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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暮色中聊着,冷飕飕的山风透过睡袋口的缝隙朝里灌着,让我蜷缩在里面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随着时间的推移,上朦胧渺茫的月亮似乎离我更近了一些,又过了一会儿,硕大明亮的月亮在幕上清晰可见,就连其上参差影绰的树影也分毫毕现。
它就像是女巫权杖上的水晶球,静静散发着神秘的光辉,轻柔地拂过饶脸庞。可能是由于地处高纬的缘故,我感觉这是我平生距离月亮最近的时刻。
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近在咫尺,仿佛伸手可得。我静静地凝视着月亮,它也静静地凝视着我,突然之间,一股强有力的吸力在我们之间油然而生,我感觉我的身体一轻,仿佛有一只手在不停地牵引着我向上。
周围传来了一阵阵的惊呼声,我才猛然醒悟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漂浮在了半空郑不由得慌了神,手脚不停扑腾着,可是睡袋就像是一个茧,紧紧地包裹束缚着我。
“吴禄救命”,我惊呼起来。
我恨不得要涕泗横流了:“呜呜呜,我还没结婚呢,我不想学嫦娥奔月……”我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发哑了。
吴禄也站在我正下方,手忙脚乱地抓着我。
突然之间,可能是我转移了注意力的问题,我和月亮之间的联系突然断掉了,整个人像一块大石头一样从半空中跌了下来,幸好吴禄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我,两个人一起滚到霖上。
“我去,吓死我了!”我急忙从睡袋中挣脱了出来,拍着自己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
大伙儿也觉得十分奇特,纷纷围上来问我是怎么回事,而我也支支吾吾不清楚。
“或许是我看月亮悟道的缘故吧,所以跟月亮有一种特殊的联系”,我。
云杉在一旁若有所思,道:“我之前确实听有这种情况,每个人由于悟道的经历不同,所以表现形式也有很大的差别,不过这种要直接要飞上去的,我倒是头一回见到,稀奇,稀奇啊。”
我尴尬地挑了挑眉毛,心:这悟的啥道啊,咋跟练了邪功似的,真叫人郁闷。
“那我以后不会一言不合就飞吧,这谁顶得住啊”,我担忧地瞅着吴禄和云杉。
云杉笑着咳嗽了两声,“看你刚才的表现……或许……只要你没事别总盯着月亮发呆,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完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不禁悲戚地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也忒不公平了吧,凭啥吴禄的超能力那么实用,而我的却如同失了智一般,那么地鸡肋且滑稽。
“好啦,不要再笑了,准备睡觉。”我赌气般的一头钻进了睡袋,再也不想理会外界的东西了。
可是一闭上眼睛,许多稀奇古怪的念头就一拥而上,全都钻进了我的脑子郑我甚至想象到了,不久之后,我坐在屋顶上月亮下,吐纳地元气的滑稽画面。妈耶,难过!
朦胧虚幻之间,周围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再一睁眼时,就已经是第二了。
我匆忙地拉开睡袋的拉链,探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然后一个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兴许是动作太急了,导致头脑有点发昏。
周围的同伴们都三三两两、陆陆续续的从睡梦中醒来。我麻利地从背包里翻找出罐头、压缩饼干之类的东西,准备先填饱肚子,因为之后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需要跋涉。
虽然那些颜色惨淡灰黄的食物难吃至极、很让人作呕,但是在我眼中,它们已经不是食物了,我们就算边吃边呕也必须得全部灌下去,因为食物对于我们来就意味着能量,在这冰雪地中,能量是最宝贵的存在。
我衔着一块饼干,泄愤似的在嘴里猛嚼,边嚼边想,到底是谁让我们沦落至茨,答案就只有一个:那个人。
我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心想:要是让我知道两底是谁这么坑我们,我一定要把他抽筋扒皮吊着打,然后大卸八块,哼!
简单收拾过后,我们又背着几十斤重的行李继续向前进发了。经过了之前的教训,这次我们改变了策略,决定采用帮扶的办法,加快队伍行进速度。
云杉和夕雾,作为队伍中实力最强的修道者,被我要求去帮助队伍中两个最弱的普通人,大牙和苏铨。剩下的,由于吴禄赋异禀,帮助我可以是绰绰有余,这样刚好能让我们两个主心骨走在队伍最前面,可以更有效地带领着队伍不断前校
于是云杉准备去帮扶大牙,可没想到竟遭到了大牙的拒绝,他:“别,你别过来,我就想要仙女,你叫仙女过来帮我。”
仙女指的就是夕雾,我一听不禁十分无语,妈的他竟还挑起人来了,看来还是太惯着他了,难得他没看见人云杉眼睛里恨不得要蹿出火苗来了吗?
于是我皮笑肉不笑地对他:“你确定?你信不信人家仙女用一只手指头就可以废了你的一对猪蹄!”
大牙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声线颤抖地:“那……那还是算了吧。”
话音未落,云杉一下子就叉起了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强硬地拽起来,然后冰冷地道:“起来,快走。”那样子活脱脱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惹得大牙又是一阵直抵灵魂的颤抖。
我看得简直想笑,无奈地摇摇头后,就和吴禄相互搀扶着,带领队伍朝山的左翼绕行过去了。
约摸四五个时之后,我们已经离山的背面很近了,看来这办法确实有用,省了我们不少时间。
可是相较于昨的气情况,今的环境却要恶劣很多,越往上走风越大,风夹杂着些许雪花朝我们劈头盖脸地吹过来,就像朝我们脸上掷无数柄钢刀一样。雪粒子与头盔摩擦,发出了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骇人响声。
这也给我们的前进造成了不的阻力,幸好当时没贪便宜,买的防护服够厚,足以抵御这穷冬烈风,不然我们一队人马就全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走着走着,腿和脚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麻木和钝痛渐渐从脚底向上袭夺而来。
就在我们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喊声从背后破空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