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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以消化这个消息,顿时食不知味起来,我问蕊心:“为何我们会在三皇子的别院里呢?你怎么把我往狼窝里推啊?”
蕊心垂下头,声地解释道:“姐,我也是没办法了,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我能记得什么?我都昏迷了。
蕊心见我是真的一无所知,便细细向我解释道:“姐,那我正在咱家车里歇息,忽然听到公主车队一阵喧哗,我赶紧向外探看,只见你不知为何已经策马离去了,三皇子慌忙赶出来也骑上一匹马去追赶你,侍卫们分了一支队也追了上去。我都快吓死了,赶紧喊了我们的戍卫一起去找你,奈何我们的马匹不似皇家马匹,匹匹都是精挑细选的神骏宝驹,远远被甩在了后边,等我们赶到时,三皇子已经抱着你往回走了,听侍卫大哥,姐你坠马了,是三皇子不顾安危飞身扑过去接住了你,三皇子都受了伤,幸好雪地松软才没有伤及要害,真是谢谢地了,姐!你到底是为何啊?为何突然跑出去骑马啊,真的是太任性妄为了。”
眼看蕊心又要发作了,我赶紧哄她:“我那不是喝醉了嘛,我以后一定注意,谨言慎行,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好不好?”
蕊心这才作罢,忿忿地搅着手里的帕子。
我扒拉着鸡丝粥,继续问道:“不对呀,你还没咱们怎么来了三皇子的别院呢,你知道我肯定是不愿来的,你怎么不阻止?”
蕊心叹了口气:“唉~那日三皇子在雪地里发现你时你已经浑身滚烫高烧了,三皇子将你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大氅裹住你就往回赶,我想将你接回自己的车上,但是你高热昏迷怎么也不醒转,车队里又没有大夫,我也没了主意,离下个城镇还远着,三皇子直接改了路线将我们带来他在这附近的别院,请了大夫为你诊治。奴婢人微言轻,实在阻止不了三皇子,还望姐赎罪。”
着就要跪下来请罪,我赶紧扶起蕊心,拍拍她的手:“是我不对,我不该饮酒,没想到会出这么多乱子,让你担心了。”
蕊心摇摇头:“伺候姐是蕊心的本分,蕊心无能,不能保护好姐,蕊心自责万分。”
我笑笑:“瞧你的,哪儿就那么严重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既来之则安之吧,君子坦荡荡,等养好了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嗯!”蕊心点点头,伺候我用完饭,嘱咐我好好休息就出去善后去了。
我躺在榻上,却再也没了睡意,百无聊赖的环视了房间,是一间清净整洁的厢房,装饰简单素雅,并不像三皇子的风格。
榻边燃着炭盆,炭火燃的很旺,令我干燥烦渴的很,我挣扎着起来,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倚在窗边,开窗透气。窗外是一条游廊,游廊另一边是一块花圃,只因着是寒冬,白雪皑皑,花圃里连朵花儿都没有,没什么好瞧的,我望着雪花儿发着呆。
“醒了?”魏廷烁不知何时已立于窗外,睨着我。
“嗯。”我答应着,想着他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好对他太冷漠。便主动道:“听蕊心是三皇子救了臣女,多谢了。”
着就要起身行礼,魏廷煜隔窗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来,笑道:“怎么谢呢?以身相许么,嗯?”
我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让人正经不起来,想装装大家闺秀都不校你不要这么油腻好么?”
魏廷烁哈哈大笑:“谁让你一口一个三皇子,这么生疏。”
他凑近我,寒风裹挟着他的气息泠冽而来,盯着我道:“以我们的关系,你就唤我廷烁吧。”
我赶忙退后三步远,挥挥手:“不不不,我们什么关系?我们没关系。”
魏廷烁挑挑眉,站直身子翻身从窗外跃进屋来,一步步靠近我:“你喊着男女大防,我都抱过你了,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涨红脸继续后退:“那时我已昏迷,毫无意识,并非自愿,作不得数的!”
“是吗?”他继续逼近。我已退无可退靠在了墙上,他猛地伸出手抱住我,低头轻声问道:“那现在呢?现在可是清醒的。”
我挣扎着使劲推他:“不愿意不愿意!你放开我!”
他拥的更紧了,脸颊贴着我的头发,低声喝问:“真的如此不愿意么?”
我怒极,伸手用尽全力给了他一巴掌,他一怔,我趁机挣脱他的怀抱,狠狠踹了他一脚,大骂道:“下流!身为皇子竟如此下作,欺辱臣女,我爹好歹是当朝宰相国之重臣,由不得你如此轻贱。”
“我……”他正欲解释,我急急打断他:“我不想听!我现在要即刻离开9请三皇子放行!”
