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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见应?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云翎一脸怨气地指着浑身颤抖的阮见应,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追了半的“美人”居然是日日同窗学习且从来不和自己一句话的家伙。
阮见应垂着脑袋,伸出双手遮掩住自己发红发烫的脸,一语不发。
林一席闻声走到了白云翎的身旁,好奇地望着眼前这个捂脸少年,问道:“你认识?”
“怎么不认识,在一块上课的家伙。”白云翎气鼓鼓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道:“真是空欢喜一场,怎么会是他啊!”
林一席看得出来,白云翎对眼前这个捂脸少年并没有什么好感,只不过他总是觉得这少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仔细想想,他的确不曾认识如此害羞内向的人,在他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和路清歌一个性格,全是大大咧咧开朗活泼的春野少年。
阮见应听到了林一席的声音缓缓抬起头,将被十指遮住的眼睛露出两个缝隙,原本尴尬的神情瞬间变得惊喜万分,就好像在水流湍急的长河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想要打声招呼或是些什么。
林一席神情有些怪异地望着少年,愣了片刻,偏头看向站在身侧做无奈状的白云翎,问道:“他是谁啊?”
阮见应闻言身形一怔,林一席十分平淡的语气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原本想要的话瞬间哽在了喉咙处,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忘了?他怎么可以忘记!只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就可以忘掉所有事情吗?他可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当初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才交到的唯一的朋友!
令人心如死灰的,莫过于自己付出巨大的努力创造的珍视之物被珍视之人所轻视,乃至忘却。
“阮见应,被调到修则院的三个人之一。”白云翎没好气地着,后又补了一句:“是个奇怪的家伙。”
林一席并没有多什么,只是隐约觉得眼前的捂脸少年见到自己后神情变得更加怪异了,像是想要些什么,似乎还有些激动?真是奇怪……
“走吧。”
阮见应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地看着林一席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眼前似乎除了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外一片虚无,泪水不知不觉间溢满了眼眶,不知不觉间滴落到木质地板上,他没有发出一声抽泣,只是单纯的流泪,心里空空的,与其是难过,不如是空洞……
“林肆你可知,我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被排挤的特殊体质,克亲克友,凡出现在我生命中与我交好的皆不得善终。
我真的努力尝试过无数次,可结果永远是不尽人意,而我也越加无力与之反抗,越加抑郁自闭。
直到遇到你,我才又有了一丝希望和对未来的憧憬,世间于我皆附偏见,唯独你,愿倾听我诉,赐我表字,赠我信物,与我交心……
可道不仁,偏要将我所拥有的,哪怕是那些我所存在过的回忆都要悉数夺去!
我从不贪心也不怕死,所执着的唯有那一丝能将我从这被剥夺的绝望中脱离的希望,而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有一种预感,这丝希望是你,能从道的残忍中将我救出的也只能是你!”
皓月当空,寥寥星辰,和风吹散了夜空中的云丝,却吹不散阮见应多乱如麻的思绪,他离开藏书阁后便到了浮清池的擂台旁,路清歌正坐在擂台边上百无聊赖地抬着头数星星。
“怎么这么慢。”
路清歌将一旁的木剑捡了起来,扔给阮见应一把,看他脸色不好,又多问了一句:“没见到吗?不会吧……”
“见到了。”阮见应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路清歌心领神会,却还是补了一刀:“他忘了你了?正常,我不和你了嘛,他醒来的时候连我是谁都忘了,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诶!”
阮见应并不作声,上齿将下唇咬得发白,眼中溢满了不甘与难过。
“你应该直接告诉他,像你这样默不作声的,怎么能交到朋友?”
阮见应垂着头,看不出是什么神情,道:“我……我相信他终有一日会想起来的。”
路清歌有些无奈,他和阮见应接触的不多,虽同为门主嫡徒,可日常也不在一起上课,交流甚少,只是听此人不擅交际,但剑术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就在上个月的新一届弟子比试中,他夺得桂冠,众位掌座一齐给予超高评价,羡煞旁人。
路清歌摆了摆手,从擂台上站起身,道:“都这么晚了,咱俩也别废话了,直接开打吧,上次全体比试中因为我没参加才让你夺下第一的,这次我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我可是要成为下第一剑修的男人!”
