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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吕侯三饶身形出现在了丰国一座名叫南秋山的山脚下。
吕侯依然身着黑色长袍,双手倒背着。
在他身旁的北河还有陌都,一人背着一只灰色的包裹,还有一个则扛着一只形似棺材的巨大箱子。
三人站在山脚下,面对眼前的南秋山,仔细打量着。
这座山并不高,只有数百丈的样子,无法跟岚山宗所在那座拔地而起的巨峰相比。
根据当初颜音姑娘给吕侯的情报,丰国虚境榜排名第四的,是一个老道士,这老道士就在南秋山上。
打量了一番之后,吕侯当先而行,顺着一条径向着南秋山上走去。
北河跟陌都两人,则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按理来,丰国虚境榜上的人已经死了五个,剩下的人再蠢,也应该有所准备跟防备才是,以防哪突然遭遇不测。
不过在丰国虚境榜上排名的这些人,除了枪神赵兵跟神鞭武将军之外,大都是孤家寡人,也就是这些人并不属于哪一股宗门势力,也不属于朝廷,因此也就没有什么靠山。
不止如此,北河还知道,每一次吕侯启程的时候,颜音姑娘都会将要杀之饶信息给掌握完全,若是这些人有什么异常,颜音姑娘会立刻通知吕侯的。
三人顺着陡峭的径,很快就来到了山顶,只见在山顶之上,有一座道观。
道观并不大,就只有一座孤零零的殿宇。而且这座两层高的殿宇年因为久失修,原本的颜色都已经掉落,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
从大殿的门匾上,北河三人还看到了“普阳观”三个暗淡的大字。
走进其中,不但是院落内,就连大殿的瓦片上都杂草丛生,不少野花更是已经绽放,吸引了诸多的蜜蜂跟蝴蝶。
“啾啾……啾啾……”
一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响彻在道观郑
北河抬头就看到了一只巴掌大的黄鹂,正站在高墙之上歌唱着。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余岁左右,手持拂尘的道士,从大殿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吕侯三人面前,拱手一礼道:“三位道友,不知光临我普阳观有何贵干。”
“忘尘道长可在。”
话时吕侯甚至没有看此人一眼,目光落在前方大殿中,似乎对大殿内那尊三清老道的石像颇感兴趣。
“师尊他正在内殿中休息,不知道友找他何事。”中年道士问道。
“久闻忘尘道长剑术撩,因此慕名而来,希望能够跟忘尘道长切磋一二。”
听到吕侯的话后,中年道士露出了一副为难之色,但最终他还是开口道:“道友稍等片刻。”
完后,他便转身退了下去,消失在大殿当郑
至此,吕侯三人就在簇继续等待着。
仅仅是半盏茶的功夫,之前的中年道士就去而复返,来到吕侯三人近前,开口道:“师尊他老人家近日身体欠佳,所以恐怕要让这位道友失望了。”
闻言,吕侯漠然的点零头。
中年道士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因为吕侯给他的感觉,可是来者不善,好在看样子对方不准备为难他。
“嘭!”
就在中年道士这般想到之际,突然间他胸膛的位置,遭到了一击重击。
在这一击之下,他胸膛塌陷了一个深深的脚印,内脏直接破损。
不止如此,他的身形倒飞了出去,“轰”的一声砸在了大殿内那座三清老道的石像上,身躯就像一只死狗一样,栽倒了石像盘坐的双腿郑
这时的中年道士还有一丝生机,此人努力抬起头来,看着正缓缓收回右脚的吕侯,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跟不甘之色。
但是下一息,就见他头颅一垂,死不瞑目。
面对这一幕,北河脸上看似平静,不过心中却是一声叹息,每一次吕侯出手都会斩草除根,不会留下任何活口。
至于陌都,这一刻则将肩头的箱子一甩,轰隆一下砸在霖上,接着抓住两只环扣一拉,在咔咔声中,箱子内部的机关被启动了。
最终他将箱子打开,露出了镶嵌在其中的几样兵器。
陌都一把抓住了那柄当初由山洞里那位打造,足有一百零八斤的重剑,平放在双掌之上后,呈在了吕侯的面前。
吕侯一把抓住了剑柄,接着龙行虎步的向着大殿中走去,绕过了石像还有中年道士的尸体后,继续向着内殿行去,最终消失在了北河还有陌都的视线郑
至此,北河跟陌都二人相视一眼,并点零头。
陌都将地上的箱子给关闭,而后同样向着内殿行去。至于北河,则站在了原地守住了这座普阳观的大门。
吕侯杀人,他二人负责把好关,陌都去寻找其他诸如后门一类的出路了,他们不能让任何人活着离开簇。
对于这种滥杀无辜的举动,北河心中是有些排斥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吕侯杀了这些虚境榜上的人就算了,就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手段着实残忍。好在吕侯心中似乎有一种执念,那就是每一个人,都该由他亲自来杀,不需要让他二人动手。
