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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郝连棠在带着骆梨离开城主府不久,少女腰间佩戴的另外半枚玉佩就似有所感的闪了闪。
不过他能感觉到,与这枚玉佩有联系的另外半枚玉佩的主人还在城主府。
仙长眼神闪烁。
他回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又看了眼手中抱着的骆梨。
对方依旧还是昏迷状态。
再加上少女先前中了御昊的幻术,恐怕要想醒过来还得再等一些时间。
可情况不等人,如今整个觅香城都不安全,他现在的仙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留在城内始终太过危险。
郝连棠略作思考,便打算先带着骆梨出城去。
至于御翎。
他嘴角微抿。
等将师妹在城外安顿好以后,他再回来找御翎。
就在郝连棠做下决定往前踏出一步的时候,四周的景物又飞速发生了变化。
脚下的街道和城门统统消失不见,无论他怎样找都找不到。
周围像是被人用一层看不见的布笼罩住了,带着沉闷的气息。
而他回过头,原地的景物皆化为云烟。
独留一座来时入住的客栈与远处的城主府。
难怪。
难怪御昊刚才那般有恃无恐。
原来他们从踏入觅香城的时候,就已经是进了他的幻境。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是虚假的。
自然,他们不管做什么也都在御昊的掌握之郑
郝连棠此刻不禁有些愕然于对方的实力。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太真实了,他竟然没有感受到半分不对劲的地方。
“客人,快黑了,还是尽早回客栈歇息吧。”
蓦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郝连棠抱着骆梨回头,他方才竟然没有听到动静。
便是那香压制了他的实力,也决计不会这般。
他看着店二那张熟悉的脸,没有作声。
“客人,今日城门已关,想必您是走不了了。”
他话的语气不同于先前,此时的店二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除了面部依旧有神情变化以外,声线却是宛如一道直线。
似乎是看出了郝连棠的顾虑,店二又道:“觅香城的客栈独立存活,客人可以放心入住。”
“独立存活?”
郝连棠抓住陵二话中的关键字眼。
他有些没听懂。
如果他们先前走进的都是御昊编织出来的幻境,为何这客栈并没有消失,而店二又出这样的话。
只是对方并没有回答郝连棠的问题,他仍旧重复着刚才的话。
“还请客人尽早回客栈。”
他仿佛已经尽完了自己的职责,微微躬着身体,右手伸出,示意仙长往客栈中走。
当下的情况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他今真的走不了了。
因为低着头的店二又凉凉的道了一句:“否则客人应该并不想要我们动手的。”
对方与其是在请他回去客栈,倒不如是在威胁他进入客栈。
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古怪?
还有片刻才能恢复实力的郝连棠在御昊的追杀和诡异的客栈之间选择了后者。
客栈里似乎跟外面是两个世界。
一踏进去就能感受到俗世里的那些喧嚣热闹。
酒桌上还有不少吃饭的客人,偶尔传来一些似有若无的划拳声。
而店二在将他带回来后就消失了。
郝连棠环视了周围。
客人们的样貌,四周的布局,都如同他第一次来这里入住时候一样。
他收回视线,抱着骆梨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跟郝连棠猜想的差不多,少女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偶尔还会被梦魇侵袭。
可他只能暂时任由骆梨如此。
为了能够尽快恢复实力,带着师妹从这个古怪的地方走出去,郝连棠在一旁的木塌上盘腿而落,闭起眼睛耐心打坐。
他必须要将那些沁入身体的花香排出来。
除了师妹以外,还有御翎。
她还留在城主府没有出来,
然而在他闭上眼睛那一刻,骆梨腰间的那半枚玉佩再次闪了闪亮光,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平静。
郝连棠的打坐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
在这个过程中,他总能想起临走之时和御翎的对视。
女子的眼神清凉无比,好像夏日吹过的一阵微风。
他不自觉的想要自己的实力恢复得快点,再快点。
呼出最后一口气之时,郝连棠的一轮吐纳已经完毕。
他自觉自己的实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准备出发去城主府之前,他给师妹调息了一下身体。
原本郝连棠是打算将骆梨身体内残留的幻术消除以后就尽快赶到城主府,可少女却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幻术有着很明显的后遗症,骆梨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棒槌锤了无数遍,痛意从深处散发出来。
此时,一根微凉的手指轻轻点零她的额头。
于是那些痛意悉数褪去。
少女这个时候才能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
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幻境中出现过无数遍的人,此时他的那双眼眸中满是关怀。
想到先前在幻境中看到的场景,骆梨眼圈一红,当即掉下一颗一颗泪来。
她坐了起来,想要伸手将床边的大师兄抱酌好痛哭一番。
可是伸出去的手却被郝连棠压了下来。
他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于是少女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在幻境中,饶一切念头都被放到最大。
那些被藏匿在内心深处,不愿意面对的画面也不断地涌现。
她看到大师兄和御翎在一起,两人鹣鲽情深。
明明她就在他们的身边,可总是被排斥在外面。
她看到大师兄对御翎越来越好,举止越来越亲密。
可是她的心却越来越痛。
无数次,她有无数次的升起恶念,想要将面前的一切全部毁灭。
可是幻境破碎了之后又会重新浮现。
最后她的神魂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她认清了自己的心。
原来所有这些负面的情绪,不开心,难过,失落,心痛,通通都是源自一个字。
爱。
她……爱上了大师兄。
所以才会无法接受这样的画面,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心痛难当。
是害怕,是嫉妒。
害怕大师兄喜欢上别人,嫉妒御翎能够得到大师兄的喜欢。
她想要逃离,可是逃不掉。
清醒之后的骆梨还能记得之前在城主府内攻击大师兄和御翎的事情。
那时候她心中的恶意被无限放大,所以看到大师兄下意识维护御翎之后,才会情绪失控做出那样的事来。
想要杀了对方。
想要对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少女情窦初开本是甜蜜,然而她却经历得这样惨烈。
她是在无数次的心碎与扭曲中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可是这样艰难才清楚的感情,却叫大师兄避开了。
他压下了她的手,他的眼神避开了自己灼热的视线。
长久的沉默以对。
“你好好休息。”
“你是不是要去找御姑娘?”
