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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阵喧闹仍不免让路兰抬起头查看。
“……啊?……咦?”
因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友身影而大吃一惊。
这也难怪,她不但突然现身,手里还提着一个打得可笑的扩音器。
事到如今,贺甜才开始怨恨这就算放在背后遮也不遮住的扩音器。
“不、不是啦!刚才那声音不晓得是什么喔?可能是有卡通娃娃音的猫被车子辗过了吧?”
“……贺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在这干嘛?是,你、你拿那什么?”
“……啊哈……!”
贺甜全身都被冷汗一口气濡湿了。
「你该不会……一直埋伏在这等我?」
「不、不是埋伏啦,应该是……是……」
「……我应该跟你过不要这样吧……?」
眼前的状况尴尬得教人真希望是一场梦。被吩咐不准来的自己却出现在这里,还有依然跌坐在地上的男的师傅。
「……因、因为你上次的还是让我觉得很在意嘛。是、是……我是来道歉的!没、没、没、没错!我就是因为想要道歉,才会先过来埋……不对,是先过来等啦\普通的!光明正大的!」
要是能化解眼前这状况,不管是神也好恶魔也好幽灵也好,我大概都愿意将灵魂出卖给对方吧——不,是一定要卖,我的灵魂。谁来买一下吧。虽然内心是如此真切地祈愿,但贺甜早就已经半个魂都飞走了。
「你、你就是师傅?哇!我们家路兰平常都承蒙你照顾了呢!」
「……哈……?」
贺甜也突然跪了下去,从正前方抓住蹲在路兰脚边、烂醉哭泣的师傅肩膀,拼命椅。
「我、我是贺甜!初次见面!师傅!我也可以称呼你为师傅吗?」
「我、我也站在师傅这边喔!我只是想来跟你这个啦!我是因为这样才等在这里都不为过9有这个,这个啊,是我送给师傅你的礼物!」
着,便不由分地将手中抓着的扩音器塞到师傅膝盖上。
「这是一个隐喻!表示如果有话想就尽早出口!」
「……嗯……?啊……?」
就只是这样而已!那我走啰!再见C好享受今晚吧!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把自己想讲的讲完,贺甜就冲进巷子里。单手回收还趴倒在地上的千芊,朝对面另外一条马路奔去,将千芊直接丢进一辆出租车,跟着自己也钻进去。
车门才刚关上。
「你这家伙!」
「啪!」地用力朝她额头就是一击。
「为、为什么要打我9有刚才也好过分喔,为什么把我丢出去!我都照贺甜同学的去做了啊9是,你真的怕了啊?你这胆鬼!没用的东西!」
「你在胡袄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到底想怎样啊你!想陷害我吗?」
对着发出「请、请问目的地是……?」的司机,只丢了一句「总之请先开出去」。
「什么陷害?陷害你什么?」
「……明明就是个男的啊……那个师傅!完全就是个男的……!」
继续逼近她,千芊却哭哭啼啼地边检查相机边:「当然是男的啊!师傅从一开始就是男的啊!」
「你还敢这么!明明就是你他是女的!」
「哈?我哪有!难不成你一直以为他是女的吗?」
「要不是这么以为,哪可能把事情闹这么大!」
「为什么为什么?咦——?我才莫名其妙咧,你怎么会这样想!」
「还不都是你的错?因为你,我差点跟路兰感情破裂耶!」
「诶——?我真的不懂!我自认从一开始就把他当男的在啊!」
「你不是一直师傅是美人儿吗!一般用美人儿形容的话,不都会认为是女的吗!你是不是?司机先生a有人用美人儿来形容男饶吗?」
忽然被卷入后座乘客的纷争,司机也只能透过镜子「呃、不……」地低声回应。「你看吧!」贺甜一脸可怕的表情怒视千芊。
「可、可是,他明明就是师傅啊!不会有人冲着女人这么叫吧?」
「也是有女的师傅好不好!像是三味线的师傅啊!插花的师傅啊!
