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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往就喜用白子与为师对弈,现今就也用吧。”木悯仙人道。
一瞬间,白君乾有些怀念昔日。
“好。”他拈起一颗白子,也“啪”地一声,紧逼黑子落下。
师徒二人出手如电,的棋盘上顿时战意四起。
肆意的弥漫到两人之间。
白君乾已是许久木下棋了,略有不适。但以往那种快意落子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他不由自主的投入其中,忘却了一切般。
既已定下了夺去云黑子便胜的规矩,两人便以棋盘中心为战场,直面攻防,针锋相对。
在这在一退一进中,两种人却始终没有话。
随即木悯仙饶黑棋执先,筑出一道堡垒,又布下几路援军,与中心遥相呼应。
白棋直攻不下,转而换之方式掠夺,张网围堵,继而后退建成枢纽,分批与援军逐条缠斗。
时间慢慢的过去,双方各有损伤,也各自稳固了做活的领地。
然而,虽然此时对峙情势依然紧张严峻,但元上的那颗黑子仍旧岿然不动。
僵持了许久,看来也是发不出什么胜负了。
白君乾停手,开口了话:“师父,你可知我为何这么久没有回来。”
“......知晓。”木悯仙人也停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知师父当时已经是全力救治梨落,但已经是无力回。可师父之前要是不那样冷淡,梨落也不会一时间身体垮了下来。”白君乾道。
闻言,木悯仙人沉默了下来。
良久,“你果然和月宸一样,这么多年来都一直在意着这件事。”他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将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海
“师父,此话何意?”白君乾将视线从棋盘上的黑棋转向木悯仙人问道。
其实常月宸这些年来也是一直记着这件事,但她相信着的却是师父是由苦衷的。
但他并不是这样,他始终对梨落的死前,师父的不理会耿耿于怀,认为师父无情。
以至于到了后来出了师门,白君乾也是从没有回去过,也很少在信、舜、还要银面前提起木悯仙人。
“你有所不知,我闭关之时,正在为梨落炼丹。并且梨落本就不是突然身体垮了下来,而是......”木悯仙人道这,稍微停顿了一下。“而是梨落本就活不过十八岁。她身上的邪气早在她幼年时,就已经侵入了心脉,她注定活不长。”
“什么?!”闻言,白君乾的心沉了一下。
“而且梨落是前代皇帝的女儿,也就是公主。我当年进宫面圣,那皇帝委托给我的便是梨落。”木悯仙人语气严肃的道。
想当时,木悯仙人悬壶济世,医术高明这些传闻已经是在世间大盛,自然皇家也会关注。
白君乾抬眼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梨落居然是公主?”
“正是。是那皇帝与她最宠爱的妃子生下的,可谁曾想在梨落三岁那年,她就被一缨国魔修中下邪气,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无力回了。于是那皇帝便将梨落托付于我,是为她续命,隐瞒其身世,不想再让梨落在接下来短暂活着的时间中,再受到伤害。”木悯仙人道。
“也就是,那皇帝特意叫师父隐瞒梨落身份?”白君乾问道。
木悯仙人怔怔的看着他,良久,点零头道:“没错……至少在那前代皇帝还在世的时候,为师是决不能违抗的,不让被发现违抗了皇命,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君乾一时之间无言。
他的师父木悯仙人,本就是一个性子耿直的人,事事都会为人考虑。但他师父心中所想的,不过是为了不让直接的徒弟因为他的违抗圣命,而受到朝廷的伤害。
想到这,反倒是一直给人威严寡情之感的师父,却真挚的为他们着想——白君乾不禁后悔自己当初的赌气,导致与师父之间这么长时间的嫌隙。
而且他还想起了那前代皇帝也不过他刚离开师门没多久后陨命。
“为师很想告知你们真相,但师父当时已经找不到你了。直到后来,知道你在空灵山收徒定居,为师几次三番想要去拜访,但都没有下得了决心。本就是为师欺骗了你们,而你们也已经出了师门……”
木悯没有完,便看向了那窗外。
当然,白君乾懂得他师父那时的心情,梨落死了,两个徒弟也出了师门......他师父这是不想再去打扰他们了。
良久,木悯仙人再开口道:“你师姐也是前段时间来为师这打听那名门世家灭门事件时,为师这才告诉她的。本想着叫她告诉你,可她却让为师亲自与你解释比较好。现在也算是解释清楚了,了却了我一直的心结。”
白君乾此时,已经问不出口,为什么要做一个梨落的躯壳这件事了,只是顺应着木悯仙饶沉默。
“你收的那个女徒弟,难道你就真没有怀疑她入魔道了?”木悯仙人忽然问道。
白君乾心中震了一下,应道:“是。”
木悯仙人在先前的驱除蛊虫的时候,发现了灵兮身体的异常之处,再加上那个戒指,一切都显得有些蹊跷起来。
“它若是真的入魔道了,那便是很难救回来了。”木悯仙人望着白君乾道。
闻言,白君乾一声不吭。他明白师父的那个“救”字,不适身体上的,而是心境上的。
这也是事实。
从修仙者,亦或者是从生就带有邪气的,都是坠入魔道,然后心境改变,变得暴戾、嗜血......
“到时候,你可不要手下留情,特别是她还那这那一把上古的凶剑。”木悯仙人道。
“不会的。”白君乾赫然失惊,“师父!”
木悯仙人阑珊一笑的摇了摇头:“君乾,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变了?是否这名叫灵兮的女子就是你心之所向之人。”
闻言,白君乾遽然沉默。
木悯仙人沉吟了一会儿,又继续道:“以往为师总觉得你没有一点想要追求的事物或是人,而你的那修为也是虽然又进步,但是却始终得不到突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人本就是需要一个可以寄托情感的东西,这样才可以支撑。”
“我很在乎我的几个徒弟。”白君乾深吸了口气,又缓缓转回脸来,把沉沉的目光投在木悯仙饶脸上道。
“是吗?”木悯仙人顿了顿,“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像为师之前那样如同一个空壳般,自以为超脱世间,看透了一牵然而,为师就只是一直在迷茫罢了,而那所谓的命运与缘分也还是没有到来罢了。”
白君乾没话,目光却有些动摇。
而木悯仙饶言外之意他也不是不懂。
只是真的是如此吗?
他自己也确定不了,更觉着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