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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南芸一直打坐到天亮,将体内气息来回运行了好几个小周天,虽没睡几个时辰,此时精神倒也不差。徐熙风终于醒了过来,他的头还有些昏昏然,遂一手撑地支起身子,一手揉着额头。
司徒南芸觑见,停止了打坐,从床上下来,“你醒了?”
“不知为什么,这一觉醒来,头昏昏沉沉的。”徐熙风摁着额头坐了起来。
“可能是睡地上不习惯的缘故吧。”司徒南芸不想徐熙风担心,不打算将昨夜之事说出。
两人吃过早饭,便启程了,一路驾马疾驰赶了一上午的路,此时肚中空空,又饥又渴。
“前面便是十里红枫林了,那里荒无人烟,我们先在这家古韵小酒店填饱肚子,再赶路。”徐熙风对司徒南芸说道。
两人在那小酒店前下了马,立即有眼尖的小二过来牵马。
入了店,点好菜单,不一会儿食物便端上来了,徐熙风正要动筷。
“先别吃,让我检验一下。”司徒南芸边说边拿出一根银针对着饭菜检验。
自从昨晚发生那事之后,她便多了一份小心,而且她感觉这酒店有些古怪,这里除了他们,便没有其余的顾客,而跑腿干活的小二伙计们倒是有二三十个之多,细看他们神态也不像一般打杂的伙计。
看着银针逐渐变黑,两人脸色哗变。
“这食物果然有问题,我们快撤。”司徒南芸起身拉着徐熙风往外走。
“哪里走?兄弟们上,务必捉住他们。”刚才还是店铺伙计的人一下子露出本来面目,亮出刀剑围了上来。
徐熙风将司徒南芸护在身后,“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袭击我们?”
“废话少说,识相的,赶紧束手就擒,不然,休怪老子刀剑无情了。”其中一领头人冲着他们道。
司徒南芸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想起了昨夜行窃之人,“是你?昨天的那人是你,你果然不是什么窃贼。”
“哈哈,怪只怪在你太笨了……兄弟们,主上发话了,抓住他们,大大有赏。”那人狂妄一笑,自认为这次可报昨晚的一脚之仇了。
“原来昨晚栽在我手上求饶的软骨头是你啊,怎么着,昨晚不是我对手,今天还敢来送死?”司徒南芸一脸不屑地冷笑,但对方人多势众,也不是和对方硬拼的时候,便对徐熙风耳语道,“熙风,我们不要恋战,冲出去即可。”
徐熙风也正有此意,点了点头。
那人怒不可揭,拔出刀剑带头攻了上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司徒南芸和徐熙风自然拼命抵抗,一时间刀剑相鸣,火星四射。
司徒南芸看出对方武功不错,寻思着应该不是一般的毛贼,小心应战,施展青云步法并结合现世的柔道之术,将围攻上来的人一个个或摔或推了开去,费了好一阵时间,终于给自己腾出了一片空间,便去帮助徐熙风。经过几次试手,她的青云步法和柔道之术已结合如鱼得水,而对方面对这种诡异的打法,一时间竟束手无策,不敢近前。
为首那人觑见她的打法,嘴里嘀咕出来,“这是哪一派的招式,怎么从来没见过?”那人不笨,观察了一阵,本还在惊惧,但一看到司徒南芸只顾得上防守,无攻击之力时,便释然了,一抹奸笑浮上脸孔,“兄弟们,不要怕,她伤不了咱们,我们只管上,抓到他们,主上重重有赏。”
那人一再强调了“重重有赏”,一看就知道是个势利之人,司徒南芸脸上尽是嘲讽,冷哼了一声。
不过,这一招还真管用,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原本畏惧之人又重新围了上来,而且越战越勇,司徒南芸心里开始开骂。她的弱点确是只顾得上防守,无攻击之力,现在已暴露出来,如果自己再不狠心,改变策略,局面只会越来越糟。
眼看徐熙风手臂上挂了彩,司徒南芸咬紧牙,即使害怕杀人见血,豁出去了,揪准时间,终于从那些人手上夺来一把剑,横劈竖砍快速地扫向他们,许是她这一转变太突然,许是她的动作实在太快,对方还没来得及看清她那眼花缭乱的“剑招”,便被剑锋刺伤,几人同时中剑,发出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之声,其余人均摄于她的威势,不敢上前。
司徒南芸开出一个豁口,便拉上徐熙风施展青云步法,如风驰电掣般地离开了古韵酒店。
两人进入了十里红枫林,此时这里是是深秋时节,红枫林如火如霞,好不壮观,可司徒南芸和徐熙风已无心情欣赏。突然间司徒南芸感觉脚底下碰着一个什么东西,还没反应过来,一张大网便从天而降罩住了他们。
“遭了,熙风,我们中埋伏了。”她话一刚落,一群黑衣人便围了上来,明晃晃的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之上。
“别动,再动,就别想活了。”有人喝斥。
“你们想要干什么,不准动她!”徐熙风眼眸中喷着火,怒视着这些黑衣人。
“你放心,我们对女人不感兴趣,只要你们乖乖配合,待我们主上查验了你们的身份之后,如果确实与你们不相关,我们便会放人。”说话的是从后面突然走上来的一个身穿黑金锦袍的人。
没过多久,后面古韵酒店的那拨人也赶了过来,领头的那人立马跑过来拍着马屁道,“老大,还是您想得周全,在这里布置陷阱,我王霸对您佩服之至。”
“哼,就凭你那手段,也想拿到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黑金锦袍人朝王霸冷哼一句,回头看了司徒南芸和徐熙风一眼,便道:“我还有事,有要事禀告主上,这两人就交给你了,好好看住他们,别又出什么差错,等我回来再审。”
王霸领命,命人将司徒南芸和徐熙风两人捆成了个严严实实的粽子,一脸贼笑挂在脸上,“小妮子,你也有今天?看我回去的时候,怎么收拾你!”