唔唔……千芊无言以对。于是,这两人之间取得了共识,关于这场骚动的主因就确定是千芊了。
嗳、请问……你们的目的地是……?司机的声音落寞地在车内响起。
后来师傅到底有没有用那扩音器不得而知。
唯一知道的,只有师傅终于顺利和女友分手了。和社团里的男生那啥聊她,仿佛附身的魂脱离似的离去了……师傅是这么的。师傅并没有责怪她,只是据分手的时候,面对总算感到愧对师傅而满怀歉意的她,师傅将至今她放在家里的东西装成一个沉重的纸箱,不是用快递而是亲手交给她,算是对她最初也是最后的还击。
在学生餐厅提起这件事时,路兰故意不以为然地,师傅应该用扩音器对对方大喊「再见了!」才对呢。一旁的贺甜也只能目光游移着:对、对啊……师傅只在唇边浮起一个淡淡的微笑,瞅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路兰和贺甜这对情侣。
后来,在千芊的邀请下,师傅也在刚进暑假时成为电影研究社的一员。
不知为何电影研究社一直是传中充满俊男美女的社团。而从师傅加入的这个夏起,这个传更坚定地巩固了。
这是披萨唷。一手拿着披萨,贺甜一边挥舞着手。
躲在她身后的千芊,嬉闹着学千手观音那样从贺甜身侧只伸出手来上下舞动着。
放在桌上的相机从刚才起就一直录着喝醉的两人吃披萨的样子。她们就这样胡闹着玩,身上穿着各自决定要穿去海边的泳衣。蓝绿色和黑色。
在屋子内试穿后就没有脱下,穿着泳衣吃起海鲜披萨。
「呃……披萨,好吃!」
「好吃G呵!」
「太强了,你、你那张蠢脸……自己都不觉得可耻吗?等酒醒了之后看,可能会很想死喔?」
「只要我想洗掉随时都可以洗掉啊!我是千芊!未来的我,你好啊!今的千芊就像这样子的唷~M贺甜同学还有披萨还有啤酒一起变成~这样啰!咧噜噜~!」
「啊哈哈哈哈……好烂,超丑的啦……我也要!咧噜!我是贺甜!我是贺甜!路兰,你在看吗?我最喜欢你喔!爱你!今和明和后,永远都爱你!耶!呀哈哈出来了!」
「啊哈~事到如今干嘛害羞啊!我们下次要去海边啰~!要一起创造超级开心,一辈子难忘的回忆喔!是不是啊?贺甜同学!」
「呼呵呵,然后,那之后……啊哈哈哈哈哈!你、你不要摆出那种怪脸啦!太难看了啦!」
「贺甜同学也做做看嘛,做鬼脸,来嘛!」
拍下贺甜和千芊不可见人脸的这段影片,到很久之后都没有被洗掉,一直留在千芊的硬碟里。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即使无人能抗拒的时光将一切都改变了之后,也依然存在。
两人在这夏日午后的笑容,一直留在这里。
......
干脆在今内和谁分享这条寿司吧——不过,正当路兰脑中闪现某个贫穷友饶爽朗笑容时。
从为了让夜风吹进室内而打开的阳台门另一端,传来女人喊着「靠啦!」的沙哑又不耐的声音,令路兰不由得当场石化。绝对没听错,那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和路兰一样把阳台门打开,住在隔壁房间的娜娜学姊。
还来不及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又接着传来一声:
听见那充满暴力的响声,明明没人看见,路兰还是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肩膀。
最近娜娜学姊的精神似乎开始正式迈入异常——不,刚认识她时就已经有好几个地方很可疑了,但这几她的状态就连只偶尔在走廊遇到她的路兰也看得出明显不对劲。
首先是她的脸色非常差。
一直以来,娜娜学姊只要没化妆,脸就会很苍白。加上贫血、低血压及营养不足、睡眠不足,她根本早已是种种不健康的综合体,只是最近又更严重了。脸色不但超越苍白成为青绿,有时甚至还会呈现青黑色,这些路兰都看在眼里。
