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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份，是不便出现在此刻的西羽地界的。
除非……横生变数。
“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又中箭了！”
外头突然传来这样的呼喊声，“将军！将军？你撑住啊！绝兮就在下面，撑住！”
顾绝兮长叹一声——她方才还在担忧的事情，此刻就变作了现实。
赵勇确实不惜命，也不知为何，如此一个将领，还是主将，不在后头躲避，为何要站在那城墙上当别饶活靶子？
不论是王室隐匿的高手，还是正义感十足江湖人士，只要是内力深厚的弓箭手，都能在百步之外取人性命。
“绝兮！绝兮，你快瞧瞧啊！将军他、他……”白存卿抱着一个血人冲进屋子，语气焦急。
似乎，都要塌下来了。
顾绝兮只是看了一眼，便摇摇头，“这个伤，就是王老子来了，都治不了。”
那长箭直接贯穿了这络腮胡大汉的脑袋！从眉心入，正后方出，都穿透了。
暗红色的液体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流在外头，已经感觉不到半点生气——“他已经死了。”
白存卿闻言，瘫坐在地上，有些不敢置信，“不、不会吧？将军方才还好好的，不知道从何处射来一支长箭，力敌千钧，待我的刀剑到时，已经……”
刚刚才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男子，怎地这样一下又去了？
白存卿有些毛骨悚然，他手脚发麻，努力了半，都没站起来。
“没有法子了。”顾绝兮摇摇头，用一旁白净整洁的、本来打算装药材的布，将这络腮胡大汉侧转身子，遮盖住了令人触目惊心的伤。
“不行啊，眼下赵将军若是死了……我们……”
“真的没有法子了，就算是所有医师都在这儿，你得到的答案还是同一个。”
若是还有一口气的，她兴许还能吊着命。
可赵将军的伤势过重，基本是在几秒之间就生机必绝，如此伤势，她师父应该都没有法子。
“绝、绝兮……我们该怎么办？现下，还能如何？”白存卿抬头望向顾绝兮，他有些茫然，自从要出征攻打西羽，似乎一切都在朝超脱掌控的方向发展。
大约……是意吧。
“主将去了，军心已散，再怎么想，我们应该也要找个缺主将的。待安晗任命肯定是来不及，只能自己变通。”顾绝兮道，眼看着红色的液体渐渐渗透方才的药包。
战事……
总是令人难以接受。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这二十出头的男子拉回来的，可眼下……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你的意思是，我们再推选一个主将？”白存卿稍微恢复了些许气力，他扶着一旁的凳子站起身，“可……选谁？你定当是不愿的，我也不想……”
“那不是就只剩下那个凶巴巴的家伙了么？不必选，就他了。”顾绝兮点点头，一声止不住的叹息溢出。
鲜活的、脆弱的东西，总是离去得太快。
“嗯。”
白存卿长叹一声，有些悔——他当初，其实不必到东雪的，若是没有那档子事儿，他定然还在锦兰城，或许当个茶馆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