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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点!快些出来,女子站这边,男子孩子老人站那边。”
嘈杂声越来越大,我心下有些紧张,赶紧包上头巾拢住头发,在锅底上抹了一把,把脸和手稍稍抹黑一些。
好在素日里已是粗布衣衫便不用换衣服了,匆匆跟着人流走了出去,站到女子堆里。
“官老爷,咱们这里的女子们都到齐了,全在这里了。”老村长殷勤招呼着,一名官差带着一队士兵拿着画像一一比对着。
“官老爷,这是在找什么呀?咱们这儿没有作奸犯科的人啊,都是老实巴交的山里人。”老村长讨好着。
“不该问的别问,搞快些,都把头抬起来,本官没工夫跟你们这些泥腿子耗,今日还要赶好几个村呢。”官差十分不耐烦,指挥着士兵:“仔细比对。”
“是。”士兵应了,一一让人抬起头来,与画像比对。
我胸如擂鼓,紧张的不行,眼看着士兵离我越来越近,我便越来越害怕,紧紧地捉住自己的衣角不敢抬头。
“你!抬起头来。”
终于还是轮到我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也别无他法,只好抬起头来。
“咦?”
士兵疑惑地打量了我半晌,唤来同伴:“哎,你看看这个像不像?”
另一个士兵凑过来看了我一眼,:“你花眼了吧,咱们找的那可是皇贵妃娘娘,能做皇贵妃那肯定是貌若天仙的大美人儿啊,这个嘛,一般般。”说着撇了撇嘴,继续去看别人。
看我的这个士兵仍有些疑虑,拉过旁边一个嫂子:“你认得她吗?叫什么名字?是你们村的人吗?”
嫂子看着我:“认得认得,自己村的人怎么不认得,刘云嘛,死了男人的寡妇,就在我屋后住的。”
士兵放开她,不再理会我,继续去看其他人。其实方才瞄见他手中的画像,我便放下心来了,那副画像应当是宫中的画师画的,我并未请人画过相,也甚少见人,外臣从未打过照面,甚至自小在苏州长大,京中都无人见过我。
这画师许是听魏廷煜的描述来作画的,画的甚美貌一位贵妃模样的女子,媚态风流十分美丽,可惜我本人姿色平平,与之相差甚远,又无甚胎记。想凭借这幅画像来找我,只怕是难于登天了。
折腾了大半日才闹哄哄地散了,官差们无甚收获,由老村长陪着用了顿酒菜便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回到自己屋里继续做饭。刚简单炒好两个小菜,春娘便在院外头喊我,我匆匆去开了门:“春娘,你怎的来了?”
“听说今日官差来寻人,我怕是寻你,着急告了假回来看看,你没事吧?”春娘拉着我急急问着。
我笑笑:“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那你忙吧,我回了。”春娘见我没事转身欲走。
“哎~”
我忙拉住她:“难得来了,正好饭得了,就在我这里吃一口吧。”
“嗨,不用,我回去吃。”春娘客气着。
“就在这里吃吧,我虽不怎会下厨没有你烧的好,好歹是我一番心意。”我拉着她。
春娘不善言语,憨厚笑笑,答应了。同我一起进屋,添了两碗饭,对坐吃起来。
我同春娘边吃边闲聊着,她夸我手艺不错,其实我知道她是在鼓励我,两个菜一个淡了,一个咸了,春娘也不嫌弃,吃的很香。
我也慢慢吃着:“也不知怎的,我似乎烧不好鱼,明明是按你教的法子烧的,吃起来还是格外腥气。”
春娘闻言,夹了一块鱼尝了尝:“还好啊,不腥。”
我便再尝一尝,怎知夹着鱼块还未来得及送进嘴里,光是闻着气味儿便一阵恶心干呕,急急丢下碗筷,侧过身呕吐起来。
“哎哟,这是怎么的了?”春娘吓了一跳,急急来拍我的背:“可是天冷了凉着胃了?”
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我撑着桌角坐起身,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也不知是怎的,近日时常干呕。”
春娘疑惑地看了我半晌:“你...是不是有喜了?”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
春娘被我吓了一跳,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执起碗继续吃着饭,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要不,还是请个郎中来瞧瞧吧,即便不是有喜了,也得看看是不是害病了不是?”
我心下忐忑地很,没做声。
“那便这样吧,明日我去上工,回来时去镇上请个郎中来给你瞧瞧。”
“好。”我应了。
吃完饭春娘便回去了,我洗好碗洗漱完躺回炕上,心下越发不安,算起来,倒确实几个月未来葵水了,只是我月信一向不准,以为是劳累所致,便未曾放在心上而已。
若真是有孩子了,那可怎生是好?我苦恼地拉过被子,蒙住了自己。
次日晚间,春娘便引着郎中来了,郎中取出腕枕,替我诊脉。
郎中侧首垂眸,诊了良久:“刘娘子请换只手。”
我紧张地望了一眼春娘,伸出了另一只手腕。
郎中覆上纱巾,搭上手指,感受了良久:“确是滑脉无疑,恭喜刘娘子,有喜了。”
我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还是春娘机灵,见我这般模样,主动去问郎中:“那大概有多少时日了?”
郎中抚了抚胡须:“只怕是三四月有余了,具体还需刘娘子按月信推算日子。”
“孩子好不好?”春娘十分欣喜。
“脉象滑而有力,很不错,我再开两副安胎的方子吧,刘娘子的孕吐便可稍稍缓解,便不会如此难受了。”
“哎,好,多谢郎中。”春娘一一应着,替我收了药材,送走了郎中。
春娘回来的时候,我还坐在桌边发呆,春娘来我身边坐了:“好事儿啊,日后你便有个伴儿了。”
我垂下头:“也不知将这孩子带来这世上是不是件好事。”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春娘诧异地看着我。
我垂首不语,春娘叹了口气:“还是要吧,无论遭了什么罪,孩子都是割舍不断的血脉亲情,若是来了,便是缘分。”
春娘拍了拍我的手:“你若是觉得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困难,咱们都可以给你帮忙,日后孩子大了,你也有个盼头不是?”。
春娘见我仍是垂首一言不发,不禁有些伤感,起身往外走去:“唉,是去是留,你自己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