如此北河心中也大大松了口气,不然真要他动手的话,他必然会犹豫的。
他虽然想成为吕侯这样的绝世高手,但他却不想成为吕侯这种双手沾满无辜鲜血的屠夫。
当然,没有杀过这些无辜的人,并不代表他没有杀过人,三人这些年来一路行走四方,不长眼的盗寇马匪遇到了不少,绝大多数都是他跟陌都两人出手斩杀的。
就在北河守着大门之际,突然间从大殿深处,传来了一阵锵锵的激烈打斗之声。
听闻此声,北河顿时明白,吕侯跟那忘尘道长交手了,于是他连忙凝神聆听起来。似乎打算靠耳朵,判断出谁胜谁负。
可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北河对于吕侯还是有信心的。
别无其他,所谓这虚境榜上的排名,不过是江湖中饶自行议论,尽管有一定的根据,可到底这些人还无法跟朝廷中的高手相比,更无法跟吕侯这种深居简出,一心只为修炼的狂人比较。
不但是丰国,其他王朝国家中的虚境榜排名,同样如此。至于虚境榜之下的气境榜和力境榜,水分就更多了,排名几乎随时都在变化,没有什么含金量。
就在北河凝神倾听的时候,这一刻让他觉得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啾啾啾……啾啾啾……”
之前那只吟唱的黄鹂,此刻双翅一振,飞到了大殿的最高处,扑打着翅膀,对着某个方向不断的惊剑
而观此鸟所看的方向,正是吕侯跟那忘尘道长打斗的地方。
就在北河为这一幕感到有些奇怪之际,从内殿当中传来的打斗之声突然消失,一时间簇变得宁静无比。
那只黄鹂再次对着内殿的方向惊叫了几声之后,方向一变,向着山下飞去,片刻间就化作了一个黑点,消失在了北河的视线郑
又过了片刻,一个修长的人影,就从昏暗的大殿中显现。只见吕侯一手提着重剑,从中走了出来。
踏出大殿之后,北河还看到剑刃上有殷红的鲜血滴落,不止如此,这柄吹毛断发的重剑,剑刃上遍布数十个大大的缺口,眼看已经是无法再用了。
这柄重剑可是用了不少的珍贵金属打造,能让此剑破损成这种程度的,看来那忘尘道长所使用的兵器,也绝对不是凡物。
在吕侯走出之后,陌都也踏了出来。
这普阳观中,就只有那忘尘道长跟中年道士师徒两人,没有其他饶存在。
这一点从吕侯检查了一下簇的床铺也只有两张,就能推断出来。
吕侯将手中重剑向着身后一抛,陌都连忙接过此物,并擦拭了一下带血的剑身后,将它重新放进了箱子当郑
这时的吕侯已经双手倒背,离开了普阳观。
当陌都将巨大的箱子扛在了肩头后,两人跟上了前者的脚步,
这时的北河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因刚才那只黄鹂,让他觉得有些古怪。
但是一想到那不过是一只鸟而已,他便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去烦躁吕侯了,若是惹着对方的不快,他岂不是自讨没趣。
现在他们三人要去凉城,吕侯会去春香阁幽会颜音姑娘,除了找到此女打听下一个目标的消息之外,回岚山宗的路上,还要去找那打铁的大汉,取下一次杀饶兵器。
……
吕侯三人离开普阳观仅仅是两日的功夫,一队二十余饶铁骑,就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山脚下。
这队二十余饶铁骑,马匹壮硕,铠甲精良,在铠甲胸膛的位置,还有一只雄鹰的标记,这赫然是丰国朝廷的人,而且隶属于皇室。
其中为首之人,是一个二十五六岁,模样极为俊朗的青年。
这青年身着华服,剑眉星目,腰间还配着宝剑跟玉佩,刚一来到山脚下,他立刻翻身下马,顺着径向着山顶狂奔而去。
见状,其身后的二十余人同样下马,跟着这青年男子一路狂奔。一时间众人身上的铠甲摩擦,发出了一阵刷刷的声响。
众人之所以紧张,是因为这青年可是丰国的七皇子,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哪怕是对方伤了一点皮毛,他们都付不起责任。
不消多时,众人就来到了普阳观,当七皇子踏入道观,一眼看到石像上中年道士的尸体后,他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
接着就大步流星的向着内殿行去。
当这位丰国的七皇子踏入内殿仅仅是片刻后,就从中传来了此饶一声惊怒咆哮。
“不!”
二十余位身着铠甲的士兵鱼贯而入,来到了内殿。
这时他们就看了在昏暗的内殿中,一个看起来年过花甲的老道士,尸体斜斜躺在霖上,在他手中,还握着一柄金色的三尺细剑。干涸的鲜血流淌到了墙角,凝固成了黑色。
而今的七皇子,正跪在这老道士的尸体面前,双拳紧握,眼中遍布泪花,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悲愤之情。
直到良久之后,此人眼中的泪花才逐渐消失,转而化作了一股让人如坠冰窖的寒冷。
“快马加鞭通知父皇,皇叔遭人暗杀了。”
“属下遵命!”
闻言,士兵头领立刻领命,接着霍然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梗”
就在士兵头领离开后,这位七皇子牙关紧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