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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九载(750年)十一月十六日。
不同地方的人却在思念同一人,今日是她离开的第一个年头,亦是她的第一个忌日。
这一年间,算是江华去林府时日最多的一年,也是林棠最安生的一年,林泽最闹腾的一年。
也许是因为李杨帆心中交代,或是谭春月太过重男轻女,每次江华来林府探望林棠,弃婴皆在谭春月院郑
竺圣僧的到来,也并未彻底医治好白瞳少年,只是前世因果转。
宝十年(751年)五月一日。
尉迟逸的四周生辰之日,圣僧听传如来佛祖的指示,吴县仙山可以彻底治愈。
六月一日,李慧珍带着十名仆从与尉迟逸踏上吴县之旅。
九月一日,历时三个月来到了吴县,此时应该称为吴郡。
到来之时,正值以珠宝生意发家的苏府举办嫡子一岁诞辰,整条巷鞭炮声连连,众多商贾世家和地方官员皆去庆贺。
尉迟逸被鞭炮声惊醒,好奇贴着马车听去,问道:“母亲,车外可是爆竹声响?”
“没错。”
“我们可到吴县?”
马车此时听到一间废旧的门前,挑起窗布,看着早已荒废数十年的旧居,回道:“到了。”
车外侍女将帘子挑起,“王妃,请下车。”
“以后勿在唤我王妃。便依了礼数,换作大娘子。”
“是!”
厮推开不堪入目的木门,院中杂草丛生,厮从里面搬出一个算得上体面的椅子,用衣袖掸璃灰尘,“大娘子请坐。”
“逸儿,过来。”一同坐在椅子上,厮和奴婢便开始打扫内堂,或去置办家具,清理杂草。
林博识今日也带着家中的儿女前去老友府上赴宴,路过这里时,只听驾车厮了句,“这些是何人?”
林博识挑窗看了看,看到院中非富即贵的女子与儿,“许是会故居建祠堂吧。”
“还是郎君见识广!”
牙牙学语的林棠望着自己的父亲,“阿爷,什么是祠堂?”
“祠堂乃是族人用来祭奠先贤和祖先之地。”
孩的心思总是极为跳跃和单纯,更何况是两岁幼儿,没有听完回答便被林泽手里的甘蔗糖吸引过去,伸着手,嘴角只能挤出“要,要,要·····”
林泽却看到她伸手,一嘴吞了下去,气得林棠哇哇大哭,林博识则哄着,一旁的林轩则又拿出一块,递过去,“棠不哭,这里还樱”
舔了舔甜甜的粽子糖,便开心的大笑,一旁的林泽则也哭闹着又向林轩讨要了最后一块。
回到林府之后,林博识则心翼翼地将他们两个抱去了卧房,蓉便帮着林博识为他们两个盖好被子,掩上了门。
来到院中,林博识便问道,“顾奶娘在何处?”
“郎君出门后,那位娘子便将顾奶娘带走了,至今未归。”
听到棠称呼‘那位’自然就是只最近不曾出现地江华。
“那便留着门吧。”这两年也多亏当初江华找到的这个奶娘,之前的那个奶娘也不知收了谭春月多少好处,总是偏向着林泽,如今这位倒是多番照顾林棠。
“是否去见你女儿?”江华驾车从茅山道观离去。
车中妇人摇了摇头,“不了,回府吧。”
“驾!”马车加快了速度,将她带到后门,顾奶娘下车,江华回紫竹林时,也注意到了那家人。
仆从收拾了一夜,在清晨李慧珍醒来之后,看到荒废的庭院已经变得栩栩如生。
李慧珍吩咐让他们休息,自己带着尉迟逸上街买些早点,虽已入秋,但仍旧是桥流水、风声鹊意。
这些四处打探神医下落,却都无果,直至除夕夜晚,李慧珍领着尉迟逸在街中游走,被一道人拦住。
道人似是盲人,只在一旁立了一块招牌,‘旷世奇才,知晓地!’
“生白瞳儿,因果转世,生母甚忧!”盲道士在李慧珍经过时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抛出这几个字,使李慧珍驻足停留。
“道长可有解?”
盲道士又掐了掐指,捋了捋胡须,悠悠开口:“正月二十,将此儿送上句曲山,待过几载便可痊愈!”
李慧珍问道:“几载?”
“机不可泄露!”一手继续捋胡须,一手伸出,大拇指与食指辗转摩擦。
李慧珍将袖中白玉拿出,递到道士手里,“可指示?”
道士虽闭着眼,却准确的将白玉收于一侧地布袋中,摸摸胡须,“正月二十巳时,将儿放于山下,一刻不曾偏差,否则将永世白瞳!”
正准备又拿出一块美玉时,却被道士制止,“白玉自是于阗美玉,一块足矣。”
李慧珍将美玉收好,“多谢道长指点一二!”
等到李慧珍走后,蒙络送后面钻出,扯着蒙肃地胡子道:“唠叨老道,居然诓骗妇人!”
将假胡须摘下,弹了他的脑门,“岂非欺骗,你师父所言皆是事实,只不过那儿与你颇有缘分,多帮几笔而已。”
“唠叨老道,休要扯上我!快带我去看花灯!!!”蒙络缠住蒙肃的脖子,来回蹭一蹭,最后只得收摊去逛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