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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妃看着这天上的太阳,虽然阳光温和,刺入眼睛也会令人疼痛,与其去做这随风飘远的灰尘,则不如去做这太阳身边的云朵。至少能普惠恩泽。
他们挑了些礼物,便快速去了流云殿,早就听说这流云殿内清雅无比,也不曾来过。一走进去,却看见绿油油的花园,上面开满了紫色与黄色的楔,很是别致。
翠玉,看见有人进来,便走了过去。
“翠玉,见过容妃娘娘与庄妃娘娘,两位娘娘今日怎么会来。是不是有些事情来找李贵妃娘娘。”
庄妃上前,手中拿着篮子:“虽说都是这后宫的妃子,可是今日来却是为了道喜了。眼看李贵妃娘娘的孩儿就要出世。我们姐妹一同来送些礼物,顺便沾沾喜气。听说李贵妃娘娘平日里为了养胎是不出门的。还请翠玉带路。”
翠玉连连点头:“既然如此,那么就请随奴婢来。这东西就交给奴婢带着吧。这边请。”
走进流云殿,屋内却是温暖无比,这宫中上好的炭,大概都运到这流云殿来了。她们因为这温暖,也顿时不觉得那么生冷了。连忙向李贵妃行礼:“容妃,庄妃,见过李贵妃娘娘。”
一听到两位女子的声音,她立刻回过头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容妃与庄妃妹妹,今日怎么得了空闲,来这偏僻的流云殿来了。”
容妃上前看着她忙着手中的针线活:“姐姐,您是在做什么呢。看您忙的,手都没停过。”
她回过头来淡淡的微笑:“给将来的孩子,做些小衣服。这些日子,本宫又出去不得。只好做些小衣服来打发时间。”
庄妃看着床上有了许多的小衣服,样式很是别致:“姐姐的手,可真巧。什么都会做。怪不得皇上会如此宠爱姐姐。”
“你们今日来肯定是有事吧。不然平日里都不怎么见面的,今日却来了。”她的话语很是直接,这也是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
容妃微笑着:“既然姐姐如此直白,那么就容妹妹相告。今日来却是有事。想必和妃妹妹的事情,姐姐也都看得一清二楚。近日来,妹妹与庄妃是想来投靠姐姐。获得在后宫的一份平安。”
云儿放下手中的针线,转过身来,也是一声叹息:“和妃妹妹的事情,本宫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一切的证据都对和妃不利。当时情况紧急,皇上心生厌恶,皇后句句掷地有声。本宫就是想帮,也无力还嘴。”
庄妃有些疑惑:“莫非姐姐早就知道是皇后陷害和妃妹妹?”
云儿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漠:“怎么会不知道,当日的荷花池一事,也是皇后亲手做的。事后倒是承了她的救人之情。本宫也是苦无证据。皇后心思缜密,不是你我随便就可轻易试探。”
容妃有些吃惊:“那么姐姐就忍着一直没有向皇上说及此事?”
“说了又有何用,皇后为了此事害死了自己的孩儿。皇上自然会心生怜惜。又怎么会忍心责怪,当日还有秦淑妃与和妃,信誓旦旦的证词。本宫没有任何办法。”
庄妃微笑着:“想必那时,恭妃与秦淑妃早就已经与皇后结成一派了。可是姐姐,如今不同了,有了我和容妃妹妹陪伴左右,皇后必定也会气势颓败。更何况皇上的心一直在姐姐这里。等到孩儿一出世,是个男孩儿便被封为太子。到了那时,皇后也无可奈何了。”
云儿想着自己的孩儿,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是啊,希望一切如你们所说。这孩儿能平安出世。可是你们想与本宫结成同盟,本宫自然也不是轻率之人。你们可愿发毒誓,如若背叛这永世轮回在这深宫之中!”