阮见应心里本来就堵得慌,加上路清歌一番刺激就更心堵了,以这场比试作为发泄,他与路清歌过了几招之后就很轻松的赢得了这场比试,除了将所有的怨念都化为力量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比路清歌身高上要高上许多,力气也要大上不少。
“愿赌服输!”
路清歌很干脆地认了输,扔掉了手中的木剑又坐回了擂台边上,望了望满头汗水的阮见应,漫不经心道:“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阮见应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转身便要离开。
“你确定不要吗?你真的不想知道有关于林肆的一些事情?”
路清歌笑的不怀好意,阮见应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一丝戏谑,却依旧停下了脚步,机械地回了声:“想。”
路清歌突然从擂台赛一跃而下,以帅气的姿态平稳落地,不紧不慢地向阮见应走去,边走边:“那咱俩交换一下,我想知道关于白云翎的一些事情,你帮我留意着?”
“好。”
门禁时间将至,二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并未再多停留,各自回了各自的住处。
从此之后的半年,路清歌和阮见应每个月都会见上一两次面交换信息,路清歌和白云翎的关系也越发亲密,但阮见应这边却没有丝毫进展。
三年后,十四岁的路清歌和阮见应先后步入练气九层,十三岁的白云翎达到练气七层,而十岁的林一席依然在锻体期努力,虽日日研习阵法,但其余能力却毫无进展。
阮见应自藏书阁一事后也见过林一席几次,只不过每一次都是远远的看着,从未上前有过任何交流,有几次被林一席发现了,他便假装路过匆匆跑开,但次数多了也难免会露出马脚。
阮见应是十四岁生辰当突破练气期的,而在前一他被林一席切切实实气到了,当即就乱了心神回屋被强制闭关,在第二夜里就传来了迈入筑基期的喜讯。
二月二十二日夜里下了一潮见的大雪,二十三日这浮玉全体没课的门生收到清扫上下山路积雪的任务,阮见应也在其郑
缘分总是莫名其妙的消散,又再莫名其妙的到来。
此次清雪任务由蓝木成安排人手,将全部弟子划分为三人一组,各组分配一个区域进行清理打扫,而阮见应和林一席则被划分到了同一组,负责鸾峰石阶的清扫工作,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穿着碎花裙,带着银铃铛手环的姑娘。
姑娘名叫花玉,几缕乌黑的发丝被金晃晃的头饰绾成一朵花,在微风的吹拂下,垂下来的长发宛如一条条黑色的绸缎般顺滑飘逸,走起路来,腕间的铃铛便会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
她和林一席很熟,二人一路上有有笑的,而阮见应也被无视的彻彻底底。
自从来到浮玉后,林一席身边的朋友就越来越多了,阮见应本应从心底里觉得高兴,却也会时常感到落寞和无力,他所看重之人可以对任何一人展颜大笑,却独独忘记了他。
但是归根结底也是自己的不是,倘若稍微勇敢一点去告诉林一席那些旧事,不定现如今在他身边有有笑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然而对于这些,阮见应只敢想想,却从未做出任何实践。
“一席哥哥,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花玉边跳石阶边着,笑意满满。
阮见应之前也听路清歌提起过,她是当朝的朝阳郡主,地位极高,比林一席一岁,十分黏人,经常跑到雪院里和林一席路清歌等人有有笑的。
林一席点零头,一屁股坐到了石阶上,招呼着还在一旁扫雪的阮见应一起坐下来休息。
阮见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招呼吓到了,手中的扫帚应声倒地,他有些僵硬地迈着步伐坐到了林一席的身侧,垂着头红着耳朵一语不发。
林一席似是想要些什么,犹豫了半最终挠了挠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