“你敢动她,我杀了你!”徐熙风扭头对着王霸吼道。
“小子,你自顾不暇,别不识好歹。”王霸朝他“呸”了一声,又对着他的腹部踢了一脚。
“你卑鄙,这是公报私仇。”司徒南芸怒不可遏。
“王霸,这两人,可要毫发无损的带回宝怡山庄,否则唯你是问。”黑金锦袍人还没走远,回头警告他一眼道。
此时,红枫林里几百米处,林悦岚和青青们正潜伏在那里,已将林中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青风顾念着司徒南芸的安危,急道:“公子,怎么办?他们被抓走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救人呀!”
其余青影、青月、青木也跟着附和,司徒南芸曾对他们有恩,自然不忍心看她深陷险境。
林悦岚摇了摇头,“不可,现在他们全神戒备,即使我们从他们手里救出芸儿,势必也会惊动五皇子,他如今就在这月牙城里,我们人孤力单,即便是救了人也很难突围。再说,一旦我们明目张胆地营救芸儿,虽然我们还不清楚他们抓芸儿的目的,但势必坐实芸儿的罪名,将事态推向复杂化。”
“那怎么办?怎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吧。”青风嘟囔着。
“要救芸儿,我们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知己知彼才好行事。朝廷为何要抓芸儿,而且还是特意伪装成江湖人士,秘密行事?从我们目前收到的情报来看,最近朝廷不知为何对静月寺很是忌惮,芸儿从一开始进入静月寺就被盯上了,而且不止芸儿,凡是进入静月寺的人都纳入了他们的暗查范围,你们想想,这静月寺到底有什么秘密呢?他们这样大费周章而又如此隐秘行事的目的是什么?”青影一向老成,看着众人,不徐不疾地分析道。
“我担心,他们行事这么隐秘,短时间内要查出他们的目的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怕,到时司徒南芸会……要不,我们将此事告诉司徒将军,一来看看他是否有什么线索,二来也可多一个帮手。”青月建议道,她虽然性子有些急,但大多数时候也思虑周全。
“也好,那就叫绿翘给司徒叔父传信过去。”林悦岚沉吟着点了点头。
“这事情因静月寺而起,公子,你说这静月寺到底有什么秘密呢?”青风凝神思索着。
“静月寺是当年先帝瑶妃的出家寺庙,十六年前她病逝于此,我记得是与我母亲同一年离世。静月寺远离衍都,不问世事,近年也没闹出什么轰动的事情引得朝廷的关注。这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是……”林跃岚蹙眉思索,眸光不时掠过几人面孔后,便定住了。
“公子,你的意思是说,难不成是因为已经过世的瑶妃?”青影的目光探向了林悦岚,接着道。
“我只是猜测,也许是我们想复杂了。”林悦岚揉了揉额头,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奇怪而大胆念头:他母亲的死会不会和瑶妃有关呢?两人都在同一年逝世,母亲死前王府里也多了一些朝廷的人?而且奇怪的是母亲为何突然送走了五岁的弟弟,并对外宣称弟弟病死了?这些谜团困扰在他心中很久了,虽然之前他父亲林逸轩给过答案,但总觉得个中缘由不是那样,如今静月寺一事,似乎打开了心中疑团的某个缺口,看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如今朝廷暗流涌动,三皇子和五皇子都在为争储位明争暗斗,他们很可能为了争功而殃及无辜,不管怎样,我们得尽早救出芸儿,迟则生变。”林悦岚收回疑思,又接着道,他将青青们招拢来,随后将他的营救之计与他们一一道出,嘱咐他们如此如此一番,大家方从枫林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