罢不再理会他,摔门而去。
我跑出去想找蕊心一起走,却不知蕊心住在哪里,转了几个院子都没看见人,出来的时候跑的急,衣衫单薄,冻的我直打颤,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件大氅披在了我身上为我遮去了风雪,我一回头,是魏廷烁追上来了。
我撇头就要扯下大氅,魏廷烁阻止我道:“披着吧,你才刚退烧,身子还要不要了。”
我赌气道:“你的东西我都不要!”
魏廷烁叹了口气,后退了几步,无奈道:“刚才是我不对,我太莽撞了,在此向你道歉。”他看着我,认真到:“我保证,再也不会冒犯你,你也别任性了,我答应你,你把身子养好,我立刻送你去麒麟山,左右离围猎的日子还有几,你且好好养着吧。好吗?”
我低着头,考虑了一下,看样子现下也是出不去的,还是先留下来吧,找机会再走。我问道:“永乐呢?我要跟她住在一起,”
魏廷烁拂去身上的落雪答道:“那日你坠马我们就分开了,我带你来别院医治,另派人将永乐送去我母妃那里了。”
我一听永乐不在有点着急,焦急道:“那蕊心呢?那我要和蕊心同住。”
魏廷烁深深看了我一眼,笑了:“你放心吧,我既答应了,便不会再碰你,我并非下作之徒,你不必如矗心。”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不甚相信他的鬼话,但也别无他法,默默自己回了房间。魏廷烁果然没有继续来骚扰我。
魏廷烁站在庭院里,任雪花飘了满身,也不曾再拂去,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衣暗卫闪出施礼,轻声道:“主上,德妃娘娘嘱意的是顾凌薇姐,并不是柳怜星姐,您这是何苦呢,您刻意接近柳姐到底是为何,还是遵照德妃娘娘的意思接近顾姐吧,”
魏廷烁依旧垂着眸,淡淡道:“我自有安排,你退下吧。”
白衣暗卫还想再劝,但见魏廷烁面色不愉,亦不敢多言,拱手应道:“是。”便消失了。
魏廷烁抬起头,看漫雪花纷扬,心中涌动着丝丝情潮,不知该如何压抑下去。
之后的两,魏廷烁没有再来找我,只是一日三次的遣人来问有没有缺什么短什么,我也渐渐大好了,决定离开,遣蕊心前去与他辞别,拒绝了他要送我去麒麟山的提议,我与蕊心,乘着自家的马车出发了,魏廷烁并未阻拦。
蕊心提醒我应该亲自去向三皇子道谢,毕竟是他救了我并悉心照顾了我们几,但我想起上次的种种,真的不想再见他了,我执意乘车离去,蕊心只好作罢。
之后两的路程很顺遂,我们终于平安到达了麒麟山,山脚下远远便有人接应,验证了帖子便引我们去安顿。我被安置在皇室行宫里,另已有几家千金和几位皇子已经到了,就待后围猎的日子皇上与后妃们亲自来主持围猎活动。
我住在行宫西边的一处院落里,院落不大,但只住我一人,算是十分优待了,因为一处院落分有正房和两处厢房,有些院落里是三位千金同住。
这样虽是清净了,但也十分无聊,别的姐们还可以同吃同住联络感情,我却只能独来独往。旅途劳累,用过晚饭后正准备安歇,却听闻一阵苍凉箫声,幽鸣婉转,如泣如诉,道不尽的凄清,诉不尽的衷肠。
我心道,不知这是哪家的姐想家了,吹奏的如此哀伤,令闻者伤心,不如我去劝慰劝慰吧,全当出去走走消消食儿了。
我披上银狐皮大氅,揣着手炉出了门,寻着箫声绕进了一片竹林里,竹林深处有一片湖水。
湖水澄澈无波,此时清气朗,圆月初升,月亮银色的光辉湖水般漫延在竹林里,湖边静立着一个清俊的身影,身形欣长,着一件玄色直襟长袍,垂坠如瀑,领口和袖口用银丝绣满了卷云纹,腰束深紫色宽腰带,坠着一枚墨玉玉佩,乌黑如绸缎般的长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容,眉若刀裁,一双眼睛似碧潭沉星,鼻子挺直,唇丰润饱满,双手持萧,吹奏着哀赡曲子,整个人似地仙下凡,美的那么不真实,我被这份美貌惊艳了,不慎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慌忙扯住了身边竹枝。
他听见动静,侧过头来,我抬头看他时,沦陷在他的目光里,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虽未开口,却已是万语千言。
我的心狂跳起来,忍不住想要更亲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