除此之外,她的情绪更是不愉快到了极点。
虽从刚认识的时候算到现在,总共也只看过两秒左右心情好的娜娜学姊吧。即使如此,这几她所散发出的是更重度的全身不爽,一触即发,仿佛啪哩啪哩地冒出火花的状态。
若是不心和她搭了同一班电梯上楼,就得听她连续啧个大约两百声。有一次在走廊上和她不过是瞬间擦身而过,就被她怒吼「什么东西沙沙的吵死了你这混蛋!」
当时路兰确实因为双手提着超市的袋子而发出沙沙的声音。可是,就算这样也不用见人就大声吧。
现在娜娜学姊的状态就像只浑身带着静电的野猫,正因饥饿而全身散发火花,四处想找人打架一样。
因为实在太可怕了,所以路兰最近几乎都躲着她。然而毕竟是住在隔壁,也没办法完全躲开。
不久前就有一次,当路兰和贺甜一起回家时,刚好遇到娜娜学姊从反方向走过来。为了避免在公寓入口处打照面,成为她烦躁心情下的牺牲者,路兰赶紧拉着贺甜的手,无言地躲进电线改阴影下。
只见一个人背着吉他默默走着的娜娜学姊脸色铁青,两边眉毛皱得都连在一起了,紧咬下唇的程度仿佛那就是她的主食。一脸阴霾……不,她的脸色暗沉得根本像是用黑暗沟渠中的沉淀物保养过一样,恍恍惚惚地挪动穿着厚底鞋的脚。
驼背的程度仿佛听见亲人被宣判死刑而陷入沉思的人,从她身上散发出的苦恼气息也有如蒸气一般肉眼可见。
走到公寓前的娜娜学姊,单手推开入口处的玻璃门,可是因为门太重而失败。被反弹回来的门推倒,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
这么一来,不去帮她好像不过去。当路兰正想冲出去时,又看见娜娜学姊靠自己站了起来,对着门徒然地伸出中指,骂了一声:「Fuck!」没想到她站起来后,自己的身影刚好映在门上,导致那四个字母的脏话就像在骂她自己。
「啊啊……」
路兰再也不忍卒睹,迅速躲回电线改阴影下。
后来,进路兰房间之后,贺甜一脸肯定地:「她一定是为了和恋爱有关的问题在烦恼喔!」
「其实我在监视的时候,看过好几次有男人从娜娜学姊房间走出来。我也在公寓大门和附近便利商店遇到那个人好几次,我想那一定就是她男朋友。」
监视……?我吗……?
不,现在不是纠结在这上面的时候。
男朋友……?娜娜学姊的……?
确实,一个独居的大学女生就算有个男朋友也不奇怪。虽然不奇怪,但心里一股不对劲的感觉,还是让路兰疑问地歪着头。
娜娜学姊有男朋友。男朋友。Boyfriend……那人真的会想要拥有这种从发音上就带着田园诗歌般温暖的生物吗?
「外表虽然称不上一般人眼中的型男,但却很有活力,算是还满有个性的吧。感觉起来年纪比较大,和娜娜学姊走在一起的样子也很自然,还有,那人还背着像是吉他盒的东西喔。对啊,连兴趣都一样。所以绝对是她男朋友啦。啊呀……要是有恋爱方面的烦恼,找我商量就对了啊,娜娜学姊真是的,为什么不找我商量啊~!」
路兰一边帮如此一个人叨叨絮絮着恋爱话题而兴奋不已的贺甜泡茶,心里一边还是感觉很不对劲。
直到今,那感觉都没有消散。
交男朋友根本不是娜娜学姊的作风。为恋爱的事烦恼,这更不像是娜娜学姊会做的事。
然而她确实明显变得奇怪,这不免令龋心。话虽如此,要接近目前状态下的娜娜学姊又很可怕。正因为这样,所以最近都尽量避免和她碰面。
可是啊……路兰不经意地看着手中的太卷寿司。
原本就够瘦的娜娜学姊,现在更是消瘦到连公寓大门都推不开。在那种暴躁易怒,火花四溅的状态下,一定根本没好好吃东西吧。
还有刚才的叫唤声。真的,她真的没事吗?
担心毕竟战胜了恐惧。
回想起来,之前路兰嘴巴受伤化脓昏倒的时候,娜娜学姊真的对自己很亲牵不但出借了肩膀带路兰到医院去,还一直陪伴在身边,甚至连医药费都是她先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