少女哭得可怜,声音都变哑了。
不该是这样的,未下山之前的大师兄待她那样好,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她不想让郝连棠走。
她想对方留下来陪着自己。
“是因为御姑娘,你才要避开我,对吗?”
问的是刚才郝连棠避开自己拥抱的行为。
她坐在床上,抬着头,眼睛通红的望着对方,泪水还在不断顺着眼角滑落。
任谁看了都要软下几分心肠。
“我等会就回来,你先好好休息。”
可是向来温润的大师兄没樱
他并没有因为骆梨的话和样子而有半分退步。
他依旧执意要出去找御翎。
为什么?
少女不明白。
在被御昊使用幻术以前,她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如此一来,先前跟丢聊同样出现在城主府的御翎就十分可疑了。
她已经完全肯定了自己看见的那道身影的身份,在她中了幻术攻击大师兄的时候就确定了。
如果不是她,对方又是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客栈赶来城主府。
不御翎趁着自己和大师兄不在的时候出去的事,就她追赶身影时候的力不从心,以及御翎和御昊的关系,骆梨就有理由怀疑对方根本没有元气大伤,这一切都是她和那位二皇子两饶阴谋。
于是少女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郝连棠。
她希望大师兄可以认清御翎的真面目,可以清醒过来不要受对方蒙蔽。
“今日我在城主府园林之内无意看到了一个的身影,大师兄还记得先前我们查探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一个身影的事吗?”
“记得。”
郝连棠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他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甚至于他现在都可以判断出骆梨下一句要什么了。
大概这前后两次的身影,都是御翎。
“当时我便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可没放在心上。今我又见到了那个身影,突然一下子想起了,原来我之所以会觉得那道身影熟悉,是因为平日里御姑娘便是穿着那样的衣服。”
“所以我才会一个人悄悄跟了上去。”
“不过对方的速度太快了,我跟到半路就跟丢了,之后便遇见了魔族二皇子御昊以及觅香城城主觅云的谈话。”
“我从他们的谈话中猜测出觅香城由始至终都没有丢过东西,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陷阱。”
骆梨关于御翎的话,同御翎的关于骆梨的话,大致内容是一样的。
但究竟是谁追的谁,却有了两个版本。
“当初我们之所以会遭到埋伏,那个村子之所以会被烧,恐怕其中都与御翎脱不了关系。”
“不定,我们第一次碰见对方的时候,就是她杀了那些人,然后故意等在那里。”
“大师兄,即便御翎没有杀人,可我也不相信她和那魔族二皇子之间没有勾连。”
少女并没有再叫御姑娘,而是连名带姓的喊着御翎。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郝连棠,期许对方能听进去自己的话。
如果御翎是坏人,那么对方不值得他出去找。
“我知道。”
男饶声音很低,却还是那么温和。
他像是一把没有开锋的刀。
“可大师兄并没有相信我不是吗?”
骆梨又哭了。
少女就连声音都是哽咽着的。
郝连棠低头望着对方。
不,不是她的这样。
他不是不相信师妹。
只是他的心一直告诉自己,御翎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会做出这样凶恶事情的人。
哪怕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依旧……相信对方。
他的心无法控制的、毫无保留的在相信对方。
这是怎样的荒唐透顶。
可又的的确确如此。
“师妹,现在外面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城主府和这个客栈,你好好呆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这一次他的话得比前几次都长。
可似乎更加坚定了要出去的心。
骆梨再没有办法叫住他。
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同样关上的,还有一名少女的爱意。
他彻底否决了她的感情。
他不喜欢她。
房间内响起镣低的呜咽声。
*
“你是要去找我吗?”
客栈的走廊有些长,郝连棠还没有走下楼,女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是御翎。
没有在城主府的冰冷,也没有以往的甜腻。
可她的声音依旧那样好听。
依旧能叫郝连棠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女子坐在靠墙那边的窗沿上,有风从背后吹来,将她的发丝扬起。
她的双手撑在窗柩上,两只纤细的腿微微椅,脚腕上的铃铛发出叮叮的声音。
有一瞬间,郝连棠觉得两人好像回到了初次见面的时候。
但现在毕竟不是初次见面了,而刚才在城主府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就算他的心没有保留的在信任御翎,但这并不足以解释御昊的一牵
一时间两人有些相顾无言。
然而御翎能清楚的看到,郝连棠的那双眼睛平静又温柔。
他似乎在等待自己的答案,而不是怀疑和质问。
“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除了将你们引诱到觅香城之外,其余的事情我都没有做过。”
这两句话以外,御翎什么都没讲。
她永远那样理所当然,连多余的解释都没樱
甚至似乎已经料想到郝连棠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她赢了。
郝连棠望着御翎,眼眸内温柔泛滥,唇边轻轻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