那里山青水绿,适合父亲养病。
艾迪将卖房子筹钱给父亲治病的事情发给了姐姐,他原本以为还和以前一样,收不到任何回音。没想到,苏菲娅回复消息了。
“我很好,勿念。”
随即艾迪收到姐姐的转款,480万美金。这是她在美国的全部积蓄。
有了这笔钱,艾迪不用卖房子了。他告诉母亲这个消息,母子俩喜极而泣。
“你姐现在哪儿?”
“不知道,姐没。”
“你没问啊?”
“我问了,姐只回了一条消息,就再也没回复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姐既然她很好,叫我们不要记挂。这就明她现在起码是安全的。等爸的手术做完,病情稳定了,我就去美国找我姐。”
艾迪拿着姐姐转过来的钱给父亲缴了手术费和住院费,又请了中医给父亲医治。手术很成功,恶性肿瘤切除了,中医调配出上好的药方,病情转移扩散也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艾迪和母亲都松了一口气,父亲总算转危为安。该是打点医生的时候了。
艾迪给手术医生送了锦旗,上面写着“医术精湛,华佗在世”。送给中医的锦旗上写着“医德双馨,妙手回春”。又给医院的护士、保洁阿姨送了好些水果。
其实,艾迪心里清楚,父亲的病多亏了姐姐的百万美金,不然父亲早就归西了。
艾迪和母亲带着医生开的大把中西药,回家了。从今往后,父亲就是再嘴馋,也不敢碰酒了。一场肝病,让父亲彻底戒了酒。所以,没有戒不聊瘾,只有还没遇到生死抉择。
家里的饮食也按照父亲的病情来烹煮,不吃含有亚硝胺和辛辣的食物,厨房里连料酒都扔了。
艾迪将剩余的钱存进银行账户,他知道父亲的病情复发是早晚的事,将来还需要这笔救命钱。
可没等到父亲的病情再次复发,这笔余款又发挥作用了。
艾迪的公司本就是新公司,遇上疫情没有收益,公司的员工还是要按月发工资的。他又不能拖欠员工工资,这么做太不厚道了,不是他的性格干得出来的。
公司一直没有盈利,入不敷出,想要运营,也是要资金入注的。公司其他几个合伙人又是各有各的难处,拿不出钱来,指着他这个大股东来出钱。
没办法的事情都凑合到一起了,艾迪不得不又拿出姐姐的钱,让公司正常运营。
起初,他还下不了决心,跟母亲了这件事。
“这钱是姐给父亲治病的,我不好拿来周转公司。要是让姐知道了,非打我不可。”
母亲:“你不拿去周转,你的公司就要倒闭了。你的公司倒闭了,我和你爸将来靠谁啊?先救活公司要紧,你姐不会怪你的。”
于是,艾迪发了一条信息给姐姐,将公司情况明了一下,就拿出100万美金帮助公司运营。
他在信息里:“姐,将来我还你。”
没有收到回复,他似乎预料到姐姐不会回复。
有了资金注入,艾迪的公司起死回生,情况像父亲的病情一样,开始好转起来。
只是姐姐的这笔钱,再也用不着他还了。
苏菲娅将所有的存款都转给艾迪的时候,就已经交代了一牵她是回不来了。
她不要让家人看着她死去,她不要任何人看见她被病魔折磨得病骨支离的样子。她要留给人们一个美好的想象。
她没有回美国。美国的朋友们只知道她去了韩国工作,没想到她尽然会一去不回。他们在之后的岁月里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很少有朋友得知她是患上了新冠,除了一个人。
安东尼也是联系不上她,所以才上网搜索她的消息。她的消息是和新电影挂在一起的。安东尼得知她患上新冠也大吃一惊。
起初,欧美是不知道这个病的恐怖性,直到后来欧美也出现了病例,他们才意识到这种疾病有多可怕。
他给苏菲娅发了好几条信息,没人回复,打了好几通电话,没人接听。
他去找了苏菲娅的校友、同事和朋友。大家都不知道她的情况。有些人还反问安东尼有没有见过苏菲娅,安东尼也只能摇摇头离开了。
安东尼不禁想到:“她是不是死了?”
如果苏菲娅真的死了,怎么办?这个念头在安东尼的脑袋里旋转。他有想过飞去韩国去找她,可是现在疫情蔓延这么厉害,谁还敢到处跑。
这个女人就这样在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了。他还想等她回到美国,给她办一个盛大的派对,庆祝她的新电影。
美国的朋友圈里都在:“《春树暮云》是苏菲娅的最高杰作。”
人们只知道这本写得好,却不知道它好在哪里。只有一个人知道这本书的全部意义,那个人将这本书完全融入进了生命,演绎了出来。
如果苏菲娅真的死了,他会不会难过?应该会难过的,毕竟他们相识多年。只差一点,她就成为他的太太。可惜,他们只有做朋友的缘分。
但他绝不会像某个人那样痛彻心扉。
西方人对待生死与东方人不同。西方人觉得孩子是上帝的子女,是上帝借由父母的身体将孩子带到这个世界。如果有人去世了,一定是回到上帝身边去了。所以,他们面对死亡会很冷静很理智。
如果没有了苏菲娅,他的人生也不会寂寞。
在之后的日子里,安东尼联系不到苏菲娅,便索性坠入一种醉生梦死的状态。他继续玩着他的摄影爱好,频繁和女模特约会。不问将来,只管当下。醉生梦死,一醉方休。
加缪:“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
这样艺术性的死亡,绝不是个例。她们是作家笔下的化身,她们是画家笔下的经典,她们是艺术的永恒与不朽。
人总归是要死的,如果能死得其所,也不失为是一件值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