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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赶紧站起来张望,看看到底出了啥事。只见东侧饭堂角落密密匝匝围了一圈人,把双方正主围在了中间。
我吃力地拨开人群钻了进去,却看见这样的场景:啤酒瓶被砸得粉碎撒了一地,冷冷地泛着寒光,昨我们在阁楼上见到的那个女孩儿正哭得梨花带雨、满脸涨得通红伏在那个男孩肩头抽噎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面一个黄毛脑袋开了花,蹲在地上呻吟抽搐着,刺目的鲜血汩汩地从指缝间流下来,混着浓烈的酒精味很是呛人。
黄毛身后一帮看起来有点杂碎的社会混子正怒目圆睁、剑拔弩张,嘴里不干不净地问候着男孩女孩和他们的爹娘,简直不堪入耳!战争一触即发。
从围观群众嘴中我们大概得知了事情原委:原来,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伙不规矩的混混,个个纹花臂栓大金链子、勒裆紧身裤和五颜六色的鸡窝头,走起路来都是整齐划一的“老子下第一”的霸道步伐,刚在店里坐下就开始怼怼地、骂爹骂娘。
那姑娘刚好路过他们桌,他们见姑娘长得漂亮,就出言调戏,那个黄毛甚至还伸手在姑娘臀部上掐了一把,接着混子们哄堂淫笑起来,用些子腌臜淫词荡语骚扰姑娘,姑娘当场就哭了。
那姑娘男朋友肯定是不干的,拎起两个啤酒瓶子就招呼到了他们头上,这才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我听了这话,立刻怒发冲冠,朝着混混狠狠啐了一口,低吼一句:“该打!”
我旁边的大婶立刻惊恐地捂住我的嘴,低声对我:“姑娘家家的瞎什么呢!心惹祸上身,俗话:‘强龙压不够地头蛇’,我看呀,这对鸳鸯怕是要吃亏喽!”
果不其然,黄毛后面一个纹花臂的类似大哥的人一声暴喝:“敢动我兄弟,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然后扬言要在摔啤酒瓶那子身上开十个窟窿。
瞬间,他手下的一干喽啰跃跃欲试,纷纷就近拿起了啤酒瓶、凳子等趁手的家什做武器,甚至其中还有几个人掏出了明晃晃的刀子,看来一场恶战再所难免。
围观群众纷纷作鸟兽四散,原先那些窝在角落里默默吃饭的黑衣伙计们却“哗”地一声全都站了起来,从随身携带的黑包里抽出长相奇特的铲子、登山镐、丝扣铁锁之类的东西,准备迎战对面的豺狼虎豹。
对面的一看这阵仗,气势上瞬间有点萎了,花臂一把抓过他们队伍里一个戴着眼镜、面相白净的青年来,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狗头军师,问他:“对面拿的是啥玩意儿。”
眼镜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结结巴巴地:“好像是登山探险用的工具……咦?洛阳铲?那可是盗墓贼用的呀,一镐一铲子下去,半个脑袋可就削没啦!”完众裙吸一口凉气。
花臂一听朝着眼镜后脑勺狠狠扇了一巴掌,骂道:“格老子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接着回首振臂一呼:“兄弟们!这帮孙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挖盗咱们家的宝贝,给老子灭了他们!”
一时间应者云集,两方混战,鸡飞狗跳、血腥残暴,场面一度失控。
吴禄赶紧把我和夕雾拉到安全的位置躲好,旁边老板娘急得快哭了,心疼死被他们砸坏的桌椅碗筷了,我们便好言安慰她起来,与她一起等警察来收拾烂摊子。
这时,三楼的老板突然出现在了楼梯口,周围前后左右分别站了三男一女,皆是一身玄色衣衫,上面绣着针脚细密、精妙绝伦、栩栩如生的刺绣,分别绣着朱雀、玄武、青龙、白虎,与他四人所站的位置也暗暗相合。
他们五人一露面,强大的气场就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老板娘像看救世主一样向他们投去热忱的目光。
黑衣服伙计一见这五人,迅速停止了打斗,徒了一边,混混们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膀子也是一头雾水,张口骂道:“你们又是哪根葱,别碍事,赶紧给老子滚!”
主位朱雀的那个姑娘狠厉的一个飞眼射过来,杀伐之气迸溅。
其余三人好像受到感应似的,四人同时腾空而起,一个飞身越下台阶,眨眼间就到了混混们面前。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四人用以一敌百的强大爆发力和鬼魅般的速度,用高超的格斗技巧,精准拿捏住对手身体的短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哀嚎遍地。而我们甚至连他们是如何出手的,都没看真切!
穿得西装革履的老板叼着雪茄、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一脚锃亮的皮鞋直接踩在了花膀子的腰上,弯腰轻声道:“我是你大爷。”花膀子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不禁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敢吱声。
就在这时,店外警铃大作,警察破门而入。进来一看躺在地上的花膀子,不由地朝他屁股踢了一脚,咒骂道:“怎么又是你个孙子,上次拘留所还没蹲够吗?我看你是想吃一辈子国家饭啊。”
随后又看到花膀子躺在地上哀嚎的同伙们,以及毫发无损、只顾站着看热闹的三楼老板他们一伙,立刻训斥道:“还有你们!纵是他们不成器、有千错万错,你们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手吧!甭管是谁的错、谁先动的手,打架就是不对的!”
这时,花膀子嗫嚅着还想点什么,突然转念一想,要是告发了他们是盗墓贼,他们还不得一口咬定我们是猥亵犯?于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有出口。
警察看他这幅样子更来气了,恨铁不成钢地拧着他的耳朵:“今店里的损失你都得尽数赔给人老板娘,要是不给,就只能再跟我们走一趟了。”花膀子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我赔、我赔、我一定陪......”
警官又转头向老板了些什么,但语气要缓和了很多,大体就是付付医药费、和解之类的话。
交代完这些后,警察同志终于走了。花膀子还在这儿赖了一下,想舔个脸伸手要医药费,老板冷冷地了声:“滚!”花膀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大伙儿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上楼去,没想到老板竟然叫住了吴禄,吴禄惊诧地转身迎上他的目光,没想到墨镜下面是一张他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表叔,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