容妃与庄妃跪在佛祖面前一同宣誓:“今日容妃,庄妃,向佛祖发誓。与李贵妃姐姐结为姐妹,今后互相照应,同心同德。如有背叛,则永世轮回在这深宫之中受尽苦楚。”
她们起身,容妃走到云儿面前:“如今,我们都已经发誓了。姐姐应该会信任我们吧。”
云儿微笑着:“既然你们与本宫结为同盟,本宫也就送你们礼物当作信物。这里有两只东珠打造的金钗你们拿去。日后自有用得着的时候。”
翠玉去箱子中拿出钗,送到她们两人的手中:“这钗,是皇上送的,珍贵无比。娘娘没舍得用,如今却便宜你们了。”
云儿笑道:“翠玉不得无礼,如今我们结为同盟必将相互扶持,才好长远发展。这些身外之物又算什么。”
庄妃则微笑着:“姐姐,最近我们早就留意皇后身边恭妃的动向,她与书画院的韩书玉走的很是亲密。上次她也参与荷花池一事的伪证。姐姐何不借着自己恩宠的除掉她。这样皇后身边也算是少了一个臂膀。”
云儿有些迟疑:“这些事情本宫从来不屑于去做。如若两位妹妹想为和妃报仇,去做也算是合情合理。你们觉得如何?”
容妃的眼神坚定:“此事必须要做,姐姐不愿意去做这些,我们两人愿意为姐姐代劳,除掉一个算一个。这样自身的危险也会少一些。更可以慰藉和妃妹妹在天之灵。”
恭妃住的春宵殿,夜深了还是亮着灯火,每次都会等到深夜,黑的看不清人影的时候,才会偷偷的跑去书画院,并不是经常。只是偶尔去看一次。
书画院里,自从有了恭妃来往,韩书玉就不再回去,每晚在此当值。一来方便作画,二来可以随时等着恭妃来。
只是听见常用的口号,像是小猫的叫声。她缓缓的探出头来,学着猫叫。这时他便知道是她来了,开了门。她快速的溜了进去。
依然是自己喜欢的兰花幽香。他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拥抱:“又不知道等了多少日子,今日恭儿终于来了。”
看着他最近,又清瘦了不少,有些心疼,手指尖轻轻滑过脸颊:“这些日子,恭儿又何尝不是牵肠挂肚。可是宫中守卫森严,我只能趁着夜深,守卫松懈的日子才来。书玉,应该好生照看自己,这些日子没来。你看你肯定又没有好生的吃饭。”
他的神情很是从容:“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又怎能安心吃饭,入睡。只是这些日子的思念,让我又作出不少佳作来。”
说着便拿来,书桌的上一副墨未干的画作:“恭儿,你看。这是当日你在重阳宴赏会上的装扮。如今都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真的不用再靠作画以寄思念了。”
恭妃看着他如此痴情:“这些东西以后还是别画的好,如若将来我出了事情。你也好明哲保身。这些可都是证据。你可知道?”
他有些无奈:“可是,恭儿如何能知道,书玉心中的苦。如若连这些画作也不能作,那么这么漫长的日子。书玉会发疯的。”
她缓缓的走到画前:“如此姣好容颜的女子,真是可惜了。”说着便把画撕碎。
他有些惊慌:“恭儿这是做些什么?”
“没什么,不能留的东西,都要毁掉。其实我早已经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还记得太和殿外,那夜的的黑衣人么。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消息。所以,就算出事了。这些证据如若存在就是铁证如山。如若没有这些证据,尚可有转圜的余地。”
他仔细想了想,恭妃说的也不无道理:“是的。箱子里还有几幅,我们通通烧掉。不能让这些身外之物,害了你我性命。不值得。”
说着便吹起了火折子,把画烧起,后放在铜盆之中。他们看着这微红的火光,映照着彼此的脸庞,虽然只有短暂的相见,可是心中却也是只有彼此,这种单纯的爱慕会让心变得温暖而踏实。
走到院子中,此时夜半无人,月亮很圆。光秃秃的树枝上,不时的有几只鸟儿飞来。他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臂:“如此花好月圆,今日也是元宵了。宫中却是一片冷淡的气息。”
“再冷淡,也与我们无关。今夜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如此相依相偎,也算是人间美景。”远处不时还会有些宫女和太监们燃放烟花祈福。
一束束烟火,把夜光烧的灿烂,无数鲜艳的色彩,涂抹上去,却又瞬间消失。她把头轻轻倒在他的怀中:“此生,恭儿,没有遗憾。进了宫,虽说不愿,可是却找到了心中所爱。希望这爱能活得长久一些。”
他的一只手臂,轻轻揽入。温和的手掌轻抚她的额头:“我会用尽生命来维护我们的爱,就算今后要与你一同葬入这东宫古井之中,也无遗憾。就算永世不得出宫,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